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鬧平安鏢局
可沒等他開口,段青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那瓦片不是給他的,是打在了馬頭前的水槽中。瓦片啪的一聲脆響在石槽上爆碎。碎片和水珠濺了那馬一臉。馬匹當(dāng)下受驚嘶鳴著沖出了馬棚。曾冊這回用不著瓦片了,馬棚里的最后兩匹也跟著躥出了馬棚。院子的大門是關(guān)死的,五匹馬只能在院子里亂跑。把院子里的黃土踏到半空中。就在段青、劉用他們把曾冊逼到死角,其余幾個鏢師也都爬上房頂?shù)臅r候,曾冊忽然躍起,正好落在亂跑過來的一匹馬的馬背上。
段青氣得直接從房頂跳下,三步并兩步朝曾冊那匹馬追去。劉用、何成大幾個也紛紛跳下,身邊有馬的立即扯住馬韁番身上馬。只聽段青在地上喊:“粘住他,粘住他?!?p> 很快那四匹馬上都爬上了鏢師一起向曾冊圍攏過來。曾冊開始還能打馬跑圈,把場上的黃土全都揚(yáng)到半空里。在混亂中曾冊閃身跳下馬來站在煙塵之中,看準(zhǔn)一個鏢師騎馬過來就伸手托起鏢師的膝蓋一下將他掀下馬去。在鏢師落地的同時,他伸手扯下了鏢師的包頭巾給自己頭頂蒙上,然后又翻身上馬。倒在地上的鏢師喊道:“他搶了我的頭巾,搶了我的馬。”
他這一嚷不要緊,剛剛從房頂下上蹦下來的幾位鏢師沖進(jìn)塵土之中捂著口鼻圓瞪雙眼正在尋找曾冊。聽見人喊見跟前有人戴著頭巾就一擁而上將那人扯下馬來。原來這鏢局的鏢師們戴的頭巾都是一個顏色款式的。塵土之中誰能發(fā)現(xiàn)哪個是鏢師哪個是曾冊?
段青反應(yīng)迅速,在煙塵中大喊道:“都摘了頭巾。不許上馬。”他自以為得計,那些鏢師也都聽令行事。這下便宜了曾冊,他不單是自己不下馬,還趕著其余四匹馬在院子里拼命跑圈。段青想圈住馬匹一時竟然不成。若讓人強(qiáng)攻弄不好會傷了兄弟。眼看廳堂前面的香燒去了一半,心中更是焦急。這時劉用從馬棚那邊拿出了一卷繩子打成了繩套拋向奔馬。正好套住馬頭,只兩三把就將奔馬扯出馬隊(duì),拴在馬棚柱子上。
段青看得大喜。曾冊看著著急。他就想用塵土做掩護(hù),馬要是都被他抓了去自己哪還有好。于是曾冊策馬沖向旗竿,就在距旗竿幾尺遠(yuǎn)的時候,曾冊縱身從馬背上躍起,三下兩下朝竿頂爬去。有眼尖的鏢師喊道:“他在旗竿上,快上去?!?p> 只見曾冊迅捷如猿三下兩下就攀上了旗竿頂部,鏢局的鏢旗就在他手邊。鏢旗如同后世醫(yī)生辦公室常掛的錦旗一般樣式,只不過比掛在屋里的小錦旗要大很多,鏢旗大如兩個床單,如孩子胳膊粗的橫竿將鏢旗挑起懸在豎立的旗竿頂端。曾冊下面是正往上攀爬的兩名鏢師,上面已無路可去。段青仰望著旗竿上面的曾冊冷笑道:這是你自尋絕路,看你還有何本事逃脫?
令段青和所有鏢師大吃一驚的是,曾冊突然從旗竿上躍起,凌空雙手扯住了鏢旗,整個人身便如秤砣一般吊在鏢旗下面左右搖蕩,借著鏢旗蕩向旗竿之際,曾冊雙腳猛蹬旗竿,人便如秋千一般蕩得飛起。段青和眾鏢師此時才發(fā)現(xiàn),曾冊走的并非是絕路,他正要借鏢旗做秋千蕩向旁邊的柏樹。曾冊才蕩了兩下,就聽見鏢旗頂上的橫竿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曾冊竟然扯著鏢旗落在了樹冠上。有鏢旗碩大的目標(biāo)吸引著眾鏢師朝柏樹飛奔而來。
旗竿折斷險些讓曾冊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幸虧他運(yùn)氣挺好剛剛在接近柏樹的時候旗竿折斷。曾冊身如貍貓一般落在了樹冠之上,略一向下打量就看見下面習(xí)武場上馬匹依然飛馳,塵土遮蔽了人的視線。下面聽見有人吆喝著在上樹。曾冊靈光一閃有了主意,他立即將鏢旗收成一條斜背在身上,借著茂密的樹冠掩蔽三躥兩跳的就跳回到廳堂屋頂。
起初鏢師們還以為他在樹上,下面的鏢師指揮,樹上的兩名鏢師搜索。曾冊剛好借著這個空當(dāng)喘息休息了片刻。但很快又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蹤跡,喊叫著朝他這邊沖來。曾冊在剛才短暫的喘息間已經(jīng)想好了應(yīng)對辦法。他再次撲向習(xí)武場中,繼續(xù)驅(qū)趕馬匹在院中奔跑。曾冊躥上一匹馬尋找著新的機(jī)會繼續(xù)拖延。他剛才瞥見那香燃得只剩下一小截,鏢師們已經(jīng)熟悉了他的套路,再想出奇不意實(shí)在太難了。眼看著有鏢師沖上前番身上馬。曾冊瞬間又有了新辦法。
