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泛桃花,微風(fēng)落零,似在柔軟的石板路上印上了一枚枚斑駁。
若離透過花瓣縫隙才隱約看見了亭內(nèi)的錦衣華服的女子,見這熟悉的身影若離不禁興沖沖的快步上前,提著滿臉笑容,“長樂姐姐?原來是你找我啊!”
見這氣色滿面的若離,長樂不禁微微吐了口氣,微笑道:“時間過了這么久,我本以為你會為祺桐的死而傷心,而如今看見你氣色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祺桐……想到那個曾經(jīng)總是纏著自己的小女孩,若離不禁多了絲悲傷,沒有了祺桐的吵鬧,還真是好不習(xí)慣,而師父反而很沉靜的樣子,是不是更是在掩飾自己的悲傷呢?
若離抬眸才發(fā)現(xiàn)長樂正認(rèn)真的望著自己,若離這才覺得自己方才的失態(tài),連忙解釋道:“長樂姐姐放心,祺桐其實(shí)……!”
若離再頓了頓,望著長樂一臉期待的樣子,不禁想起了染塵的一番囑托——“現(xiàn)如今,祺桐仍然生還的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離雖不知原因?yàn)楹危珔s不能負(fù)了染塵的一番好意,便又重整笑容道:“逝者已矣,我們都不能永遠(yuǎn)沉浸在過去的悲痛之中,長樂姐姐你說呢?”
長樂不禁為若離的一番話給動容,過去的事,哪有想忘就忘的,“若離仙子能有如此樂觀之想,才叫得逝者不會心感自責(zé)!”
聽這話,若離不禁會心一笑,正準(zhǔn)備說話,便有一仙侍上前打斷了談話,“公主,尊上召公主速速回宮!”
若離好奇的望了望長樂,才發(fā)現(xiàn)長樂早已色變,面容憂傷道:“知道了……?!?p> 長樂抬眸望著若離,十分認(rèn)真道:“不知若離仙子,是喜歡三殿,還是大殿?”
若離天真笑道:“都喜歡??!”
長樂見若離這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不禁有些著急,“若離仙子,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嗯?那是怎么意思?”
長樂微微嘆氣,起身望著滿面桃林,意味深長道:“若離仙子一定要謹(jǐn)記,往后一定要善待喜歡你的人,無論你是否喜歡他?!?p> 長樂這一番話更是讓若離懵懂,迷迷糊糊的,繞得她是頭疼,若離望著長樂遠(yuǎn)去的背影,不禁又想起了長樂公主與染塵仙的那番話語,長樂公主明明是喜歡染塵仙的,卻要嫁給師父,心里一定很難過吧……!
若離靈機(jī)一動,想到了一方妙計,更是興奮著蹦蹦跳跳回了宮。
玄翎宮內(nèi),爍柒望著陽光下的潔白桐花,風(fēng)吹必落,而又重獲新生,這天界靈力灌養(yǎng)而出的桐花,果是不凋之花,不經(jīng)歷離別,如何重生?
幾百年的光陰,都是祺桐讓這玄翎宮有了生氣,他卻從來沒有好好保護(hù)好自己的妹妹!所謂家人,就是一個都不能少?。?p> 爍柒更想更難受,只覺胸口一震如裂石刀捅般疼痛,下一刻嘴里一陣甜,便有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而這疼痛感更是深入骨髓,頭痛欲裂,爍柒只覺得眼前一陣暈眩,便不由自主的倒地不起。
再次醒來,面前便是自己臥室的景致。
“三殿,你醒了?”
爍柒將眼光移向聲源,才看見床邊端端正正的玉顏,爍柒強(qiáng)撐著坐起來,而對這一切事都是迷茫,玉顏當(dāng)然是心領(lǐng)神會,冷靜道:“昨日我到玄翎宮尋找離兒,卻巧遇三殿在后院吐血暈倒,不知三殿……!”
爍柒立即打斷玉顏道:“我已無大礙,還有不要將我的傷勢告訴若離!”
玉顏輕輕笑道:“三殿對我們離兒如此上心,莫不是三殿對離兒動了心?”
爍柒頓了頓,又整理一下表情,平靜道:“愛徒之心,仙子不必多慮。”
見爍柒如此堅定的回答,玉顏不禁好笑,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的心到了哪里,恐怕連自己都無法理解吧!
“三殿的心只有三殿自己心知肚明,玉顏又怎好枉自揣測!”
兩人頓時陷入了尷尬,玉顏這才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哎?說來,離兒到底在哪?竟沒有玄翎宮?”
爍柒垂眸,深深一想,表情更是綠了又紫,實(shí)為千奇百怪,變化無窮!
“小梨子,你這么頻繁的約我出來,莫不是傾慕我?”
若離無語的白了背后的這個男子一眼,道:“誰傾慕于你啊,我傾慕的是這人間的烤鴨!”
“你想吃烤鴨,為什么要叫上我呀?”
“不叫你叫誰呀,只有你有銀子嘛!”
男子無語扶額,自己千百年來,從來沒有因?yàn)檎l左右自己的行程,如今竟栽在了這小精靈的手里,孽緣?。?p> “嗯?沽源兄,你不舒服嗎?”
沽源抬頭無語的望著面前這個一臉天真的若離,道:“你沒銀子不知道變出來呀?”
若離認(rèn)真道:“上次是變的來著,然后就被扣住洗了一晚上的碗?!?p> 沽源不禁好笑,“……你堂堂鳳山掌門,來給凡人洗碗?!”
“所以我這次才來找你啊!”
“……!”
沽源想了想,靈機(jī)一動便拽著若離的手要是往外跑,若離詫異的定在原地,”干嘛?我的烤鴨還沒有上來呢!”
沽源神神秘秘道:“我去給你看比烤鴨還好的東西!”
還沒來得回話,沽源便當(dāng)著若離答應(yīng)了,當(dāng)然答不答應(yīng)他都是要拉著若離走的……!
譴云島正殿之上,一人烏絲夾銀發(fā),嘴頂短胡子,面有細(xì)紋的男子安然坐于堂中,然場面尷尬,空氣凝固,儼然為窒息的牢籠。
“本尊出關(guān)的第一次家會,沽源竟都不愿參加?”
長樂連忙上前拱手道:“父尊,沽源好學(xué),現(xiàn)在估計是練功而忘了時辰!”
男子緩緩嘆氣道:“也罷,我們便不等他了!”
說著,男子便將目光移到了長樂的身上,“長樂,兩界聯(lián)姻,你若是不愿,父尊定不會逼你!”
長樂微微垂眸道:“父尊,以一人之利益來換取百人之利益,長樂心甘情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