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微微點頭,如此看來,三陰神府下來抓人也情有可原了,不過他又問道:“這月魔門此前是一個怎樣的勢力?難道在東越國很強大么?”
捕頭李元道:“還可以,月魔門起自東越國西北月闕一族,這一族本身是一個較為封閉的民族,也很少與其他人來往,但善戰(zhàn)。不過月闕一族早在兩百年前的一次妖族入侵戰(zhàn)役當中就消亡殆盡了,臨近西北,而再往上則是妖境區(qū)域,像這些邊緣的地方,時常會發(fā)生一些山妖虜人的事件,哪怕是善戰(zhàn)的月闕一族,終究是抵擋不了妖族的大規(guī)模進攻?!?p> 狄仁杰:“朝廷當年為何要掃蕩月魔門呢?究竟是犯下了什么大錯?”
他雖說也想幫捕頭李元出謀劃策,只是也得詳細了解一下這些事情的原委。
李元搖了搖頭:“這一層我就不清楚了,只不過朝廷向來對魔門魔宗極為痛恨,寧可殺錯不得放過,百姓對此也并無任何說法,東越大地被魔頭肆虐的事情向來不少,特別是很多魔修,一些邪惡的功法更是要以人命來祭修。”
狄仁杰坐在了臺階之上,如此一來,衛(wèi)小月想要逃脫則變得很難了。
一段時間之后,李元忍不住問道:“狄公子可想出什么辦法了嗎?”
在長平縣當中,他如今能夠仰仗也就只有狄仁杰了,其實他之前并未想到狄仁杰會這么快回來的,不過算了算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所以才潛藏在了狄仁杰的家中,此前兩日都不敢有任何動作,主要也是擔心官差來搜查,整個長平縣都不安全,哪怕是他自己的家中,親人們恐怕為了自己以及他們的安全,也會將小月交出去,所以李元索性也就不回家了,這樣也不會牽累到自己的親人。
他原本打算最后拼死一搏的,他們在捉走小月之前,必然也要先殺死自己,如此,他才能夠?qū)ψ约耗侵两缓糜呀淮?,其實,也是對自己的人生信念做一個交代,做人,當要守得住信用!
“辦法不是沒有?!钡胰式苻D(zhuǎn)頭道。
捕頭李元當即驚喜,一旁的小女孩也高興了起來。
狄仁杰這時嚴肅道:“只不過,成功率不是很高,而且,也非常冒險。”
“當說無妨?!辈额^李元道,他這會兒也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了,但凡有一點辦法,那也比去正面死要好。
狄仁杰繼續(xù)道:“西城門的熱鬧老街不是有個樓夜坊么?”
捕頭李元微微驚訝:“狄公子竟也知道那?”
那樓夜坊是個春宵樓,簡單的說就是妓院,在長平縣倒要算出名,沒想到狄仁杰這么一個深居簡出的人也知道那個地方。
狄仁杰微微一笑,來這半年,他對于長平縣已然極為了解了,莫說是一些坊市了,便是一些個人口戶籍他都極為熟悉。
不過李元當即正色,他知道狄仁杰是不會到這些地方去的,照之前縣令崔剛對他所說,這個年輕人看著安靜,然則卻給人一種潛龍之感,“狄公子可否把話說明白些?我們要逃,跟這樓夜坊有何關(guān)系?”
