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帶我們出去嗎?”龍琴問蓮魅。
“可以,也不能。我只能給你們指路,卻無法帶你們走出這個世界?!痹俨皇苋缂s束,也要遵守宏觀世界的規(guī)則。
“你能帶我進來,就帶不走嗎?”龍琴問。
“你們來自未來?!鄙忳却_信地說。
“是。”龍琴回答。
“那是未來的我做的,與現(xiàn)在的我何干?”蓮魅好笑地說。
龍琴被噎了一下,確實與現(xiàn)在的蓮魅無關(guān)。
“我?guī)銇恚匀挥袔銇淼牡览?,等你明白了,自然就可以出去?!鄙忳鹊难劬芷?,即使墮入魔道,也沒有絲毫殘暴。
“現(xiàn)在,你們可以走了嗎?我不喜歡不請自來的客人?!鄙忳炔幌朐倌ゲ湎氯?,她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龍琴還想再說什么,就被夕蓮迅速地拉走了。
還未等龍琴問為什么,夕蓮就說,“她能察覺到我們的存在,就有辦法傷到我們。這個世界是我們不熟悉的,我們最好不要妄動?!?p> 真的和蓮魅打起來,他只有一半的勝算,如果要分心保護龍琴,幾乎只剩一成。夕蓮從不打沒有準(zhǔn)備的仗。
“我們這是去哪里?”龍琴有些迷惑地問。
“帶你回家。”既然出不去,就帶龍琴做一些想做的。
北溟海的另一個空間,聚水靈珠早已傷痕累累。
只聽碰的一聲,聚水靈珠碎了,龍棋顧不上心疼,焦急地用自己的靈力補上去。
鳳痕大手一揮,將鳳凰劍扔進了陣眼。
鳳凰劍痛的嗡嗡直晃,卻還是用力撐著,如果是救龍琴,即使是犧牲自己,它也愿意。
北溟海的藍光照耀了方圓百里,陣法里的鯤重新注入了新的活力。
執(zhí)念里的夕蓮?fù)蝗挥X得神清氣爽,心知是外面送來了支撐空間的靈力。只要結(jié)界不塌,他們總能回去,只是時間而已。
有一種直覺告訴夕蓮,只要鳳琴想,他們隨時可以出去,也有一種直覺,代價會是萬劫不復(fù)。
他不敢拿龍琴冒險,即便只是沒有可能的第六感。
三個月后,龍域正在發(fā)喪,龍族長的死對于龍域而言其實是一件好事,所以沒有多少人悲傷。
龍族長賢名在外,只是外人知道的,真正熟知龍族長的,才知道這個人有多殘暴,多心狠手辣。
除了龍棋的母親,幾乎所有人都在抑制笑容。
龍六叔猶猶豫豫地走上去。
“大,大嫂。”龍六叔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龍族長是得罪鳳痕才死的,他不敢大操大辦,惹怒鳳痕。雖然,他也有私心。
龍大嫂沒有理會龍六叔,自顧地?zé)堝X。
他永遠都忘不了她與龍族長的新婚之夜,龍六叔公然闖入,壞了她的清白,占有了她。
她也永遠忘不了龍族長那厭惡的眼神,更忘不了龍棋滿臉委屈地問她,父親為什么不喜歡他。
沒有血緣的親情,怎么會有骨肉相連。一場背叛的婚姻,怎么可能存在愛情。
這么多年,龍六叔也在盡力補償,可那又如何,該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
龍大嫂是愛龍族長的,龍族長花名在外,也改變不了。
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對龍大嫂來說就是這樣。
龍六叔的眸子暗了下去,默默地退開了。
龍棋站在遠處,鳳姐姐應(yīng)該是知道什么,否則不會那樣說。
龍六叔殺了父親所有的庶子,唯獨留下他,為什么?
母親和龍六叔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不管是什么關(guān)系,他都不會認(rèn)。
龍棋小聲地走上前,他已經(jīng)很久不會向母親哭鬧了。
父親不喜,他必須成長起來,才能保護母親。
“娘?!饼埰謇佚埓笊┍换馃齻氖?,輕輕地呼氣。
龍大嫂強忍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瞬間流了下來。
“棋兒,你有弟弟了?!饼埓笊┬÷曕ㄆ暮⒆右呀?jīng)沒有了父親。
“你要保護他,娘求求你?!饼埓笊┢砬笾f。
她和龍族長的孩子,是她求來的,她要保護好他。
他已經(jīng)聽到了風(fēng)聲,龍六叔把龍族長所有的子嗣都?xì)⒐饬恕?p> 雖然內(nèi)心很歡喜,但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龍棋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是父親的孩子嗎?”龍棋思考許久,才問出來。
“是?!饼埓笊┮ба勒f。
“娘,說實話,我們才能有辦法?!饼埓笊┑挠w彌彰已經(jīng)讓龍棋有了答案,但他還是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這是個意外?!饼埓笊┻煅实?,如果不是如此,龍族長不會厭棄她的。
說不上歡喜與不歡喜,誰是他的父親其實對于龍棋來說都不重要。
“我知道了?!比绻驱埩宓暮⒆?,這就好辦了。
龍棋應(yīng)承了龍大嫂幾句,出了房門。
“小菠蘿……”
尋了一處僻靜的角落,龍棋對著小菠蘿附耳幾句。
小菠蘿是他的心腹,他不方便做的事只能由小菠蘿來做。
小菠蘿震驚地看著龍棋,那可是新族長,主子竟然也敢。
龍棋點點頭,示意就這么做。
他也不想害人,可他必須保全他的弟弟,那就只能犧牲龍六叔了。
龍棋對此沒有絲毫愧疚,他從不認(rèn)為有了血緣他就是他的父親。
龍棋目光如炬,眼中滿是堅定。
小菠蘿走到一半,悄悄地回了頭,究竟要不要告訴主子他是龍六叔派來的人呢?
小菠蘿很糾結(jié),卻還是帶著龍棋吩咐的東西去了龍六叔的房里
主子也是有本事的,從哪里得來的藥丸,終身不孕,主子可真夠狠的。
做還是不做?小菠蘿心一狠,做吧,龍六叔中不中招他就不管了。
小菠蘿的手抖的很厲害,揭開了龍六叔的茶壺的蓋子,將藥丸碾碎,盡數(shù)撒入其中。
“你在干什么?”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小菠蘿嚇了一跳,差點把茶壺砸了。
回頭一看,是龍六叔,瞬間跌坐在地。
“主,主上……”小菠蘿的話已經(jīng)說的不利索了。
龍六叔沒有理會小菠蘿,直接將桌上的茶壺提起來湊近鼻孔。
龍六叔的臉色越來越寒冷,微不可聞地有幾分苦澀。
龍六叔沒有猶豫,將茶壺里的水一飲而盡。
下毒的是他的孩子,他愿意成全。一個兒子就夠了,不需要太多。
龍棋想以此要挾他,他便給他要挾的籌碼。
這是他欠他們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