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撥通了炎瀚的id。炎瀚很快接起:“宋隊長?!?p> “嗯是我,我想和你單獨談?wù)効梢詥???p> 炎瀚家樓下的咖啡館。兩人面對面坐著,炎瀚問:“是又有了什么新發(fā)現(xiàn)嗎?”
宋旭搖搖頭:“跟公事沒關(guān)系,是我想問炎隊長一點事?!?p> 炎瀚喝了一口咖啡:“你想問什么?”
宋旭看了一眼樓上,小七在那里背對著他們坐著,這是炎瀚的意思,為了安全問題,她不能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
宋旭收回目光:“我想問問炎隊長,關(guān)于七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p> 炎瀚也看了一眼小七:“怎么突然問這個?!?p> 宋旭有點沉默,隨即又說:“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我還是想說,我覺得七號就是我那個死去的朋友?!?p> 炎瀚笑了一下:“你都說了你那個朋友已經(jīng)不在了,難道小七是鬼嗎?”
宋旭搖搖頭:“我之前也是這么覺得的,所以即使看到她我非常的震驚,我也沒有去深究。但是我現(xiàn)在越來越覺得她們兩個之間一定有某種聯(lián)系?!?p> “為什么這么覺得呢?”
宋旭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問問你關(guān)于小七的事?!?p> “我只能告訴你,小七就是小七,跟你那個朋友絕對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毖族粗涡裣萑氤了嫉谋砬?,又補(bǔ)充道:“宋隊長,十年前的朋友了,再難忘的也該忘了,你已經(jīng)訂婚了。人生能有幾個十年?!?p> 宋旭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苦笑了一下:“或許你說的是對的,那我就不打擾了?!彼酒鹕黼x開。
炎瀚上樓坐在小七對面。小七問他:“你倆都說什么了?”
“就是關(guān)于他那個朋友唄?!?p> “他說和我長的很像那個?”炎瀚點點頭:“他還真是挺執(zhí)著的。”小七接話:“突然覺得卓爾南有點可憐呢?!彼蛩涡耠x開的門口。
炎瀚叫了她一聲:“看什么。”
“我在想,究竟是什么樣的人,都十年了,宋旭還沒有辦法忘記她?!?p> “年少時期的戀愛,有時候可能的確挺難忘的?!?p> 小七敏銳的抬起頭:“你是不是有一個高中時候的女朋友來著?”炎瀚真想把剛剛那句話收回:“你又來是不是?”
小七拿勺子對著他:“你不會也跟宋旭一樣吧?!毖族阉纳鬃臃呕乇永铮骸拔铱雌饋硐駟??早忘了?!?p> “忘了???你這就把人家忘了,渣男!”炎瀚語塞:“反正就是記著也是渣男忘了也是渣男唄。”
小七白他一眼:“那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毖族а狼旋X的說:“真忘了,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提這個事了?!?p> 小七把勺子拿出來看:“看我心情咯。”
連某生的事情暫時沒了方向,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去問秦俊,只能先按兵不動。
科研部的燈一直亮著,路嶼在實驗室,搗鼓著一堆東西。他的手環(huán)響了一下,是媽媽的消息。
“小嶼,什么時候回來吃個飯啊,你都一個多月沒回家了?!?p> 他摘下手套回復(fù):“你們吃吧,我忙得很,一切都好,不用擔(dān)心。”
科研室的人路過實驗室都要看一眼。
“路嶼真的拼,我經(jīng)常看到他半夜還在做實驗?!?p> “真的,跟杜院長有一拼啊?!?p> “你可別提杜院長了,被秦院長聽到了就不好了。”
兩人小聲議論著走遠(yuǎn)了。
炎瀚和小七在街上逛著,已經(jīng)是晚上了,街上人還挺多的。小七背著手在他前面走,東看看西看看。她突然問。
“你高中在哪讀的?!?p> “陸東啊?!?p> “大學(xué)呢?”
“高中沒畢業(yè)我就直接進(jìn)了宇盟直屬的大學(xué),來萊山了。然后大學(xué)沒畢業(yè)我就成了隊長了,就沒繼續(xù)讀書了。”
“這么厲害,你爸給你安排的?”
“什么啊,我當(dāng)隊長之前沒人知道我和他的關(guān)系?!?p> 小七點點頭:“上學(xué)的感覺好玩嗎?”炎瀚猜到她又要說什么:“我沒什么感覺啊。上學(xué)時候的事情都快忘了?!?p> “真忘了?。俊?p> 炎瀚無奈的說:“你要問我多少遍,真忘了,你也太可怕了你?!?p> “哎,我才問幾遍啊,就開始不耐煩了。”“是,我又不耐煩了,又是我的鍋了?!?p> 小七轉(zhuǎn)身白他一眼:“那你當(dāng)時干嘛告訴我,不告訴我不就好了?!?p> “我心里又沒鬼,干嘛要撒謊。”炎瀚拉住她,“咱們做個約定,你以后不準(zhǔn)再問了?!?p> 小七要跑,炎瀚拉住她:“跑什么跑,聽到?jīng)]有?!毙∑呤箘磐白撸骸皼]聽到聽不到?!毖族∫脖凰е白摺S谑鞘箘虐阉匾焕∑咭幌伦颖焕M(jìn)炎瀚懷里。
“你干嘛?”
炎瀚瞪著她:“你還問不問?”
“問誰?”
“問我?”
“你什么?”
炎瀚作勢要打她,小七一躲:“行了我知道了我不問了。”炎瀚松開她,小七正要還擊,炎瀚的手環(huán)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素雅。
“喂?”
“炎隊長,你在家嗎?”
“不在,怎么了?”小七在前面叫他:“炎瀚,你來看這個!”