狄仁杰再度一笑:“跟樓夜坊沒關(guān)系,但卻跟樓夜坊出入的商隊有關(guān)系?!?p> “樓夜坊出入的商隊?就是那些買賣胭脂粉末的泰州人?”李元眉頭微微一皺。
狄仁杰點了點頭,“東越九府當中,與鎮(zhèn)江府互為鄰居的則是泰州府,你們可借著出入的商隊逃出長平縣。商隊在兩天之后會出城?!?p> 捕頭李元眉頭一皺,搖頭道:“不行,這出入的商隊平時就要被查,更何況是現(xiàn)在這種時候。之前我也曾思考過一些如何遁出的方法,這泰州府的商隊也在我的計劃當中?!?p> 狄仁杰卻是道:“你當真認為那只是單純買賣胭脂的商隊嗎?你見過哪個買賣胭脂的商隊要一個月出入三次的呢?此處的胭脂多用的是泰州府盛產(chǎn)的半月嬌,而制作半月嬌則是需要三月桃花、石膏、滑石、蚌粉、蠟脂以及益母草等材料調(diào)和而成,而這三月桃花,可不是每個月都有的,一年不過一次?!?p> “狄公子此話何意?”李元當即問道。
狄仁杰繼續(xù)道:“此前我跟隨官差辦案時,曾發(fā)現(xiàn)長平縣的戶籍遭人篡改過,一些夫妻明明沒有女兒的,但在后來卻偏偏多了個女兒,而每一次出現(xiàn)篡改之時,便是那泰州府商隊來去之后。”
李元大驚,“你是說,這些商隊,在干一些人口販賣之事?”
狄仁杰搖頭,“并非只是簡單的人口販賣,確切的來說,商隊不知從何處抓來了年輕妙齡女子,之后將她們投入了妓院賺錢,不過為了程序正義,所以又在當?shù)氐募嗽航o這些來歷不明的女子上了當?shù)氐膽艏?,與當?shù)氐囊恍┤舜\好?!?p> 捕頭李元當即憤怒,“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敢在我的地盤做出這些事!”
“先不說這些了,你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了?!钡胰式軘[了擺手,捕頭李元只有苦澀一笑。
隨后,狄仁杰又道:“依我的觀察,這件事應該有些日子了,至少我來此地半年后,時有發(fā)生,我也不過是聯(lián)系起商隊來往的頻繁以及戶籍突然增加的問題猜測到這是人口買賣?!?p> 捕頭李元,“也就是說,這些商隊在通查之時并未受到過調(diào)查的,沒道理啊,無論是誰,進入一縣一城都是需要盤查的,除非……”
聽聞李元的懷疑,狄仁杰點了點頭,“沒錯,除非是有九府通令,但是這個不太可能,能夠擁有九府通令之人在東越國基本都是權(quán)功彪炳之人,不可能做這些個下三濫的人口販賣之事?!?p> 捕頭李元也點頭:“是的,對于那些人而言,普通的金銀玉器已經(jīng)很難打動他們了。這也就是說,長期以來,通查之人都在與來往樓夜坊的商隊勾結(jié),不過這些通查之人可是臨安城的人啊,沒想到也勾搭上了,可見商隊背后的勢力是有一些來頭的?!?p> 狄仁杰:“這個我們暫且不說,如今你們想要逃出去的話,則必須要利用到這個商隊,商隊在兩天之后會出城?!?p> 捕頭李元,“可是,我們要如何聯(lián)系這商隊呢?而且事已至此,現(xiàn)在可是三陰神府來捉拿我們,商隊背后的人敢得罪三陰神府不成?”
狄仁杰:“商隊背后的人不知道就可以了,哪怕知道,也會假裝不知道?!?p> 李元:“那你要如何去跟這些商隊的人聯(lián)絡呢?”
