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彧聳肩道:
“廢話,行禮我們都裝進乾坤袋里了,當然沒問題。據(jù)出發(fā)還有不到兩個時辰,你想干嘛?”
木清憂聞言眨眼道:
“我們去逛街吧。”
宋子彧聞言瞪大了眼睛道:“你這是忘了前幾天的水鬼啊,再說了,距出發(fā)還有不斷兩個時辰,胡鬧也要有個度?!?p> 木清憂癟嘴道:
“怎是胡鬧,此次一行,我們也不知多久會歸來。”
梅思安溫聲道:“無需爭論,我們送思暖回府便可?!?p> “清憂姐姐,你們在說什么呀?!?p> 木清憂望著正揉著眼睛的思暖,不僅放軟了語氣道:
“思暖,今日想去哪里玩嗎?”
梅思暖從兄長懷中下來,直接撲到木清憂懷中軟糯糯的道:
“思暖當然想讓姐姐永遠和我在一起,可是姐姐必須要去變得更有大人模樣才行。哥哥告訴我,等我好好長大后,我就能夠去仙界找你們了,姐姐你可一定要等我?!?p> 木清憂瞧著才長到自己腰際的小姑娘,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道:“好?!?p> 不過五年之后,待她出落的亭亭玉立之時恐怕也忘了自己的模樣了吧。
宋子彧在一旁拍了拍梅思安的肩膀道:
“我怎么感覺你妹更像她妹?!?p> 木清憂無奈一笑,朝宋子彧笑道:
“宋子彧,什么她妹你妹的,你這一走,你妹沒點表示?”
宋子彧攤手無奈道:
“表示肯定是有,比如笑的花枝亂顫的放幾條爆竹恭賀我走。這妹妹不提也罷。至于我爹娘,恨不得讓我趕緊進入門派,省的我整日無所事事?!?p> 木清憂道:
“你就不能找點合適的形容詞形容你胞妹?”
宋子彧拍胸脯道:
“絕對再合適不過?!?p> 一直在旁邊默聲的梅思安突然開口道:“那你庶弟?”
“宋惜晨?這些年來他一直窩在偏院里不出來,再加上小爺我從未正眼瞧過他的模樣,他就算出來為我送行我也認不出。算了,上不得臺面的人,不提也罷?!?p> 木清憂將沐兒送來的簡約行禮裝入隨身的錦囊之中,隨后牽著梅思暖走出了木府。
木府的門前,停著一輛簡約的馬車,沐兒向前道:
“小姐,老爺與夫人說不想將此次布置的過于引人注目,您去梅府的路線也盡量走小巷?!?p>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也在一旁抹淚道:
“小姐,你還記得大少爺走后您鬧了許久嗎?他們表面雖不顯心里自然也是不適的,今日您再一走,這木府當真有些空蕩了?!?p> 木清憂轉身望向木府,這一次,似乎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遠離家門。
“照顧好他們,也照顧好自己?!蹦厩鍛n說完便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轉身大步邁入馬車。
宋子彧等人向老管家略一抱拳也跟在木清憂身后入了馬車。
木清憂低頭不語,他二人也不言,到時一旁的梅思暖從懷中掏出了一帕手絹遞向了她。
木清憂接過,又重新放入梅思暖手中,眼中的淚意已消退不少,指著手帕一角繡著的梅花道:
“繡花精進了不少。”
梅思暖聞言臉上立即浮現(xiàn)了兩個酒窩。
宋子彧小聲朝梅思安道:
“也不知她二人誰在安慰誰?!?p> “皆是。”
這時,馬車也開始行駛。
木清憂心想:這大概是最難過的坐馬車的經歷了吧。
木清憂從懷中掏出新的傳音石,正準備向娘親傳話時,傳音石忽然泛起了光芒。
木清憂連忙施法,傳音石里傳出一道焦急的聲音:“看車窗外?!?p> 木清憂可以立馬斷定,這是娘親的聲音。于是趕忙掀開了車簾向外探頭瞧去,木府門前正站著兩道身影,朝自己擺著手。
真的是口是心非,還是舍不得了。木清憂一邊摸著淚,一邊用力的朝他們揮著手。拐角一過,什么都看不見了。
木清憂坐回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了出來,帶著有些濃重的鼻音道。
“想哭時可以忍住不哭,我是不是長大了。”
宋子彧無奈一笑,又用著欠打的語氣道:“是是是,也就這么一點點。”說著,還用手比劃著。
木清憂的淚意瞬間煙消云散。
梅思暖皺了皺小眉頭,拽了拽木清憂的袖袍道:
“清憂姐姐,是不是馬車到我家了,你們就要走了。”
“是呀,怎么了。”
“那我不要坐馬車,我們走回去吧。好不好,哥哥。”梅思暖朝木清憂說著,又望向對面的兄長撒著嬌。
“好?!?p> “好?!?p> 木清憂叫停了馬車,幾人步行前往梅府。
“梅思暖遲早被你們寵壞?!蹦厩鍛n聽到宋子彧的聲音小聲回復到:“可惜已經沒有遲早,只有現(xiàn)在?!?p> “我兄長一別便是五年未歸,我們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思暖?!?p> 宋子彧點頭不語。
幾人剛在巷中前行沒幾步,梅思安忽然停步,取出懷中的折扇。木清憂也意識到有人跟蹤,立馬將梅思暖護入懷中。宋子彧見此則隨意的朝身后一轉,輕佻道:
“不知閣下從哪里來,要向哪里去,雖然我不知這里,但我可知道你要是得罪了我們,你豈止會在京都混不下去,你會在整個崇安國都混不下去?!?p> 木清憂冷聲道:
“何必與他廢話?”
只見小巷陰影處漸漸走出一人,身穿一身黑裝,戴一半面面具。
“席安?”
木清憂收回戒備的姿態(tài),有些疑惑道。
“正是?!?p> 宋子彧見此仍不放松警惕,低聲道:
“為何跟蹤我們?”
席安有些焦急道:
“無意之舉,只是碰巧。”
宋子彧道:“這可是真巧?!?p> 席安緊緊握著拳頭,似乎再隱忍著什么來回動了動唇,最后還是出聲道:
“我無處可去,只好跟著你們。這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p> 正當二人爭執(zhí)不下時,梅思安走到宋子彧身旁,輕輕拍了拍他道:
“無妨,他并無惡意?!?p> 梅思安又朝席安道:“既然如此,那便隨我們同行?!?p> 木清憂與宋子彧同時疑惑望向了梅思安,宋子彧更是開口詢問道:
“為何要留著一個危險的人在身旁?!?p> 梅思安搖著折扇笑道:“如果危險,他應早在考核中動手了,何必忍到現(xiàn)在。”
宋子彧雖說有些抗拒,但還是勉強接受了。
不知為何,他與這個席安就是不對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