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看雪可好?
是夜,名劍山莊燈火通明,藏劍山上所有身長七尺五寸左右,精純境數(shù)十名武林人士聚集一堂,不過經(jīng)過徹夜仔細(xì)盤問后眾人再次被挫敗感侵襲。這些人不是與宗凌毫無交情,便是案發(fā)時與他人在一起,其中更無負(fù)傷者。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jǐn)嗔?。此刻,憑著找到真兇的希望強(qiáng)打精神的云清遙等人霎時泄了氣。眼看東方泛起了魚肚白,黎明悄無聲息的來了。
李成峰,張成松與夏成運(yùn)送別各位江湖人士并表達(dá)歉意。隨后來到云清遙等三人面前,李成峰摸著蕭月盈的頭露出來少有的笑容道:“小姑娘長大成人了,知道給李伯伯分憂了,別灰心,咱們還有時間,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p> 蕭月盈抬頭看著他,只是低聲叫了一句李伯伯。李成峰轉(zhuǎn)頭對云清遙與鐵清毅道:“二位少俠為我名劍山莊之事殫精竭慮,李成峰感激不盡。而且你們除了查案還要照顧我那刁蠻的月盈,真是辛苦了,哈哈?!?p> 蕭月盈粉拳砸在李成峰肩頭“怒”道:“李伯伯,不準(zhǔn)笑話人家!”
鐵清毅不失時機(jī)道:“李前輩,我清遙哥可不辛苦,反倒開心得很呢。”話音剛落,他便感受的云,蕭二人眼神中似有萬道無形劍氣要將他整個人撕裂。
李成峰聽聞仰天大笑。“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p> 云清遙看著李成峰遠(yuǎn)去的背影怔怔出神,自顧自道:“如此情形仍能談笑自若,李成峰不愧是雄踞武林盟主數(shù)十年的一代宗師?!?p> 蕭月盈自豪道:“二十年前吳道玄遁世時曾言李成峰一人便能撐起武林半壁江山!興許正是因此他才能安心羽化飛升?!?p> 云清遙嘆息道:“誰知他身后,李成峰與其一手所創(chuàng)的仙宮竟勢同水火。”
蕭月盈狠狠道:“那凌霄倒行逆施致使龍嘯天等一眾吳道玄時期弟子出走,仙宮也變成了魔宮,這些年在江湖上燒殺搶掠,早已失去濟(jì)世救民的本心。”
鐵清毅點(diǎn)頭道:“我也聽爹爹說若不是李莊主十年前力挫火麒麟,如今武林恐怕已無寧日?!?p> 云清遙怔怔出神以旁人聽不見的聲音道:“或許,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p> 正氣堂分別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云清遙一覺睡醒已過午時,若非腹中饞蟲躁動仍不會醒來。推開檀木房門便看見蕭月盈坐于臺階之上,一身紅衣已換成白裝。云清遙將折扇插于背后,坐到她身邊,見其臉色蒼白,心仿佛被揪住一般。
蕭月盈轉(zhuǎn)臉對他微笑道:“你醒啦?休息的如何?”
云清遙撓了撓頭憨笑道:“還不錯,就是有些餓了。”
蕭月盈撲哧一笑,自袖里取出一包桂花酥塞到云清遙手中道:“我就知道,廚房應(yīng)該沒吃的了,你將就吃點(diǎn)點(diǎn)心吧?!?p> 云清遙連扔了三塊桂花酥到嘴里,臉都撐圓了,道:“我最喜歡吃桂花酥了,你我當(dāng)真是心有靈犀??!”說罷又硬塞了一塊到嘴里。
蕭月盈哼了一聲轉(zhuǎn)頭不看他,或許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緋紅的臉頰,道:“油嘴滑舌?!?p> 云清遙咽下桂花酥關(guān)切問道:“蕭姑娘休息的可好?”
