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到這一點,元青倒是看開了些:“那元青此事辦的可還算妥帖?”
白岫滿意道:“非常妥帖,這個月的月錢我會多發(fā)一些給你的?!?p> 元青聽她如此說便放下心來。
當初元青流落在外差點一命嗚呼的時候,是白岫救了他一命,并把他收留在了四季青里。
從那以后元青便暗中發(fā)誓要盡心盡力替白岫辦事,絕不讓她對自己失望。而白岫見他每次都能幫自己把事情辦到最好,在平日里對他也比對別人要好很多。
少真見白岫心滿意足地收下那一套頭面,忽然疑惑道:“這是有什么打算了嗎?”
“打算倒是有,只是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如何發(fā)展,能不能按照計劃去走。這一切還得走一步看一步?!?p> 白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還是自家的茶好喝。哦對了,方才那件事其實是你故意為之?”
少真答道:“嗯,若那柳崢對寄奴不上心,他自然不會有今日這般反應?!?p> 白岫狐疑道:“既然如此,我很好奇當初你為何會買這把傘,莫非你一早便知道會有此事發(fā)生?”
“湊巧罷了,我見她那些傘的花樣都是一樣的,一時好奇便順手買了一把?!?p> “可是你怎么確定柳崢看到這把傘后會有反應呢?”
“買傘之時我問過寄奴,這傘上的圖案是按照什么所繪制,為何全部花樣都是一樣的,她便告訴我這是按照一個重要之人贈她的傘上的圖案所繪制的。所以我猜,那把傘是柳崢送她的。”
“所以,柳崢遠遠地看到那把傘時便會誤認為是他畫的那一把對嗎?那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會撐這把傘?難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知道我的想法?”
少真淡笑道:“我不是蛔蟲也能知道你的想法?!?p> 這話不假,多年來的相處使得兩人對于對方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所以他能猜到自己會撐那一把傘也不稀奇。
白岫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道:“貧嘴?!?p> 與少真調情了一會,白岫又回過身來朝元青囑咐道:“你去把寄奴叫過來,我有事找她?!?p> “好?!?p> 寄奴見元青朝自己走來便想起早上白岫對她的囑托。她原本還想告訴元青讓他把東西放在閣樓里,隨后才知道他早已把東西交給了白岫,而白岫正找她過去呢。
待走到白岫面前時,見她一臉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忽然有些疑惑:“老板娘找我有什么事嗎?”
白岫一見她便把她拉過來坐在自己的身邊,對她說道:“我有東西要給你?!彼涯堑窕竞蟹诺搅怂母埃又f道:“打開看看,可還喜歡?”
寄奴見那雕花木盒便知道這里面的東西必定不是凡品,心里突然慌了:“老板娘您這是做什么?這么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收?!?p> “你且打開看看?!?p> 寄奴猶豫著打開那雕花木盒,看見里面的東西時便是傻了眼。
好美!
她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子,哪里見過這么漂亮的首飾?
愣神片刻忽然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問道:“這……這東西是給我的嗎?”
白岫點點頭:“是啊,你把合歡扇還給我,我自然要感謝你的。”
寄奴為難道:“可是老板娘,我也有求于您啊,這不太合適?!?p> “你拿著吧,我也不是白白把它們送給你的,這可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p> “可是這也太貴重了?!?p> “你收下便是。”
白岫堅定地看著她,仿佛她不把這東西收下她就不讓她走了似得。
思索片刻,寄奴才勉強答應道:“老板娘我先跟您說好了,這東西等事情結束后我是要還給您的。您已經幫了我很大忙了,我再收您這么貴重的東西,不合適的。”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你且先收下?!?p> 白岫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姑娘,心里不免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寄奴啊,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我們誰也不清楚,你可要做好心里準備?!?p> 寄奴應承道:“我明白的。您要我做什么盡管吩咐就是。”
白岫覺得,寄奴這乖巧的模樣簡直讓人心生憐愛,柳家的人是沒長眼嗎?
感慨了片刻,她又說道:“平時你在這里好好歇著就是,有空可以讓元青帶你出去轉轉,總是自個憋著也是不好的?!?p> 元青聽她提起自己,臉上頓時爬滿了驕傲,拍著胸脯道:“是呀姑娘,我元青別的不說,這長安街我可是熟得很,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能讓你找到樂子。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你可閉嘴吧,別把人帶跑了就不錯了。”
“哦……”
寄奴見他們斗嘴的樣子覺著甚是有趣,不由得笑了出來,“元青也是個有趣的人啊?!?p> 元青聽她這么一說不由得臉紅心跳起來,害羞地撓了撓頭,結巴道:“我……我還有事我先去忙了?!?p> 白岫見他逃也似的跑走后無奈地搖了搖頭,被一個女孩稍微夸一下便羞愧難當,可真是沒出息。
元青跑開沒多久,白岫拉著寄奴又簡單地說了一下她的計劃,才讓她帶著那一套頭面離開。
少真見他們說完話了,才帶著一只灰撲撲的雀鳥來到了白岫的面前,對她說道:“岫兒,信靈雀。”
白岫見雀鳥的出現,忽然眼前一亮,連忙把它接了過來,“小寶,可是有消息了?”
那名叫小寶的信靈雀是一只有靈性的雀鳥,它的主要任務便是幫白岫在外打聽尋找任何有可能讓少真還魂的方法。這么多年來,小寶多多少少也為她找到了一些,只是很可惜,那些辦法都是無用的。
小寶歪著脖子看了她許久,跳到桌面的茶杯上用自己的腳點了點茶杯中的水,又單腳跳回桌面上,在桌上用茶水寫下了一個字。
無。
果然,又是一次失望而歸。
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是白岫堅信一定會有辦法讓少真還魂的,于是這么多年來,她費盡心思,變著法讓小寶出去找線索,即便失望一次又一次地降臨,她也不曾放棄過。
白岫壓下心中的失望,強行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伸手撫摸著小寶頭頂上的羽毛說道:“沒關系,咱們再繼續(xù)找下去吧,總有一天會找到有用的消息的。”
小寶似乎聽懂了她的話,輕輕“啾”了一聲,又用頭在她手指上蹭了蹭,就像是在安慰她一般。
“真乖。”
冬日里的太陽總是晃眼的很,柳崢卻絲毫沒有感覺,在認錯人后便晃晃悠悠地返回了家中。
柳夫人見他早上出門時還好好地,回來時跟失了魂似的不由得心里一驚,手上的活計也不干了丟到一邊連忙上前查看。
“兒啊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著什么事了?”
柳崢呆呆地注視著自己的母親,思緒卻依然飄在遠處。
柳夫人見他這樣子心里更是擔心不已,連忙叫人去請大夫。
柳崢慢慢回過神來,看見母親擔心的樣子心中也是不忍,強撐著擠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娘,我沒事,您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