炎瀚往那邊走,素雅聽到了小七的聲音:“哎?你沒戴耳機(jī)嗎?”炎瀚走到小七身邊,有一條超大的毛茸茸的狗,小七正在摸它。
“沒戴啊,你要說什么?”
“你能把耳機(jī)戴上嗎?”小七也聽到了素雅的聲音,她轉(zhuǎn)過頭看。
炎瀚把耳機(jī)取下來正準(zhǔn)備戴上,小七先一步拿過耳機(jī),放進(jìn)了自己的兜里。
素雅問:“你戴了嗎?”炎瀚看了小七一眼,無奈的說:“戴了,你說吧?!?p> “是這樣的,后天我過生日,我想請我的朋友們吃個飯,到時候你有空嗎?”
小七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炎瀚咳了一聲:“我到時候看看吧,我這幾天行程不定,如果有空的話我一定去。”
“啊,那好,那我到時候聯(lián)系你?!?p> 通話掛斷,炎瀚朝小七伸手:“干嘛拿我耳機(jī)?!?p> “那你跟她通個話你戴什么耳機(jī)?!?p> “她讓我戴的好不好?!毖族焓秩ヌ投鷻C(jī),小七一側(cè)身,炎瀚沒拿到。
“不給不給就不給。”
“行。”炎瀚也不拿了,“送你了?!薄八^生日不叫我,單獨叫你,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可能一會就打給你了吧?!?p> 小七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的臉盯出一個洞。
“行了行了。我不去還不行嗎。別看了?!?p> 小七把耳機(jī)還給他:“我又沒說什么,去唄,人家都盛情邀請你了?!?p> “你這是什么語氣,我說我要去了嗎?”
一群小孩子尖叫著跑過,互相打鬧。
“快讓開快放開,我要去攻打宿星人啦?!?p> 后面的小孩一哄而上:“走咯走咯?!?p> 小七拍拍胸脯:“這些小孩怎么跟瘋子一樣。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我小時候聽話的很?!毖族蝗幌氲剑∑呤菦]有童年的,她對于這個世界的感知,又是什么樣的呢?
剛剛那條大狗又跑過來繞著小七轉(zhuǎn),小七去抓它的尾巴:“哎別跑啊。”
炎瀚叮囑:“你別抓它尾巴,小心它咬你?!惫唤o那個狗來追小七,小七繞著炎瀚轉(zhuǎn):“哎!咬不著咬不著?!?p> 遠(yuǎn)處,狗主人在呼喚他,大狗沒再追小七,跑去找主人了。小七望著大狗離開的身影:“我也好想養(yǎng)一只狗啊。”
炎瀚拍拍身上的毛:“為什么?”
“因為狗很忠誠啊,只要主人不拋棄它它就不會離開主人?!?p> 炎瀚也看了一眼狗離開的方向:“你真想養(yǎng)啊,不是一時興起?”小七點點頭:“我從不做一時興起的事。不過還是算了吧?!?p> “怎么又算了呢?”
“萬一我沒有辦法一直陪在它身邊呢,那我不在了它又怎么辦。”
炎瀚俯下身子偏過頭看她:“原來小七這么悲觀,我看你整天笑嘻嘻的臉挺厚的?!?p> 小七踢了他一腳。炎瀚拍了拍褲腿,
“怎么還動手呢。”
這一踢,小七自己腿上的傷口也被扯動了。她嘶的一聲。炎瀚拉住她:“你沒事吧,所以說你踢我干嘛啊。”
小七蹲下:“完了我走不了了路了?!?p> 炎瀚也蹲下:“那我把車開過來???”小七搖頭:“萬一有壞人怎么辦?!毖族酒饋恚骸澳悄蛩阍趺崔k呢?”
小七站起來伸開手:“要不你背我吧。”炎瀚敲了一下她腦袋:“你是真走不了還是假走不了?!?p> “真走不了了,瘸了,哎呀瘸了?!毖族此莻€樣子,只能沒好氣的背起她。
“炎瀚。”小七在背上叫它。
“干嘛?!?p> “假如我終有一天被迫回到了科研院。”
“嗯,我知道,我不會忘記你的,會常去看你的。”
“不是,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就回到太空站,去過你該過的生活?!?p> 炎瀚背著她慢慢走:“干嘛突然說這個話題。”
“我擔(dān)心連某生已經(jīng)死了?!?p> “還沒結(jié)果的事?lián)氖裁?,就算他死了,?jīng)歷過當(dāng)年的事的人又不是全死了,杜若白秦俊,還有當(dāng)年科研院的那伙人,總有人活著。只要他們還活著,我就一定要找到他們?!?p> 小七沉默了。炎瀚接著說:“所以你不要那么悲觀,跟著你瀚哥的步伐,就可以了?!?p> “炎瀚?!彼纸兴?。
“說?!?p> “你知道我是誰嗎?”
炎瀚笑了一下:“你是小七唄?!?p> “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身上有一個大秘密,我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樣,如果有那一天,你后悔認(rèn)識我,隨時想退出這件事,我也不會怪你?!?p> 她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告訴炎瀚,自己是人造人這件事。
“我不會后悔啊,人生哪有那么多后悔的事,這一輩子什么也沒干呢,光后悔了?!?p> “我就是說你就算后悔我也不會怪你的,你到時候不要有心里負(fù)擔(dān)。”
“那假如有一天我殘了我不再是隊長了,我一無所有了,我沒有辦法幫你了,你會后悔認(rèn)識我嗎?”
小七給他一拳:“當(dāng)然不會了?!?p> “那不就對了,那你憑什么就認(rèn)為我會因為隨便一件事就丟掉你,還說什么后悔認(rèn)識你這種話。你是不是對我有偏見。”
“我....”
“你什么你,你要是沒東西可以想你就想想連某生的事,省的一天到晚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