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府,書房。
獨孤燁手里拿著一本卷軸,側(cè)顏冷冽。
忽然,一股風(fēng)吹開了窗,下一瞬,房中多了個人,一個手搖玉扇,白衣飄飄的美男。
“師兄,你這么急著召我回來,一定是想我了,對吧?”
美男身子一歪,手肘搭在獨孤燁的椅子上,一臉春風(fēng)明媚的笑。
獨孤燁一記眼神掃過去,美男立刻正襟危立,一臉就義般的決絕,“師兄召我所為何事?只要您一句話,刀光劍影打架劫色!赴湯蹈火坑蒙拐騙!我定義不容辭死而后已!”
“一個月,你是爬回來的么?”
“呃……師兄你不知道,收到傳信時我正在萬里之外,山高水遠(yuǎn)……”
獨孤燁抬起左后,云逸瞬間跳開幾步,“師兄,您是要親自動手么?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滾走!”
“想辦法,去掉,否則……”
“咦?”
云逸有些好奇的湊過去一看,頓時捂著肚子笑的東倒西歪直不起腰,“師兄,我真是沒有想到,在您冰冷酷帥狂霸拽的外表之下竟然隱藏著一顆未泯的童心!啊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笑死了!看看這可愛到炸的粉……”
“想死的話,就繼續(xù)?!?p> 寒意蔓延,危險的氣息在風(fēng)中凝聚,云逸縮了縮腦袋,冒著憋出內(nèi)傷的危險拼命忍住笑,直起身,伸手一指那粉色的小烏龜,滿臉的同仇敵愾,“師兄,你等著,我這就為您消滅它!”
云逸不僅精通醫(yī)術(shù),還喜鉆研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獨孤燁回來后試過許多方法,都無法去除掌心的字與畫,才會傳信召他來。
云逸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了去除之法,忍不住好奇,“師兄,誰這么大膽敢在您手上畫烏龜?這不僅要有膽色,還要有機會,師兄,那人是如何近得你身的?我觀此字畫,十之八九女子所為,師兄你是不是……”
獨孤燁一記冷冷的眼風(fēng)掃過去,“閉嘴!”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敢趁他昏迷之際……
云逸沒能安靜多久,又開始八卦,“師兄,我聽說你又要成親了!這次又是哪個不要命的老狐貍想抱師兄大腿啊?”
獨孤燁看了他一眼,面容冰冷,抿唇不語。
云逸卻忽然一臉興奮,“師兄,要不要我去辣手摧花?這次是落水呢?還是墜馬?還是……”
“不準(zhǔn)亂來!”
“咦??師兄你……這是要憐香惜玉?”
獨孤燁冷冷的看他一眼,“丞相入仕多年,為官清廉,一心為民,是個好官。”
云逸眨了眨眼睛,“那師兄的意思是……要娶她?”
……
墨緋音離開丞相府后,便直接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樓,望江樓。
沒有選擇雅間,而是坐在了一樓大廳,因為這里往來人多,可以聽到許多京城里的新鮮事兒,其中定有關(guān)于璃王的。
她雖答應(yīng)了代嫁,然,思及丞相夫人閃爍的眼神以及丞相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敢肯定,其中定有隱情!
若璃王果真如他二人所言般俊美無雙,英武不凡,他們?yōu)楹我爸劬娘L(fēng)險找人代嫁?慕小姐為何要去尋死?
定是璃王有問題!而且,很嚴(yán)重!
莫非是有什么隱疾?
可是,從她坐在這里開始,聽到的都是對璃王的溢美之詞,膜拜之情!說他在戰(zhàn)場之上如何雄姿英發(fā),令敵軍聞風(fēng)喪膽,書寫了一個又一個近乎神話的傳奇!又是如何俊美,令萬千女子芳心暗許。
和丞相夫人說的那些基本無差。
老頭坐在對面,抱著酒葫蘆眼巴巴的望著墨緋音,“徒兒呀,咱就當(dāng)是在京城里找了個免費歇腳和吃飯的地兒……”
“那不如,您老人家易容一下,親自嫁過去?”
老頭一聽,白眼都快翻到了腦門上,“反正為師只有你這么一個徒兒,正所謂師債徒還,我不坑你我坑誰去?”
墨緋音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你已經(jīng)被逐出師門了!”
老頭:“……”臭丫頭!咋不上天去?
恰此時,小二送酒來,墨緋音問了句,璃王殿下是個怎樣的人?
結(jié)果,小二瞬間來了精神,豪情萬丈的把璃王夸成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上天入地人間一枝花……
墨緋音問出了自己的心聲,“既然他那么厲害,為何沒有姑娘愿意嫁給他呢?”
聲音清脆而響亮,喧嘩的大廳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她。
原本口若懸河的小二也卡住了,滿面豪情變成了無盡憂傷:他們?nèi)缣焐裣路驳牧醯钕掳。∏Ш萌f好什么都好,可就是……克妻呀!哪有姑娘敢嫁呀!哎!
二樓雅間
“咳……師兄,你聽到了嗎?有人說你沒人要……她居然說你沒人要……”
云逸看著面前宛若冰雕般俊美冰冷的男子,不怕死的開口。
獨孤燁握著手中的琉璃盞,寒眸微瞇,目光掃過云逸,落在一樓大廳那道纖細(xì)的身影上。
“師兄,要不要我下去幫你教訓(xùn)她?”
獨孤燁不語,看著墨緋音的側(cè)影,目光深邃而幽魅。
云逸在一旁出著餿主意,“師兄,你不愿動丞相府的人,也不會娶他女兒,皇上和太后又逼得緊,不如,你就把那丫頭給娶回來,關(guān)在王府慢慢收拾!一舉數(shù)得呀!我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師兄你意下如何?”
然,獨孤燁只回了他一個冰冷又絕情的字:“滾!”
“噢……師兄你不滿意啊?那我再想想……”
此時,不知小二與那姑娘說了些什么,只聽女子清越宛轉(zhuǎn)的聲音再次傳來,她說:“璃王他是不是有斷袖之癖?他其實,并不喜歡女子?”
“噗……”
云逸差點被酒水嗆到,手指著窗外大廳,“師兄,她她她說你是斷袖!她說你喜歡男人!”
“閉嘴!”
樓下,墨緋音忽然回頭朝二樓望去,一間雅室,軒窗半掩,她隱約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娥眉輕蹙,墨緋音搓了搓胳膊,是誰在那里?方才,她竟有一種被野獸盯著的感覺,后背發(fā)涼,起了一身的冰渣子。
奇怪,她初來乍到,還沒來得及去得罪什么人呀?
二樓雅間
“師兄,我方才看到了正面,她長得可真漂亮!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