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領(lǐng)著兩人,在園子里七轉(zhuǎn)八彎的來到一間房前,伸手推開房門,攙扶著陳夫人進了房間。
房內(nèi)分為內(nèi)外兩間,裝飾非常的雅致,外間擺著幾件簡單家具,墻上掛著一幅浣紗仕女圖。
丫鬟直接領(lǐng)人進了內(nèi)間,里面擺著一張雕花大床。
璐兒到此時還仍不覺有異,只是扶著陳夫人,讓她躺好。
璐兒提起陳夫人一只手,將三個手指搭了上去,脈象和緩有力,感覺不到一絲不妥,正在遲疑中,躺著的陳夫人說話了。
“璐兒,給嬸嬸倒杯茶,我有些口渴了。”
璐兒正奇怪,為何要水不找一旁的丫鬟,偏來叫我,低頭便看到陳夫人用手抵著個腦袋“哎呦,哎呦”又叫了兩聲,又覺得于心不忍,便四下尋看了下,一時沒找到又茶水,就想找那丫鬟詢問下,卻看到小丫鬟指著她身后,說:“那有水?!?p> 璐兒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去,順著丫頭所指的方向看去,卻不想,身后猛得一陣大力推來,璐兒驚得大叫:“你干什么?”便覺得身體被這股力氣推得不住地向前走了幾步,一個踉蹌,重心不穩(wěn),竟向前摔去。
璐兒的正前方,靠墻擺著一扇屏風(fēng),眼看著璐兒便要撞在那屏風(fēng)上時,令璐兒更驚駭?shù)氖掳l(fā)生了,屏風(fēng)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璐兒的手腕。
這只手粗壯有力,分明是一個男子的手,璐兒心中頓時驚起萬丈巨浪。
那手抓住了璐兒手腕,使得璐兒止住了身形,雖不至摔倒,但這莫名出現(xiàn)的男子手臂,卻讓璐兒嚇得冷汗?jié)i漣,她著急想將手抽出,使勁地甩著那人的手,卻怎么也甩不開。
“嬸嬸,嬸嬸?!辫磧杭眴镜?,卻不想回頭一看,哪里還有陳夫人,竟連那個小丫鬟也不見了,耳旁只聽到房門“哐”的一聲,被人緊緊關(guān)上。
璐兒如被雷電劈中般,整個人都僵硬起來,她再遲鈍也知道自己落入了別人的陷阱。
為何會這樣?為何會這樣?我既喚她嬸嬸,她又為何如此對我?璐兒的腦子里一片混亂。
“哈哈哈······”屏風(fēng)后傳來一陣得意的笑聲。
“魏成峰?!辫磧嚎吹狡溜L(fēng)后走出一張熟悉的臉,滿臉的肥肉不住地顫抖,一雙陰霾的眼睛,眼睛里流露出讓璐兒膽戰(zhàn)心驚的神色?!拔撼煞?,你好歹也是世家名門公子哥,如此不顧禮儀,你究竟想干什么?”
璐兒依然試圖掙脫魏成峰的魔爪,可無論怎么掙扎使勁,手腕仍被緊緊鉗住。
魏成峰收住笑聲,用眼神自上往下,又自下往上的打量著璐兒,另一只手向璐兒下顎摸去,動作極盡輕佻,表情說不出的猥瑣。
“你干什么?”璐兒用手擋開?!澳惆咽址砰_?!?p> 魏成峰發(fā)出嘿嘿的笑聲,倒是將手放開了,然后戲謔的說道:“我將手放了又有何用,你以為你還跑得出去嘛。”
璐兒連退三步,深吸一口氣,慢慢地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并在腦中盤算著該如何脫身。
從門口出去?
