“爹!”
“我告訴你,從今日開始,你不準(zhǔn)再對那女人抱有任何念想,更別想著能私底下約見那個女人!”
柳崢面對自己強(qiáng)勢的父親,心里雖然有許多不滿,卻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之事。
柳益在一旁見柳崢有話卻不敢說出來的樣子,又想到寄奴笑著和他說柳崢有多么在乎她的時候那一臉幸福的模樣,心里頓時替她覺得不值得。
柳老爺冷哼一聲,看了看柳崢緊鎖著的眉頭,繼續(xù)說道:“你別忘了當(dāng)初答應(yīng)過我們什么!你自己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再看看咱們家,因?yàn)檫@個女人攪起的風(fēng)云使得咱們家沒有一日是安寧的,你怎么就不能為了家里人考慮考慮!”
柳崢隱忍道:“我沒有忘記,當(dāng)初我也是為了咱們柳家,才沒有告訴寄奴你們對她的不滿,而是連夜把她送出城,我想她如果有恨也只是會恨我一個人??晌覜]想到,她離開之后還會回來,更沒想到會有如此荒唐的流言傳出來詆毀她?!?p> 他原本認(rèn)為把寄奴送走之后一切便會塵埃落定,可如今外頭的傳言卻毀了她的名聲,他突然懷疑,自己當(dāng)初是不是做錯了。
“那又如何?”柳老爺不以為然,“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純粹是她自己造的孽!一開始她就不應(yīng)該高攀我們柳家,更不應(yīng)該在離開柳家之后又再次倒回來,還進(jìn)了這四季青里。她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毀掉的,與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柳崢聽了柳老爺?shù)脑挘睦锖懿皇亲涛?,可他卻不知該如何反駁柳老爺?shù)脑?,只好咬咬牙,沉默下來?p> 孫靜沒想到自己的到來會讓柳崢和柳老爺爭執(zhí)起來,心里忽然覺得過意不去。
她本想開口勸解二位,可轉(zhuǎn)眼一想,整件事是因?yàn)榧呐?,如果沒有她這一切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便把到嘴的話又噎了回去,當(dāng)作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一樣站在一旁安靜地觀望著。
柳崢心里堵著一口氣無處發(fā)泄,唯有不顧柳老爺此刻的臉色,回頭繼續(xù)向著寄奴的方向看去。
宴席正進(jìn)行地火熱,眾人沉浸在歡樂的氣氛之中,把這段時間以來發(fā)生的事情全都拋諸于腦后,可是柳崢此刻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一絲興趣。
他愁眉苦臉地看著寄奴與唐印把酒言歡,心里甚是憂郁。
寄奴與他在一起的日子里也有這般無憂無慮地笑過。
那時候的他們不用顧及別人的意見別人的眼光,也不用在意生活上細(xì)碎的瑣事,每日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地過著,日子甚是逍遙自在。
可自從回到鳳城里,她卻仿佛變成一只驚弓之鳥,為人處世處處小心謹(jǐn)慎。雖然他與寄奴在一起之時她還會笑一下,可在他看來,那些笑容并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這段時間以來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寄奴了,可是沒想到,他還能在此遇見她。
此刻的她已經(jīng)不再是原來那般簡樸的樣子,在經(jīng)過一番精心打扮之后簡直讓人挪不開眼;而且因?yàn)樘朴〉亩簶?,她的嘴角揚(yáng)起了好看的弧度,那是曾讓他沉迷其中的笑容。
笑容直直地落在眼底,他有些恍惚,深陷在回憶里無法自拔;而此時唐印似乎與寄奴說了些什么,兩人在嬉笑了一會后便往后院走去。
他們起身離開,空落落的座位讓柳崢忽然回過神來。
他愣愣地盯著空無一人的座位,不一會便不受控制地起身離席,追隨著唐印和寄奴的腳步徑直往遠(yuǎn)處走去。
“你要做什么!”
他突然起身離開,柳老爺想要叫住他,可柳崢?biāo)坪鯖]有聽到他的話,只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崢兒這是怎么了?”
柳夫人心里有些迷茫,她不知道柳崢這是要做什么,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死死地看著柳崢離去的背影。
孫靜離柳崢不遠(yuǎn),原本見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搭理自己,想到剛剛他對她的態(tài)度,也不敢再打擾他,只在一旁憤憤地揪著自己的手帕,暗自嘀咕柳崢對她的不公;可她沒想到柳崢會突然起身離去,突如其來的動作把她嚇了一跳。
她怔怔地望著柳崢離去的背影呢喃道:“表哥怎么這般著急地走了呀,他這是要去哪?”
柳益看了她一眼,平靜道:“大哥有什么事需要處理一下吧?!?p> 他倒是不奇怪柳崢會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此離席而去。
少真早些時候就和他說過,今日宴席之后還有一場好戲在等著柳家,所以這一路下來發(fā)的事情他都不覺得稀奇,反而覺得,這一切都是在冥冥中早已注定了的。
孫靜對于柳益的話半信半疑。
他是怎么知道柳崢有事情要處理?而且他的表情似乎早已預(yù)料到今晚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一般,這讓她對他的信任頓時減少了一大半。
她四處張望了一會,發(fā)現(xiàn)唐印那一桌也沒有了人,才突然意識到柳崢也許是跟著他們離開了。
“居然還是因?yàn)樗?。?p> 她琢磨了片刻,心中一狠,下定決心要跟著柳崢,她可不能讓柳崢和寄奴單獨(dú)碰面。
宴席尚未結(jié)束,此刻的后院倒是安靜得很。??????
白岫喜歡在院子里栽種些奇花異草,四季青的后院除了廚房和一些堆放雜物的屋子之外,剩下的空地便被她塞滿花花草草,裝扮成一個花園的模樣。
“沒想到,老板娘栽的花今日全都開放了?!?p> 寄奴原本與唐印在酒桌前言笑著,聽見他說有要事想和她單獨(dú)商討一下,便隨著他來到這后院之中。
她輕撫了一會身旁那朵嬌艷的花朵后,才對唐印問道:“王爺不知道有何要事需要和小女子單獨(dú)明說?”
唐印冷靜道:“我沒事,只是想讓你來等一個人。”
“誰?”
唐印微微揚(yáng)起嘴角,卻沒有回答她。
他走到一旁擺弄那些盛開的花朵,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事情的發(fā)生,卻一點(diǎn)也沒搭理身邊的姑娘。
寄奴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正要開口詢問,便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寄奴!”
唐印聞聲,順手摘下一朵花遞給身旁的姑娘:“美人,我覺得這花與你甚是相配?!?p> 柳崢急匆匆地趕來,當(dāng)二人都進(jìn)入了自己的視線之中時,只見唐印拿著一朵白花笑嘻嘻的,似乎在討眼前那位姑娘的歡心。
王爺……真的對寄奴上心了嗎?
寄奴本想朝聲音的源頭看去,卻被唐印突然的舉動又拉回了注意力。
她盯著眼前的白花許久,又愣了愣地看了唐印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什么。
當(dāng)他們從大廳往后院走之時,寄奴便感覺到唐印對自己的冷淡;而到了后院之后他對那些花草的興趣甚至超過了自己。
直到那熟悉的聲音傳來之時,他又突然間怎么變回方才在大廳時的樣子。這讓她實(shí)在好奇,到底是誰來了能讓他變臉比翻書還快?
她再次想回過頭去看聲音的源頭,可唐印的話又再一次留住了她的注意力:“美人,你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本王?是不是在這花前月下和本王在一起,有些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