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燈光約一分鐘后自然熄滅,秦越順手按下墻壁上的開關(guān),灰白色的燈光再次落下,籠罩在這狹窄的空間里。
許知意那張布滿怒氣的臉就在眼前,和以前真是一模一樣。
眼前這張女人的臉,已脫去稚嫩,娃娃臉不再,露出尖尖的小下巴,皮膚倒是一如既往的白,雞蛋白一樣沒有一點瑕疵。五官比從前也更精致,化著淡淡的妝容,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fā)著一個二十九歲女人該有的氣質(zhì)和魅力。
上次在水果攤遇見那天,她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閑服,即使那樣也掩蓋不了窈窕的身姿。今天這一身黑色小西裝,黑衣長褲配高跟鞋,把女人的腰掐的極細(xì),兩腿細(xì)長筆直,整個身軀線條弧度優(yōu)美,小高跟鞋更是把女人的氣質(zhì)整個提高了一截。
妥妥的女強(qiáng)人打扮,又不失女人的柔美。
難怪會吸引臭小子的青睞。
只是外人可能不知道,許知意這人優(yōu)秀的外表下是個什么樣的人。
這女人又嬌又作,脾氣大還霸道,典型的恃寵而驕的主,需要人哄著供著。就憑那么個小破孩也能hold住,不過是自討苦吃!
秦越想到那天晚上意外看到的事,眉峰一挑,嘴角微勾了一個冷嘲的弧度,一開口回答許知意的話,語氣就莫名有點陰陽怪氣:“我墳頭草都三米高了,還在乎偷雞摸狗?”
“……”咳咳!
這話一出,把許知意差點噎的一嗆。
明明剛才還特別生氣,火氣賊大,這會兒也沒氣了,火也不大了,臉上還有點心虛的發(fā)燒。
可許知意是什么樣的人?
寧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絕不服輸。特別還是在前任面前,輸了多可恥。
許知意冷笑,語氣比之更加陰陽怪氣:“我說的是初戀,要不要臉,你是我初戀嗎?”
秦越怔了一下,隨即臉色立馬黑了下來,雙眸微瞇,凝視著許知意。
他可沒失憶。
當(dāng)初兩人交往時,許知意口中經(jīng)常念念有詞“你可是我初戀,我第一個男人,驕傲不”。
許知意頓時被看的有點心虛,從前兩個人在一塊時,任她嬌作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只要男人一個眼神,她就歇菜了。
慫的不要不要的。
此刻,許知意咬牙,想要以眼還眼的頂回去,瞪著眼睛在接觸到那眼神時心臟卻跟著不爭氣的抖了抖。
算了算了,她一個小小的市民,怎么跟當(dāng)初鼎鼎大名的特警隊隊長相比,這不是以卵擊石,典型的不自量力嗎?
許知意秒慫,垂下眸子,手指扣著手里的環(huán)保紙袋的繩子,不爽的嘀咕一句:“我初戀在幼兒園,那會兒誰認(rèn)識你啊?!?p> 秦越:“……”
就知道……快三十歲的人了,還這么幼稚。
真是讓人……
可他卻莫名松了口氣。
這世上或許沒人知道,八年前那段戀情對他來說意義有多大。他的心曾經(jīng)封閉起來,堅如磐石,被這個女人一寸一寸撬開。許知意曾經(jīng)是他唯一奉在心上的女人,他可以把所有的感情都給她……
可是刑警這份職業(yè),是他的信仰,是他生來的使命。
現(xiàn)在使命已經(jīng)完成,他回來了,不知一切是否還來的急?
秦越看著許知意,黑眸里的情緒漸漸變得復(fù)雜。
……
許知意此時沒有注意到秦越的情緒,心里一直在“阿尼陀佛阿彌陀佛”,她剛才所說的幼兒園初戀也的確有那么回事。
本來那么小的事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奈何就有這么個人,她小時候偷偷喜歡過,后來那人生病不治去世了,多少年了,墳頭草別說三米高了,估計都長成參天大樹了。
雖然也不至于到初戀這種說法,可好歹她剛才的確引用了一下人家,現(xiàn)在得趕緊祈禱不要被怪罪才好。
阿尼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請勿怪罪,有空回老家去給你燒紙錢哈。許知意心想。
許知意倒不是有多迷信,就是好歹是認(rèn)識的人,又是已逝的人,被她拉出來當(dāng)擋箭牌,她有點心虛。
要說這事也不能全怪她,都怪秦越。
這么一想,許知意立馬把責(zé)任都推到秦越頭上,連帶著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嫌棄。
“你來找我干嘛?”許知意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p> 秦越已經(jīng)隱去眼底的情緒,對上許知意那雙略帶嫌棄的雙眸,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被嫌棄,可對于她一向百變的情緒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他非常平靜的闡述來意:“我來找工作?!?p> “???”許知意嘴角一抽,“你找工作上58同城去啊,來我這里有什么用?”
“應(yīng)聘保安?!鼻卦窖院喴赓W。
許知意:“……”
這人還真來勁了,臉皮夠厚,當(dāng)她中午的話耳邊風(fēng)嗎?
許知意拿出當(dāng)老板的氣勢來,就兩個字:“不招?!?p> 秦越不死心:“給我個理由?!?p> 許知意翻了個白眼,她是老板,不招就不招,要個屁理由哦!
“理由中午不是說了?!?p> “我失業(yè)了,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鼻卦胶苷J(rèn)真的說,聲音也低了幾個調(diào)。
“……”
對于秦越忽然的服軟,許知意微微一怔。
失業(yè)。哦。
他辭職了。
不是,寧哲不是說他開了一家安保公司嗎?
失毛線業(yè)哦!
許知意以為自己被騙,又炸毛:“你不是開了家安保公司?騙我很好玩嗎?”
哪知秦越甩給她兩個字。
“沒開?!?p> 許知意懵了:“你騙了寧哲?!?p> 秦越搖頭,如實說:“我剛辭職沒多久,還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是你的員工給我的啟發(fā)。我們這行退下來的人大多年紀(jì)大了,可也閑不住,就想著要不要開個安保公司,讓大家有個事情打發(fā)一下時間。雖然行業(yè)不同,但都是保護(hù)人民,比起那些普通市民,萬一真遇上什么事,我們這些人還是要專業(yè)一些?!?p> “所以呢?”許知意越聽越有點搞不懂了,“你要開公司去開啊,跑到我這里來招工什么意思?”
秦越:“積累經(jīng)驗。”
許知意:“……”
你一大刑警干不了小保安,逗誰呀!
像是猜出了許知意的想法,秦越又立馬開口解釋了句:“術(shù)業(yè)有專攻。”
許知意:“……”
攻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