狄仁杰:“這就包在我身上吧,你跟小月準備一下,兩天后出發(fā)?!?p> 說罷,狄仁杰便起身回房間換衣服了,捕頭李元看著狄仁杰的身影,心下不禁有些感激,他知道,目下最困難的就是如何跟這商隊打上交道,狄仁杰說包在他身上,然而商隊的人會理會他這么一個文弱書生么?大不了出手殺了,這難道不行嗎?所以李元清楚,狄仁杰如今是當真為了自己跟小月以身犯險了。
換了一身清爽干凈的衣服之后,狄仁杰整個人仿佛也變了個樣,歷經(jīng)數(shù)月的武道修行,如今他已然是武道一重了,跟之前的書生模樣可謂大相徑庭,已經(jīng)有了一股英武之氣。
他幫助捕頭李元,有一部分是因為友情,但更大的一部分,是因為他心中堅守著一份公義,是這一份公義,是他為人的底線準則,固然朝廷的憂慮他清楚,然而這并非是根本的原因,他僅僅只是不認同從血緣上將某個人定性為魔門余孽,以此來剝奪他人的性命,僅此而已。
他相信人出生后是沒有善惡之分的,而在后期的成長環(huán)境對其更為重要,倘若社會連這樣的一份寬容都沒有,那么出現(xiàn)問題也在所難免了。
他換好衣服之后便又再一次出門了,同時也囑托捕頭李元要小心注意,如今整個長平縣都在翻查他,只是暫時還沒有搜查到這里,狄仁杰也是擔心那些搜查的捕快會找到自己家來。
樓夜坊在長平縣開了也有十多年了,期間更是出了一個名叫紅箏的花魁,名揚整個臨安城,據(jù)說臨安城當中的不少大富人家都在她身上花費了不少銀兩,本來這紅箏是可以嫁給一個體面的大戶人家做小妾的,但是她卻并沒有這樣做,而是在名聲微落之際,回到了樓夜坊,做了一個老鴇,當然,說是老鴇,卻仍舊是風韻猶存,顧盼生輝。
不過這些年下來,上門的顧客都知道這個紅箏老鴇可委實不容易對付的,難怪當年將不少臨安城的富家子弟都弄得五迷三道,爭風吃醋花費大銀兩在所不惜。
此時,樓夜坊門口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對著來來往往的男子又是拋媚眼又是招手,進入了這個地方,想要脫身一般都很難的了,一方面這些女子也都是一些尋常家庭的女子,再者逃又能夠逃到哪里去了?也不是沒有人逃過,但最后都會被抓回來,而且還會遭到苦痛折磨,這樓夜坊的打手可一點都不比長平縣的捕快弱的。
狄仁杰來到這樓夜坊門口時,當即便有幾個壯漢走了過來,這將近一年來,狄仁杰聲名早已經(jīng)在長平縣傳開了,雪夜狼妖的事也更讓他提高了在眾人心中的地位。
其中一個壯漢頗有禮貌地道:“狄公子來我樓夜坊有何貴干?”
狄仁杰微微一笑道:“男人來這里還能夠做什么呢?”
壯漢眉頭一皺,他們做這行當,對于本地的捕快們官差們自然是熟悉得很,而對于經(jīng)常幫助官差辦事的狄仁杰也極為熟悉,知道這是一個不好惹的主,這背后有崔縣令,所以他們也不方便過多得罪。
最后,壯漢眉頭微微松開,做出邀請道:“既然是這樣,那狄公子便請了?!?p> 無論如何,也得先當成是客,雖然壯漢心中隱隱有些擔憂,這狄仁杰無事不登三寶殿,以前的話,可從來沒聽說過他去什么風花雪夜的場地的。
狄仁杰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而這時,壯漢也使了個眼色,“去跟紅姐說,那個狄仁杰來了,小心行事?!?p> 一旁另一個男子當即點頭離開。
雖然狄仁杰目下并非是長平縣的捕快,但是壯漢等人都知道,早在數(shù)月之前,長平縣的縣令崔剛已經(jīng)做出了承諾,狄仁杰遲早也會是這長平縣的捕快,他們做過一些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以往那些人可以不在乎,但是對于狄仁杰,他們卻是留了個心眼。
狄仁杰踏進這樓夜坊之后,酒香撲鼻,笙歌艷舞,這來來往往的都是周圍幾個縣的富家子弟們,那些女人們也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巧笑倩兮,期間,也曾陸續(xù)來了幾個美艷的女子欲要來招待狄仁杰,只不過都一一被狄仁杰微笑拒絕,說他在等人。
他也的確在等人,等這樓夜坊表面的主人,紅箏。
那些女子都感到莫名其妙,來這地方不就是找女人嗎?
