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小雨很是猶豫:“就家里那些事,我爸媽和他爸媽談不攏……”
錢影兒還想再問什么,化妝間的門被扣響:“新娘子好了嗎?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蘇華月吸了口氣,她有點緊張也無比期待。
隨著厚重的宮門打開,她走了出去。
Noah一身白色禮服,頭發(fā)束了起來,高貴而優(yōu)雅,看見幾人出來,笑著迎了上來,親密的捉起蘇華月的手落下一吻。
婁斯年和吳玚跟在他身后,身著同款的黑色燕尾服,同樣英姿勃發(fā)的樣子。
錢影兒挽著訾小雨,看見婁斯年,揪了揪裙子,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而訾小雨,則是不著痕跡地退了一步。
Noah和蘇華月上了馬車,身為伴郎伴娘的錢影兒婁斯年等人則緊隨其后的上了另一輛馬車。
伴娘禮服是粉色的,森系風(fēng)格,長袖的薄紗遮住手臂,若影若現(xiàn)又極其規(guī)矩端莊,胸前淺綠色的刺繡從肩膀斜斜拉到腰間往下,蓬松的裙擺長及腳踝,搖曳間,女性姣好的身軀曼妙無比。
錢影兒身高不及訾小雨,飄逸的裙擺這時候顯得笨重無疑,她一只腳踏上馬車,剛想上去,一不注意踩到了裙擺,人猛地往后滑。
“啊!”馬車上的訾小雨驚叫一聲,伸手拉她,卻是晚了,眼睜睜的看她往后仰倒,訾小雨來不及多想,大喊一聲,“老婁快抱住她!”
錢影兒腦袋嗡地一聲,伴隨著熟悉的海鹽味,她扎扎實實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抬眼看他。
他的目光同樣專注。
錢影兒抑制不住的臉紅了。
有那么一瞬間,她多么希望這是獨屬于他們兩人的婚禮啊。
婁斯年不顧眾人目光,抬手將她抱到了馬車上,反應(yīng)過來之時,她人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隈R車柔軟的墊子上,她垂著腦袋,腦子里一團漿糊。
訾小雨和吳玚看著兩人,皆是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褚文軒看著直播里兩人的互動,兩個拳頭忍不住狠狠捏起,額間的青筋也一跳一跳,只是那眼中,滿目哀傷。
而同樣觀看直播的國內(nèi)觀眾就不那么淡定了,他們只看到了滿屏幕的粉紅泡泡。
“啊啊啊啊啊——有沒有人告訴我,這真的只是伴郎和伴娘嗎?這明明就是結(jié)婚現(xiàn)場啊!”
“不管時隔多少年,他們倆仍然那么般配,剛才那個眼神,說沒貓膩我都不信?!?p> “我老婆居然臉紅了??!我被綠了!我不服氣?!?p> 馬車從皇宮駛出,一路駛向教堂。
街邊拉著警戒線,無數(shù)的公民圍在外面,瞻仰他們愛戴的親王容顏,以及一睹準王妃的風(fēng)采。
全世界的人都在關(guān)注這場皇家世紀婚禮,從準備花絮起,由網(wǎng)絡(luò)媒介全程直播。不止是婚禮主角,連伴娘伴郎團的四人都會永遠的被世人銘記心中。
相較于新婚夫婦甜蜜的愛意,伴娘團這輛馬車氣氛就顯得凝重多了。
錢影兒假裝鎮(zhèn)定地盯著窗外,她的正對面就是婁斯年,她刻意避免和他有什么眼神上的交集,之前那一幕卻一直在腦海中回蕩,攪得人心里亂糟糟的。
她不斷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反復(fù)告誡自己,他們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她現(xiàn)在有主了,她的未婚夫,是褚文軒,他們再也沒有可能了。
婁斯年也順著她的視線望向窗外,神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什么。
訾小雨似乎沒什么說話的興致,她靠在錢影兒肩頭,雙眼輕輕闔著,似在假寐。
而她對面的吳玚,則是一副做錯事的孩子般,盯著腳尖,沉默不語。
鏡頭恰好切到這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又炸了。
“天啦嚕!剛才有多甜,現(xiàn)在就有多虐,誰給我一包紙巾,我發(fā)誓一定要嫁給他?!?p> “錢影兒旁邊的女的不是新銳設(shè)計師訾小雨嗎?她和對面那個男的也好般配啊?!?p> “紙巾小姐姐cpdd.”
“嗚嗚嗚嗚嗚嗚,我們年年一定是愛慘了錢影兒了,你看看他的表情,他什么時候這么失魂落魄過?!?p> “前面的醒醒,你們家婁斯年沒戲了,錢影兒現(xiàn)在是我家褚爺?shù)摹!?p> “意難平!為什么這不是斯影的婚禮?我已經(jīng)全程錄播,求大佬后期給個斯影CUT.”
“斯影粉別刷存在感好嗎?這是Noah和蘇華月的婚禮,搞清楚主角是誰,別喧賓奪主了?!?p> 他們的熱情沒有影響到馬車里的四人,氣氛依舊凝重著,把鏡頭外的觀眾都急壞了。
索性過了不久,教堂到了。
Noah身為新郎,他先行一步去圣壇等候他的新娘子。
蘇教授看著一身潔白禮服的女兒,一時間老淚縱橫,蘇華月也是一副要哭的樣子,訾小雨忙上前提醒她,怕她妝花了,兩人這才止住情緒。
蘇教授深吸口氣,彎起手臂,等著女兒將手挽上來。
婁斯年和錢影兒緊隨其后,他們同樣要走紅毯,當初聽到這個環(huán)節(jié)時,錢影兒沒少抵抗,只是新郎新娘牽手進場的,訾小雨和吳玚本就是情侶,牽手進場很自然,而這是皇家婚禮,更是直播來著,錢影兒和婁斯年要是不挽,難免受人詬病。
錢影兒當時就想,她不管牽不牽都得受人詬病,牽了,大家肯定對她和婁斯年的關(guān)系諸多猜測,褚文軒也會吃醋,不牽吧,影響了月月的婚禮罪過可就大了。
權(quán)衡來權(quán)衡去,算了還是牽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別人怎么說就讓他們說去吧,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只是這人吧,立flag的時候剛剛的,自己打自己臉的時候總是啪啪啪的特別響。
“來吧?!卞X影兒豁出去地彎起臂彎,等著婁斯年挽上來。
婁斯年看她一眼,眼睛里揚起一絲飛揚的神采,然后,他鄭重地,緩緩將手臂穿過她纖細的臂彎,西服的黑與禮服的粉嫩交織在一起,形成了莊重而神圣的顏色。
錢影兒的心尖似被羽毛刮了一下。
兩人抑制不住地看向?qū)Ψ剑紡膶Ψ窖壑锌吹侥且荒◤?fù)雜的暗涌。
在那一瞬間,錢影兒突然感覺到一束熱烈的視線,如芒刺在背,她慌亂回身,見褚文軒藏在人堆里,一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婁斯年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抿抿唇,沒說話,只臂彎間似乎緊了緊,挨得更近了些。
褚文軒眸色沉沉,俊朗的容顏染上薄怒。
錢影兒忙沖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