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夜色撩人,卻無人在意。
教訓(xùn)完了青年人,為首之人又言,“好了,去吧,再看看還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的,特別是告訴那些外姓的好好準(zhǔn)備,以后要想有所得,這次就得有所付出?!?p> 青年聞言,收起了笑臉,“您放心,我會再去敲打敲打他們,不會有什么意外的?!?p> “沒有意外最好,上次魔教中人闖禁區(qū)已經(jīng)讓谷青霞警覺起來,尋常的手段反而會打草驚蛇,你們不要鬧出別的事情來?!蹦俏徽f完就和三人各自離開了,被稱為啞伯的至始至終未有表現(xiàn),三人卻也并沒有問他的意見。
在這種忙碌、緊張、甚至有些壓抑的氣氛中,祭祀這天終于到來了,神仙谷的祭祀活動說復(fù)雜復(fù)雜,說簡單也簡單,大體上分為三個步驟:先是祭天,再是祭奠谷中先輩,最后卻是要考校族中小輩,寓意不忘先賢的同時,年輕人要奮發(fā)圖強,這也是族中出外歷練的小輩也要趕回來的重要原因。
祭天從早上開始,地點就在練武場,此時的練武場已經(jīng)布置成了一個大的祭臺。谷青霞坐在祭祀臺正手位,長老團長老分在左右,無一缺席,谷曾站在祭臺靠左的位置,他要負(fù)責(zé)主持今天的祭祀活動。
谷中從昨日開始進行齋戒,沐浴更衣,不能飲酒,不沾葷腥,不得玩樂,整個祭祀過程中還有一些禁忌:一忌意不誠篤,一忌儀度錯亂,一忌器物不潔,一忌衣冠不整,一忌喜笑無度,一忌長幼無序。
今日祭祀莊嚴(yán)肅穆,祭天時上呈貢品若干,眾人俯首,谷曾念祭天文,“威儀上天,照臨下土,萬物之靈,降甘風(fēng)雨,皆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庶卉百物,既安且寧。明光于上下,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
文章雖短,卻氣勢磅礴。祭奠谷中先輩就由谷主帶頭,三叩九拜,寄托艾思,有絲竹弦樂聲響起,裊裊余音在谷中回蕩。大長老作為在場輩分最高之人,發(fā)表一番追憶的悼文,“勇烈先輩,蕩氣長存,護佑仙谷,蕓蕓眾生,憶往昔崢嶸歲月,彈指一揮間……”
谷中之人聽完悼詞,要按輩分輪番上前磕頭,當(dāng)然先是谷姓之人,再是外姓之人了,祭祀完之后,已經(jīng)接近中午,眾人就移步去堂內(nèi)吃飯了,今天大伙都只能吃齋飯,早已有人備好,雖是素食,忙活了一大早上的眾人也是食指大動,胃口很是不錯。
谷楠從祭祀開始自始至終都跟在谷靜身邊,本來他是要比谷靜低一輩的,但他是谷主一脈,身份擺在那兒,也沒什么人說些有的沒的,再加上谷主也怕今天有什么意外,所以讓谷靜照顧著。
“靜姨下午的考校你上場嗎?”谷楠大概是覺得上午都挺順利,心里的石頭稍微放了放,與靜姨聊了起來。
“我上去干嘛呀,谷中小輩哪有人是我的對手”谷靜大大咧咧地說道,還示威般的揚了揚拳頭。
谷楠吐了吐舌頭,心里誹謗道,“不說谷云揚谷大哥,在他手下,你十招都走不到,其他能贏你的起碼也有十幾個,嘚瑟什么。”當(dāng)然,谷楠有點夸張,谷靜的本事,谷中30歲以下的她也算是前5之列了。
谷靜似乎想起什么,好奇地望向谷楠,“谷主有讓你參加考校嗎?”谷楠聽了一愣,沒好氣的說,“我說靜姨,你能想我點好嗎?我還是個孩子,你對我要不要這么殘忍,讓我上去被他們打啊?”
谷靜似乎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刺激到了,大有興致,“你小子修為到了,跟那些十七八歲的都差不多,就差些對戰(zhàn)經(jīng)驗,上去是正好,與你有好處的,我這就去谷主說,你不要太感謝我啦?!惫褥o說完就動身,往谷主那走,根本不理谷楠的反應(yīng),暗地里心災(zāi)樂禍,對于能看這個變態(tài)的小子吃癟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谷楠這會像是蔫了一般,但其實心里并沒有多少畏懼,正如谷靜說的,境界上他在同齡人中遙遙領(lǐng)先,與比他大七八歲的人相近,確有一戰(zhàn)之力,正好也利用這個機會把近段時間那些亂七八糟的陰霾打散,要知道對戰(zhàn)時可是不能分心,要全力以赴的。
谷靜走到一半被一個聲音叫住,“到處找你,一天到晚到處瘋,還像不像個女孩,不是讓你出谷去打探消息,怎么還沒走?”谷凌云皺著眉頭看著女兒,谷靜的不省心出了名,谷凌云為此也沒什么辦法。
“爹,是谷主吩咐我要照顧好谷楠的?!惫褥o說實話是有些畏懼父親的,谷靜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谷凌云可以說是既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把谷靜拉扯大,雖說對谷靜頗為嚴(yán)厲,但也是真的很疼愛,谷靜一方面也沒少被父親罵,另一方面也是對父親心生虧欠,所以在父親面前還是很收斂的。
“回頭吃完飯,就出谷去,考校你也不參加,沒必要留著,谷外最近形勢緊張,不可斷了聯(lián)系。”谷凌云教育著谷靜,谷靜為難的回答,“可是谷主讓我看著楠兒的。”“回頭,讓他跟著我好了。”谷凌云不假思索的答復(fù)。谷靜只好不情愿的應(yīng)承下來,也被迫打消了摧殘谷楠的計劃。
用過午膳后,眾人簡單休息,便又向練武場集中,下午的競武才是真正的看點,這競武看著很隨意,也不用提前報名,只有一個擂臺,想要展示自我的徑自可以上臺,自有其他人上來挑戰(zhàn),輸方下臺,贏的繼續(xù),谷主和眾位長老都在觀禮臺上看著,有實力的自然能得到長老們看重,獲得谷中更多的資源傾斜。
競武中話語權(quán)最重的并不是谷主或者大長老,而是三長老谷尚武。他負(fù)責(zé)谷中子弟的培養(yǎng),要說谷中這些小輩最害怕的人莫過于三長老,幾乎這一代的小子都是三長老的棍棒中成長起來的,三長老此時也站在觀禮臺上,他的聲音劃破練武場“競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