璐兒慢慢倒退走到門口,背著身子反著手拉了拉房門,果然門從外面被鎖死。
璐兒死死盯著魏成峰,生怕他有突然地舉動,可那魏成峰卻顯得非常的篤定,將自己的右手翻來覆去的看著,不時嘴角露出一絲奸笑,仿似在說,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璐兒繼續(xù)面對魏成峰,用背抵著墻,一步一步沿墻挪步到一扇窗前,反著手又去推窗,發(fā)現(xiàn)窗戶也全被封死。
“咦!”魏成峰抬起頭,仔細地看著璐兒的一舉一動,當(dāng)看到她還能冷靜地在找出路,像是激起了他的惡趣味,挑一挑眉,說道:“你果然不同于其他女子。”
璐兒一絲不敢放松,緊緊地盯住魏成峰。
魏成峰饒有趣味的看著璐兒,“你為何不叫救命,普通女子不都該這般嘛,你多叫叫說不定我便會更憐香惜玉些?!?p> “哼?!?p> 魏成峰奸笑道:“果然與眾不同,怪不得我從第一次見你,便對你心心念念,就想著如何將你揉捏在我的身下?!?p> “下流,”璐兒斥罵道。
“哈哈哈······”魏成峰仰天狂笑,“我這可是風(fēng)流無羈,哪里下流了?!?p> “呸······”
璐兒雖然嘴上罵著魏成峰,可眼睛仍不停地在屋內(nèi)尋找,想尋找到一絲可以自救的可能。
魏成峰色瞇瞇的看著璐兒,說道:“果然有烈性,有味道。”
璐兒狠狠地用眼神瞪回去。
忽然,魏成峰拍了拍雙手,輕佻地對璐兒說道:“蘭園里還有一群人在等我呢,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開始享受吧?!闭f完便伸出手,猛得向璐兒撲去。
璐兒眼睛始終盯著魏成峰,堤防著他的一舉一動,因此見他撲來忙一低頭,直接從他的腋下鉆了過去,魏成峰立刻回頭,繼續(xù)伸手想抓住璐兒,璐兒繼續(xù)低頭躲過第二次,接著第三次,第四次,不過一次比一次狼狽,最后幾乎是在地上連滾帶爬地才堪堪躲過。
魏成峰略頓了下腳步,面帶這獰笑的說道:“看你能躲幾次?”又轉(zhuǎn)身撲上。
這次璐兒用盡力氣在地上滾了兩圈才躲過,雙手和膝蓋都因為在地上滾爬而蹭破,一絲絲的血跡印上了衣服,那件青色的衣裳早已血跡斑斑。
漸漸地,璐兒能感覺身上的力氣一點點的在消失,頭也慢慢暈眩起來,眼前也一陣陣的發(fā)黑,她知道自己就快力竭,快撐不住了。
不甘心,不甘心,璐兒在心底撕喊著。
魏成峰用舌尖舔了下嘴唇,這貓捉老鼠的游戲?qū)嵲谔猛媪耍贿^時間差不多了,到該把這獵物吃了的時候,想到這,魏成峰又再獰笑,想璐兒伸出了魔爪。
璐兒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幾乎是滾到案幾前,起身抱起了上面放置的花瓶,使勁地摔了下去。
“呯--”一個青花梅瓶頓時四分五裂。
魏成峰不禁嘲笑了起來,他明顯感覺到璐兒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這一摔魏成峰根本連躲都不用,因為花瓶壓根就沒丟出去,而是直接摔碎在璐兒自己的跟前。
正當(dāng)魏成峰得意滿滿的以為璐兒無力掙扎時,卻看到璐兒撿起了一塊瓷片,向自己的脖子刺去。
陳夫人站在門外瑟瑟發(fā)抖,屋里的聲音不斷地傳出來,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
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是那個丫頭自己喜歡出風(fēng)頭,別家小姐看到魏公子,躲避還來不及,可這個丫頭非要沖上去,偏要出這個風(fēng)頭。罵魏公子時,圖一時痛快,現(xiàn)在好了吧,被人盯上了,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陳夫人不停的對自己說,一遍又一遍。
你當(dāng)時可痛快了,卻害得我被魏公子算計,損失了那么多錢財和鋪子。所以,有今天都是你自己應(yīng)得的,是你應(yīng)得的。現(xiàn)在只要讓魏公子滿意了,等這事結(jié)束了,自家的銀子和鋪子也都能回來了。
想到這里,陳夫人臉上竟帶有幾分猙獰,身體抖得更是厲害,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
再等等,再等會事情就結(jié)束了,等把所有的手尾都處理干凈,任誰都不會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丫頭自己也不會說的,哪家姑娘遇到這樣的事,還不都是苦水自己咽下,所以不用怕,小五回來也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
對,對,陳夫人繼續(xù)自我勸慰道。
就算小五回來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那又怎樣,我可是他的義母,弒殺義母嗎?
弒殺?想到這個詞,陳夫人突然打了一個冷戰(zhàn),竟讓她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突然房內(nèi)傳來一聲打碎東西的聲音,緊接著竟是男人一聲怒吼,聲音嘶啞還帶著幾分不甘,聽得陳夫人幾乎都忘記了呼吸。
接下來房內(nèi)又傳出幾聲巨響和一陣呼痛聲,隨后房門便突然被砸開,一個肥大的身影橫飛了出來。
魏成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一摸頭一手的血,立刻氣得大聲喊叫起來:“來人,馬上來人?!?p> 可是魏成峰忘記了,他把所有的下人都趕到了最外面,內(nèi)院里根本就沒有留人。
待他從地上爬起,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婦人站在一旁,正顫顫巍巍地叫:“魏公子,魏公子?!?p> 不是旁人,正是陳夫人。魏成峰氣得一腳踹在她小腹上,大罵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