狄仁杰只是微笑,沒有過多回應,他知道,這紅箏肯定會先來找他,畢竟,他一個可能快要上任的捕快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是個人都會覺得奇怪,那個心思細膩的老鴇紅箏可不是什么善茬,所以肯定會來找他。
果不其然,連一刻鐘都不到,只見二樓處,一個穿著華貴黑褶裳的女子緩緩走了下來,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出頭,頗有一股風韻,美艷至極,不得不說,這周圍的女子都無法與這女子相比,那些客人們也都個個興奮喊叫了起來。
“紅箏姐,這是哪門子風啊,竟然把您給吹出來了?”
“是啊,紅箏姐,您這是做壞生意啊,看了您之后,我們對這些個胭脂俗粉還有什么興趣?。俊?p> “哈哈哈!說得有理!沒興趣了!哈哈哈!”
……
紅箏雖然是樓夜坊的老鴇,但其實早就不接客了,也不用接客了,平時的時候都極少出現(xiàn),這一下為何突然出現(xiàn)了呢?眾人都極為感興趣。
便見紅箏信步來到了狄仁杰面前,溫婉一笑道:“狄公子,還請里面說話?!?p> 狄仁杰微微點頭,這時,其他人才注意到,紅箏姐竟然為了這么個小子出現(xiàn),不對,此人是誰?
有一些眼熟的卻是認出來了,這不是前些日子隨同捕頭李元殺死雪夜狼妖的那個狄仁杰么?
“狄仁杰,此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平時深居簡出的,沒想到也來咱們這個地方,到底還是男人吶!”
……
狄仁杰心下卻是有些警惕,其實老鴇紅箏完全可以叫人來傳喚自己,如此也省了這么些個無謂的事,然而她卻并沒有這么做,而是親自下來接自己,是自己有多尊貴嗎?絕對不是,狄仁杰清楚,自己目下也不過是個暫時被崔縣令定下來的一個后備捕快而已,沒必要對自己這么勞師動眾。
一下,狄仁杰便理清了其中的邏輯,這好似是對于自己頗為隆重的接待,彰顯出對自己的鄭重,這要是換了其他年輕人,恐怕也就真的自鳴得意了,畢竟,紅箏很少出現(xiàn),而且竟然是為了接待一個男子。
然而,狄仁杰卻是知道,自己來這里顯然就被這紅箏懷疑了,而且自己在長平縣也已然有了一些破案的聲名,所以這些人包括紅箏在內(nèi)恐怕也是心中有鬼,擔心自己是來查探什么的,故意用這種大陣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也好讓周圍的人知道,這快要成為捕快的狄仁杰也不是傳聞當中那么正經(jīng)的。
“如此隱隱想要抓住我的一些把柄,也更加可以證明你們自己做賊心虛了?!钡胰式苄南掳档溃徊贿^,他知道自己此番前來是做什么的,這人口販賣一事,等之后再看的了。
不多時,紅箏便將狄仁杰領(lǐng)到了一個清雅安靜的房間,一些侍女們已然準備好了一些酒菜在桌上,狄仁杰也大方也坐下來吃喝,說來這段時間也都沒有認真吃過一餐了。
那風韻婦人紅箏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狄仁杰吃,到得最后,狄仁杰笑著問道:“紅姑娘你就不問我來這里是做什么的么?”
聽聞狄仁杰喊她紅姑娘,紅箏撲哧一笑,給人一種驚艷之感,隨后又溫婉笑道:“妾身這個地方可從來沒有捕快來呢,狄公子若是有興趣的話,那就讓妾身來服侍公子好了?!?p> 狄仁杰微微一笑,放下了筷子,同時也擦了擦嘴,道:“這些就免了,我也開門見山吧,我來這里,是想跟你們做一個交易?!?p> 紅箏端莊一笑,沒有說話。
狄仁杰也不在意,這一次他的確是以身犯險,隨后便道:“我知道,你們這經(jīng)常會出入一個商隊……”
他此話一出,紅箏的臉當即便冷了下來,不過,她還是沒有說話。
狄仁杰注意到了,卻只是淡淡一笑,繼續(xù)平靜道:“不用想太多,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但為何卻并未上報呢?因為我知道,哪怕就是崔縣令也不一定能夠處理得了,所以我也不給自己整這么多事,我這次來,就是想做一個交易而已。”
紅箏卻是微微一笑:“不知狄公子究竟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呢?”
