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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quán)弈

第十一章 跋扈王爺

凰權(quán)弈 孤夢南蝶 1867 2019-08-12 20:06:55

  仇淑華望著鏡中的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琉璃,你說這是不是上天給我的懲罰?”

  “大小姐,今天可是您大喜之日,哪來的什么懲罰,呸呸呸!您可莫要亂說!”琉璃瞪著眼睛緊張得直跺腳。

  仇淑華搖搖頭,她大開腰間的香囊,拿起繡花框里的剪刀,剪下一縷自己的頭發(fā)和香囊中的情絲混為一體,打成了個(gè)死結(jié)。

  “大小姐您不要好了?!大喜之日哪能剪發(fā)?!哪有人觸自己霉頭的??!“琉璃抹著急出來的眼淚,聲音里都染上了哭腔。

  成婚之日斷發(fā),這是大兇。

  ”何來的大喜之日?對我而言,不過是從一個(gè)囚籠墮入另一個(gè)囚籠罷了,莫?jiǎng)裎伊耍闳粽嫘奶畚?,就讓丁哥哥帶我走?!俺鹗缛A垂著眼簾,仔細(xì)地?fù)崦l(fā)絲,她曾無數(shù)過幻想過自己與丁宇權(quán)結(jié)發(fā)的場景,唯獨(dú)沒想過是眼下這狀態(tài)。

  ”小姐…都怪琉璃!若琉璃再強(qiáng)壯點(diǎn),再厲害點(diǎn),肯定不會讓小姐受這等委屈了…“琉璃低著頭,肩膀不住地顫抖著。

  仇淑華重新將發(fā)結(jié)收回香囊中佩戴腰間,“莫哭,不過是一枚棋子要移動(dòng)位置了,走吧,不能再耽誤了,不然父親又要兇我和母親了?!?p>  聽著熱鬧的音調(diào),仇淑華蓋上了蓋頭,眼睛能看到的只有蒙住眼的紅,和腳下踏著的碎片的歡喜,仇淑華緊緊摳著手指,還是沒能忍住奪眶而出的淚。

  “丁哥哥…華兒終究還是負(fù)了你?!彼p聲呢喃了一句,都沒與仇軒和劉氏寒暄,直接覆上了仇家長子仇忠武的背。

  “妹妹,我與端王爺私下品茗時(shí)聽他說過,他娶你為妻從不是為了家族利益,亦或父親手里的兵權(quán),他是真心傾心于你?!背鹬椅漭p聲說道。

  仇淑華不禁冷笑出聲,“世人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尋一個(gè)上好的借口,端王爺心悅小妹?小妹惶恐。”

  仇忠武輕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興許你已忘記你與他曾見過,不怕,待你見著他,便會記起來的。日后你二人琴瑟相合,舉案齊眉。能嫁予心悅之人,哥為你高興?!?p>  仇淑華的臉被蓋頭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仇忠武感受不到她的情緒,只是走過幽靜的長廊,他的肩頭濕了一大片。

  透過蓋頭注視著華麗的花轎,不得不說仇軒的面子活做得真是一頂一的好,就連驕腿都雕刻著蓮生貴子圖,她踢了腳驕子腿上笑得夸張的福娃,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華兒,日后你便是端王妃了,言行起居都要像個(gè)婦人那樣嚴(yán)格要求自己,更要體恤夫家,切莫丟了仇家的面子?!背疖庍@些天反復(fù)說得都是這些話,馬上再見不著自家姑娘了,嘮叨的還是這些。

  仇淑華笑出聲來。

  “笑什么?”仇軒有些不悅。

  “今日我大婚,笑還成錯(cuò)了?還是父親以為結(jié)了親的婦人連笑都成錯(cuò)了?”仇淑華反問道。

  “跟你母親拜別,便上轎吧?!背疖幇櫭紣灪咭宦暎瑒e開了腦袋。

  劉氏已經(jīng)換了四條絲帕了,可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怎么落都落不完,她緊握著仇淑華纖細(xì)的手,仔細(xì)摩挲著她染得鮮紅的指甲,她堵著自己總?cè)滩蛔∵煅实淖炀徚撕靡粫砰_口道:“嫁過去便好好服侍夫君,孝敬夫家,心中切莫堆著怨,女人這一生不就這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好歹你比那些尋常百姓幸運(yùn)得多,不愁吃不愁穿,夫君還是御弟…”

  沒等劉氏說完,仇淑華就打斷了她的話,“母親別說了?!?p>  劉氏委屈地看著隔在倆人之間的紅蓋頭,好似隔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間隙,“好,娘不說了,上轎吧…”

  仇淑華轉(zhuǎn)身,借著琉璃的力氣,她上了驕。

  “我都沒怪你把女兒教成這樣,你還要哭到什么時(shí)候?”

  坐在驕里聽著仇軒的低吼,仇淑華煩躁地扯下頭上的蓋頭,也不知仇軒心中的好孩子,究竟是人還是條聽話的狗。

  “起驕!”一聲吆喝過后,稀稀拉拉的鞭炮聲混著嘈雜的嗩吶聲響,仇淑華必須掛著笑臉踏上了前往另一個(gè)牢籠的路途。

  坐在喜房里,透過蓋頭頂著燃淚的血紅蠟燭,盯著跳動(dòng)的燭芯,只是想想待會要面對的事兒,她就覺得心慌,重重咽了口口水,也沒能壓下心口翻滾著的情緒。

  聽著門拉開的聲音,仇淑華如坐針氈。

  文堔看著坐在床邊的小人兒,眼底的愛意都快溢出來了,吃花生,吃棗子,再喝下杯交杯酒,文堔總算得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大口喘著粗氣,“我是個(gè)極其厭惡繁瑣之人,可想著能與你成婚,應(yīng)酬也變得沒那么乏味了?!?p>  仇淑華仍不敢放松,她微微含胸表示在聽,同時(shí)在腦子里不斷回想著自己何時(shí)見過這端王爺。

  文堔歪頭注視著眼前的紅衣突然玩心大起,他抬手給了仇淑華一掌,“可還記得?”

  仇淑華委屈得暗暗落淚,“端王爺若不滿意這門親事,退了便好,何必對妾身拳腳相加?”

  文堔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認(rèn)得她,可她不認(rèn)得自己啊,文堔整理著方才歪斜時(shí)弄皺的衣服,輕咳兩聲,接過琉璃遞過來秤砣挑起了仇淑華的蓋頭。

  他自信滿滿的以為,蓋頭下的是那日見著的跳脫的白兔,誰知,眼前的竟是個(gè)憔悴的淚人。

  “你?!你是何人?!”文堔驚叫一聲,秤砣從手中脫落,叮當(dāng)?shù)卦以诘厣稀?p>  琉璃與仇淑華同時(shí)跪在地上,心中疑惑著,市井傳得不假,這文堔是個(gè)喜怒無常的跋扈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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