曾冊策馬沖向馬上的鏢師,不待鏢師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站在了馬背上,在兩馬靠近的剎那,曾冊猛地躍身撲向?qū)γ骜R上的鏢師。那名鏢師在塵土之中并看不清楚,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對面馬上有人的時候正要伸手去捉,卻沒想對方直接撲到他的跟前。鏢師探手就抓。沒想到脖子上挨了重重一掌,頓時失去了知覺。
曾冊用韁繩將昏迷鏢師牢牢縛在馬上,又解下自己的頭巾給他包上。再將鏢旗展開包在鏢師身上,然后在馬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拳。那馬負(fù)痛更加狂野飛馳。曾冊趁從鏢師圍堵馬上的鏢師之際,他飛奔到鏢局大門處拉開門栓打開了大門。此時劉用又跑回馬棚拿起了繩套準(zhǔn)備套馬。曾冊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瓦照準(zhǔn)馬匹的屁股就是一頓打。一匹馬被打得痛極人立而起長嘶一聲瘋也似地沖向了敞開的大門。余下的馬匹也都迅速跟上,隆隆馬蹄響過塵土蔽日,馬嘶人喊。
偏偏在外圍的段青看見了馬上之人頭戴著曾冊的月白色頭巾,身裹平安鏢旗縱馬沖出院子。他氣得大叫:“那廝騎馬跑了,快追?!?p> 眾鏢師眼前全是塵土已辯不清東南西北,聽見師兄指揮就一齊朝大門處沖去。一出大門眼前頓時透亮,只見前面五馬正在奔跑,馬上確有一人頭戴方巾,身裹鏢旗。方才他們都聽從指揮把頭上的頭巾扯下,那前面之人必是曾冊無疑。眾人發(fā)一聲喊朝馬匹追去。
段青距離大門還遠(yuǎn)也就沒有追出去,反正曾冊已經(jīng)跑出院子就算是輸了。只是他一個少年把整個鏢局折騰的烏煙瘴氣不算,還將鏢旗扯下,這要是讓總鏢頭看到少不了一頓責(zé)罰。段青正在想著收拾亂攤子,眼前的塵埃漸漸落下。前面一個渾身上下被粘了一身黃土的人捂著口鼻立在大院正中。段青才要發(fā)飆卻覺此人有些陌生,不是鏢局里的青年,等他眨眨眼睛仔細(xì)再看時,那人不是曾冊是誰,只見他面目上落滿黃土,唯余一雙眸子晶亮,他嘴角還徽微翹起,露出一絲譏誚的神情。
段青頓時火起,一種被愚弄的羞恥感令他失去了理智。全鏢局的人被這么個少年耍得跟群傻猴子一般,叫他們這臉以后往哪擱。段青二話不說縱身撲過去揮拳直擊曾冊面門。
曾冊見他來的兇猛,雙眼盡赤,撲上來就用殺招。曾冊心里駭然再也不敢托大,每拳每腳都小心招架著。段青見曾冊只守不攻,心里更是有種被蔑視的感覺,于是狀如瘋虎全然不顧防守,想立即將曾冊擊倒。
突然,胡運(yùn)來高聲喊道:“時辰到,一柱香燒完。”
曾冊聽見胡運(yùn)來的話正打算跳出圈外。忽然聽大門外馬蹄得得沖進(jìn)一騎。馬上的人不待馬匹停穩(wěn)就如一只大鷹般飛躍而起,直撲曾冊而來。曾冊不知此人底細(xì)見他上來就動手,沒有一點(diǎn)善意就轉(zhuǎn)攻來人。曾冊雙拳齊出一拳斜擊對方伸來的鷹爪,一拳直擊來人的胸膛。來人急忙架開曾冊的直拳,就在來人腳要落地的時候,曾冊身體下蹲就要使出掃堂腿來。來人在空中無法發(fā)力也無法改變方向,眼看要吃曾冊的虧。曾冊忽聽身后風(fēng)起,知道是剛剛住手的段青突然暗襲。
曾冊為求自保只得閃避,來人也順利的站穩(wěn)。曾冊怕他們前后夾擊急忙一躍跳開,怒目看著兩人。此時大門外又進(jìn)來一騎。后來這一騎來得不疾不徐地走進(jìn)了大門口。馬上那人披一件青色毛皮斗蓬,帽沿和斗蓬邊上都綴著黃色的裘皮毛邊。他頭顱碩大,方面大耳,白凈面皮,眼睛有神,一副富貴員外派頭。再看他騎的那匹馬周身冒著細(xì)汗,鼻孔一張一合急促的噴著一團(tuán)團(tuán)白氣,顯然這馬跑了很長的路。后來的員外高居馬上,自然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段青、曾冊和后來的那人都停下了手。
就在此時院外響起一陣馬馬蹄聲,五匹馬轉(zhuǎn)眼就沖進(jìn)大門。為首的一個年輕鏢師大叫著:“段師兄,我們捉到他了?!?p> 隨著他的話音,一個裹著鏢旗的人被捆成棕子一般被丟在院中央。這時跟回來的那些鏢師才看清馬上的員外。段青這才帶領(lǐng)眾鏢師一齊向馬上員外拱手道:“恭迎總鏢頭?!?p> PS:求推薦,求收藏。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