狄仁杰也笑道:“自然是你們走私泰州府胭脂半月嬌一事了,這半月嬌每年的產(chǎn)量極少,銷往各地也是有固定數(shù)量的,這件事情,你們不想上面知道吧?畢竟,這可是牽扯到了別人的利益?!?p> 狄仁杰并未將他們販賣人口之事說出來,他心中自然有一番道理。
果然,紅箏這時卻道:“狄公子難道不怕妾身就在這里將你留下么?”
狄仁杰灑然一笑:“留下我也沒用,因為你們走私半月嬌一事我已經(jīng)告知了一些朋友知道,我若是沒有回去,我那些朋友自然會去稟報州府,你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吧?”
紅箏目光當中冷意閃過,沒有說話。
其實狄仁杰這么做是有他道理的,走私胭脂也并非是什么大罪,頂多這開了十多年的樓夜坊不得再開罷了,然而狄仁杰清楚,官府的人一旦追查到這,極有可能會將販賣人口一事也牽扯出來,他知道紅箏定然會擔心這個,屆時,公正的東越律法可不會將他們這些人放過。
他抓住了紅箏內(nèi)心的擔憂,但卻又假裝不知道這個擔憂,因為倘若這件事情從他口中說出,難保這樓夜坊就真?zhèn)€對自己下殺手,因為到那個時候,販賣人口跟走私一罪是完全不一樣的性質(zhì)了。
許久之后,紅箏冷冷道:“你是想要威脅我嗎?我大可對你嚴刑拷打,讓你說出你那些知道的朋友,到時候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狄仁杰臉上閃過一抹嘲諷之意,平靜道:“你能想到的事,狄某會想不到嗎?倘若狄某從這里出不去,明日,狄某保證全長平縣的人都會知道樓夜坊走私半月嬌一罪,你信不信?你認為狄某能不能做到呢?”
紅箏怒火中燒,然而,然而,她最后卻是強自克制自己冷靜下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狄仁杰,她知道,這個男人不簡單,來長平縣不過半年,就幫助長平縣破獲不少大案,乃至于崔縣令都對其極為看好,她不怕有人跟她正面作對,大不了就是殺了,但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卻感覺自己好像什么都被看透了一般,自己商隊如此隱秘之事,狄仁杰都能夠猜測到,雖然還未猜測到販賣人口一事,不對,倘若他已經(jīng)猜測到了呢?
想到這里,紅箏內(nèi)心陡然感到一股心悸,難不成,眼前這男人其實已經(jīng)猜測到了自己這伙人販賣人口一事,但并未說出來么?紅箏不敢否定這個假設,若真是這樣,那自己就更加不能夠沖動對狄仁杰出手了。
該死!紅箏感覺自己完全被眼前這男人抓在了手中!哪怕此人看似手無縛雞之力!
狄仁杰步步緊逼,“怎么樣呢?紅姐,我這是誠心來請求你做一個交易的,畢竟,我也很快就能夠成為我們長平縣的捕快了,到時候,大家還是可以多多來往的?!?p> 所謂的多多來往,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讓紅箏知道他們之間以后是還可以勾結(jié)的,這一緊一松,狄仁杰拿捏得非常有分寸,他也知道,不能夠?qū)Ψ奖频锰?,現(xiàn)在再拋出一些念想出去,讓對方能夠看到自己合作的誠意,目下最為重要的,就是將捕頭李元以及衛(wèi)小月送出長平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