蕭月盈搖了搖頭嘆息道:“雖然很累,但閉上眼滿腦子都是案情,怎么也睡不著?!?p> 云清遙聽聞立刻起身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查案去吧?!?p> 蕭月盈搖搖頭拉著他的衣袖讓他坐下道:“不急,先吃完,再說了,你現(xiàn)在可有什么頭緒嗎?”云清遙苦笑著搖搖頭,默默無言。
蕭月盈道:“我想,你必定很好奇我與名劍山莊有何淵源?”
云清遙微微點(diǎn)頭笑道:“清遙心中確有此一問,只是感覺唐突,一直沒問出口。”
蕭月盈望著天邊的云彩道:“此事說來并不復(fù)雜,大概三十多年前,李伯伯學(xué)武已有小成,與一眾武林同道于東海之濱抵御天蠶教的攻勢。
剛?cè)肴胛⒕车睦畈贻p氣盛,在與天蠶教一名洗髓境長老拼殺時身受重傷,在張、夏二位叔叔的護(hù)送下殺出重圍來到東海邊一個小漁村,正巧當(dāng)年還未成名的我爹便在此游歷。
據(jù)說李伯伯到漁村時是九死一生,幾乎只剩半口氣,說來你可能不信,張、夏二位大俠可是哭的稀里嘩啦的。經(jīng)過我爹三個月的醫(yī)治李伯伯方才痊愈?!?p> 云清遙驚道:“這么說來,你爹對名劍山莊,乃至整個武林都有大恩?。 ?p> 蕭月盈搖搖頭長長嘆了一口氣道:“起初我爹也為治好了受傷如此之重的李伯伯感到驕傲,怎知后來李伯伯每逢夜半丹田內(nèi)便燥熱難當(dāng),而且每日愈勝?!?p> 云清遙問道:“這是為何?”
蕭月盈道:“只怪我爹當(dāng)年醫(yī)術(shù)并未大成,為救李伯伯連下十三副猛藥,其中數(shù)味藥材藥性沖突,致使燥熱之氣積于李伯伯丹田之內(nèi),時至今日仍無法根除,只能每日服藥緩解。
此燥熱之氣不僅讓李伯伯每日受苦,對其習(xí)武亦有不小影響,我爹常說,若非他當(dāng)年所犯大錯,李伯伯武學(xué)修為不說直追吳道玄,也不是今日凌霄所能比的。”
云清遙安慰蕭月盈道:“這也不能怪蕭前輩,當(dāng)年他也是救人心切,若不是他,恐怕李莊主早已不在人世了。”
蕭月盈苦笑道:“李伯伯也一直這么說,我爹能有今日江湖地位也離不開李伯伯暗地里的幫襯,否則以我爹那牛脾氣,早死十回八回了。名劍山莊對我們家的恩惠當(dāng)真一絲一毫也不比我爹對他們的少?!?p> 云清遙道:“如此說來,名劍山莊這個忙你是幫定了,只是,此刻線索盡斷,我們應(yīng)當(dāng)如何是好。”
蕭月盈自懷中拿出一部《醫(yī)圣心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樂觀笑容,道:“我爹曾說,若日后遇疑難雜癥百思不解則可回溯本源,便看看這初時學(xué)醫(yī)所讀《醫(yī)圣心經(jīng)》。云公子,你的本源在哪?”
云清遙回望北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安寧,緩緩道:“極北,苦寒之地,終年積雪,雖說沒有關(guān)中的姹紫嫣紅,但也別有一番韻味?!?p> 蕭月盈激動道:“雪??!月芽谷地處江南,不瞞你說,我從小到大只見過兩次小雪,更別說積雪了,若有機(jī)會,一定要去看看那漫天飛雪是何等瑰麗!”
云清遙看著蕭月盈毫無血色的臉溫柔道:“等這個案子了解,我便帶你去塞外看雪可好?”蕭月盈并未作答,只是嬌羞的低下頭,嘴角上揚(yáng),旁人難以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