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芮難受的緊,她唇齒間忍不住溢出細碎的聲音,讓人聽了,覺得心疼“唔?!?p> 殷北辭背著程芮出來后,便把她放了下來,改為抱著,他輕輕安撫著她“阿芮,不疼了,咱們出來了?!?p> 他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另一邊又給她慢慢的輸送內(nèi)力,讓她好受一些。饒是他的身上都是一道道氣刃刮出來的血痕,饒是他的體內(nèi)氣息紊亂,他也不在意,他抬眸看著重平,眼底的紅色有些明顯,隨后又警惕的看了看魏青望。
程芮的衣衫也被冷汗和鮮血浸透,她只要忍過這一會兒,就好了。
體內(nèi)的蠱咒之所以發(fā)作,完全是以為她要死了,想要從她的身體里爬出來,可是她現(xiàn)在已然無事,自然很快就會好起來。
魏青望皺著眉,盯著情況并不好的程芮,眼底帶著擔憂,又像是好奇一樣“她怎么回事兒?”
“蠱咒中的咒蛇蠱?!币蟊鞭o盯著魏青望看了看,良久,想起曾經(jīng)在玉虛鏡看到過他,眸色沉了沉。
他若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是玉虛鏡兩大失蹤人口之一。
玉虛鏡雖說避世,但是也是有人出山的,一個是程芮的師伯衛(wèi)雅——衛(wèi)梓遙,他應該是閉關去了,另一位則是她的師兄魏玉衡——魏青望,雖然程芮不知道,但他還是知道的。
咒蛇蠱!
魏青望握著扶手的手緊了緊,他聲音有些艱澀。更有些沙啞“怎么…可能?”
這種蠱咒,若是治療不好,會猝死的,而且心臟也是壞了的。
只是,現(xiàn)在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因為蘭生,也可以說是梁蘭蘭,他醒了。
可是情況卻不大好。
畢竟魂魄不全。
“魏青望,你要如何才能將養(yǎng)魂珠交給我?!敝仄降氖址鲈谘g的腰帶上,手指在腰帶上來回的劃動,偶爾敲兩下。
“和你做交易的人是誰?”程芮靠在殷北辭的胸口,覺得一瞬間踏實了不少,她也一早就看到了魏青望,不過看樣子倒不像是來找她麻煩的,聞言她忍不住輕咳了幾聲,轉(zhuǎn)頭看向重平。
“你讓他把養(yǎng)魂珠給我,我就告訴你?!敝仄匠脵C提出要求,梁蘭蘭慢慢起來,神智有些不大清醒,緊緊的抓著重平的袖子。
“你對城里的人,你用了控魂術?”程芮心里的痛感自從她從陣里出來,就漸漸平息了,她想了想她這幾日從城里看到的一切,微微蹙眉。
控魂術修煉大成,可以控制任何人,但是非常不好練。
“你倒是有見識?!闭f起控魂術重平頗為自信,她伸手撫著梁蘭蘭,雖然覺得抱著懷里的人有些不自在,畢竟這不是梁蘭蘭身體,抱著肯定會不適應。
程芮隨便吞下幾個藥丸子,雖然不能快些好起來,也能讓她好受一些。
她收回佩劍,手里握著獨活,站在重平的對面“你想復活極樂之城的人?”
“沒有。”重平嘲諷一笑,她怎么會重建極樂之城呢?“我想重建一個極樂之城,讓這里的人,不死不活,都奉我為主,不好嗎?”
“這是他們和我做的交易,他們想長生,而我想要一個新的極樂之城,你情我愿,多好?!?p> “你將養(yǎng)魂珠給我,我告訴你誰要殺你?!敝仄娇粗誊?,又重復一次,她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是來救程芮的。
重平又看了看魏青望手里的珠子,珠子被他握在手里。
魏青望往后一靠“我的珠子,憑什么要給她?”
“你不是和她一伙的?”重平瞇著眸子,嘲諷道“那是誰說……”
“自然不是?!蔽呵嗤麚P了揚唇,他忽然笑道“我可是從她手里搶了一個無惡不作的人,搶走了獓狠,她想找我麻煩還不及,我憑什么幫她?”
“那你……”重平也想到了前些日子那人說的消息。
“來找你做交易。”魏青望把珠子塞進布袋里,他揚了揚布袋“我要見他。”
魏青望和重平對視,良久重平道了句“我會讓人找你,希望見了以后,魏公子可以將珠子給我?!?p> “既如此,咱們來日方長?!蔽呵嗤慌妮喴?,便整個飛了起來,落在變大了的花臨的中央,走了。
“至于你們,還是留下吧,我可不能答應了別人的事,不去做不是。”重平抱著梁蘭蘭,轉(zhuǎn)身離開,離開的時候,嘴里吹了聲口哨。
隨著口哨的響起,圍在塔樓之外的所以活死人,這才有了動作,他們像是木偶一樣,行動有些不自然的朝著程芮和殷北辭而去。
殷北辭和程芮混不在意,二人背對著背,一人手握權杖,一人抓著木鞭,并肩而立,絲毫不懼,程芮看了眼尚未離開的重平,揚聲道“重平,告訴那位,叛了玉虛鏡,本座便與他不死不休?!?p> 程芮不知那人是誰,但她知道,那人是玉虛鏡的叛徒。
玉虛鏡在玉山之巔,若是沒有人領路,其他人如何進去?
“那便等你活了出去再說,這極樂之城的城民,便是他送與你的禮物。”重平說完,就離開了。
這里的人,雖是她毀了,可終究是那人授意之下毀的,她只不過是挑了個地兒。
她哪里是想復活極樂之城的人,而是召回極樂之城原有的人的魂魄,將他們困在這些人的體內(nèi),他們沒有身體的控制權,卻能充分感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們每個人所在的身體,都是他們自家嫡系子孫的身體。
而她,起先自己接近程芮,無非是想試探一下,這人究竟適不適合當阿蘭的新身體,不過如今看來,是不能了,中了咒蛇蠱的人,心都是要壞了的。
不過想到魏青望手里的養(yǎng)魂珠,重平眸色深了深,她得去找那人一趟,他說好了將阿蘭剩下的魂魄交給她的。
重平如此想著,她抬眸看向不遠處魏青望的身影,冷冷的動了動唇。
符江站在魏青望的背后,兩人在城墻上,他問“主子,真的不幫小姐了?”
“不幫?!蔽呵嗤氖种更c了點扶手“你去查查她怎么會中咒蛇蠱。”
咒蛇蠱若不是她自己吃,怎么會到她心里?這東西剛?cè)攵亲泳偷贸缘谝环葑o心藥,讓咒蛇蠱沉睡,而且還能取出來,現(xiàn)在看她這樣子,分明是自己不想!
“這么點兒小事兒都解決不了,還敢隨便吃咒蛇蠱?”魏青望的臉色有些難看。
符江看得出來,他是惱了。
魏青望之所以離開,是在主動告訴重平,他離開不出手,她也不許動手,否則便是魚死網(wǎng)破了。
看到重平看他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等她走遠了,他才說“咱們也走。”
“回頭,你把朔城之事的始末,寫封信告訴那丫頭?!蔽呵嗤痪o不慢的囑咐符江,隨后又問“師傅的身體如何了?”
“老主子還未醒?!狈t疑了一下,又說“老主子的身體,若是沒有靈藥,是不能續(xù)命了?!?p> “那個殷北辭,會不會是玉虛鏡的人?”魏青望從來都不知道玉虛鏡有個叫殷北辭的人“讓人去找藥,咱們?nèi)ビ裉撶R看看,人參果還有沒有?”
“辭兒啊,咱們比比賽?”
程芮雖說有傷,可面對一群沒有靈力的傀儡,也是能打的。
“不比?!泵蛎虼浇牵蟊鞭o直接拒絕。
黃柳靜
程芮:別走,師… 魏青望:閉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