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書房要事
木清憂不解道:
“爹,您不是說過季商叔叔是您和娘親的救命恩人嗎?是您一直告訴我不要聽外界人的胡言蜚語,要相信季商叔叔是個好人嗎?”
孟晚舟皺了皺眉,向前走了兩步道:
“老爺,清憂說的有些道理,季公子可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雖然清憂這次魯莽了些,但本意還是好的。”
木歸然搖了搖頭,眉頭緊鎖道:
“他人好與壞是對不同人而言,旁人評他好壞也與我們無關,只要在我們看來,他是個的的確確的好人便足以?!?p> 木清憂蹲在案前,疑惑的托了托下巴。
木歸然看著木清憂舒展了眉頭,伸手摸了摸木清憂的腦袋,溫聲笑道:
“你還小,不懂這其中的道理。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好妖與好仙。等你明白這一點的時候,說明你已經(jīng)長大了。”
木清憂輕仰頭對上父親慈愛的眼神,不甘的小聲道:
“我今年已經(jīng)十七歲了,我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而且我已經(jīng)到了可以參加仙門百家招收弟子的年齡了?!?p> 孟晚舟聞言瞳孔緊縮,連忙向前緊握住木清憂的手臂:
“不可以!”
木清憂疑惑的轉頭看向滿臉焦急的娘親,開口道:
“娘親,你放心,我絕不會給你們再招惹什么麻煩了?!?p> 孟晚舟慢慢松開手,整了整衣袖勉強的笑了笑,開口道:
“清憂啊,咱們家只要有你兄長一人入仙門便足以了,日后你兄長清辭學成歸來繼承了家業(yè),你便可以一直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京都?!?p> 木清憂站起與母親對視道:
“娘親,可是我不能一直生活在你們的羽翼下,我想加入仙門變得很強,這樣我就可以自保了。我也想以后一個人可以周游列國行俠仗義,就如同爹爹講的季商叔叔一樣?!?p> 木歸然聞言猛地拍了一下書案道:
“荒唐!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有多危險,難道你忘了季公子雖行俠仗義,但還是難逃被仙門百家所逼迫成魔,從而落了個粉身碎骨,被世人所唾棄的結果!”
接著雙手背腰在書房中走了幾步,開口道:
“這次的仙門招生你還是不要去了,你娘說的對,你一女孩子不必冒這么大的風險進入仙門百家這灘渾水之中,你就老老實實待在京都之中便是對爹娘和其他人最大的保護?!?p> “爹,您不會是感覺我仙緣不如哥哥?成不了大器?”
孟晚舟連忙向前半摟著木清憂道:
“怎么會!不過聽娘親的話不要去參加仙門招新?!?p> 木清憂用力揉了揉手中的手帕,委屈道:
“你們只會將你們的意愿強加給我?!?p> 木歸然深深嘆了一口氣,語氣略微緩和道:
“今日你先回房,明日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去上太學?!?p> 木清憂抬眼望了望一臉嚴肅的父親,便還是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木歸然望著木清憂離去的身影,深深嘆了一口氣:
“夫人,如果讓清憂參加了仙門招新,那十四年前融入她身體的法物是不是也將會現(xiàn)世?”
孟晚舟也眉頭緊鎖,點了點頭道:
“幸好我們借著清憂十歲那年的高燒封印住了那魔物的魔力,但也封住了清憂十歲之前的記憶。不過也好,也斷了她與那個男孩聯(lián)系。”
孟晚舟看著夫君沉思的模樣,接著說道:
“夫君,清憂畢竟才十七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今日之言她可能聽不進去,說不定還會反道而行?!?p> “我也知你今日發(fā)怒是因清憂提到了季公子,季公子的結局都是我們不愿再次被提及的?!?p> 木歸然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道:
“夫人,竟然這樣我們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其實清憂說的并不一定是錯的,她不能一直生活在我們的羽翼之下,她始終要學會保護好自己,這樣才能保全我們所有人。”
“不過秘密,終有一天還是會展現(xiàn)在世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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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憂一路快速的穿過了兩個回廊便到達了清憂閣的門前,門前的兩個小丫頭正低頭掃著落葉。
木清憂抬頭望了望門上掛的匾,又默默念了自己的名字,似乎也能明白父母對自己的良苦用心,但卻又不甘于此。
“小姐,您回來啦?!?p> 只見身著翠色衣裳的沐兒一路小跑至跟前,探頭瞧了瞧木清憂的身后,確定沒人跟來,才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姐,您沒挨老爺和夫人的男女混合雙打吧?”
木清憂用手點點了沐兒的眉頭道:
“我要是挨了男女混合雙打,我還能自己走的回來?還有你小小年紀皺什么眉頭,都是跟誰學的?!?p> 木清憂擼起雙袖,瞇眼道:
“不過,問的別有用心啊。說,是不是偷偷把我從緣生樓帶來的點心都吃光了。”
沐兒訕訕的笑了笑:
“小姐,今日我們在樓中起了沖突,所以……”
“所以我們今日沒買?”
沐兒無辜的看向木清憂試探道:
“小姐,要不我現(xiàn)在再去買些?!?p> 木清憂拍了拍沐兒的腦袋打趣道:
“外面現(xiàn)在不是很安全,就不必去了,你還是要比點心重要的。”
沐兒癟了癟嘴,看到木清憂正要朝著院中邁去,連忙道:
“小姐,您快去看看桔?;ò桑攘诉@些天,終于開花了?!?p> 木清憂聞言,點了點頭,便朝著東墻邊種的桔梗花走去。
墻邊被滿滿的爬山虎所占據(jù),風一過,墻壁上便出現(xiàn)了陣陣綠色的波浪,紫色的桔?;ㄓ忾_的正濃。
木清憂斂了斂裙擺,蹲到桔?;ㄇ吧焓执亮舜?,托腮道:
“也不知這花種是誰給的,開花這么困難,幾年來就在秋季開了幾次。”
“小姐,您當初種時可是開心極了,還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您的花種,一定要好好照顧呢?!?p> 木清憂愣了愣,雖然好像是這樣,但自己早就忘了重要的人和要好好照顧的這些話了,便勉強的笑了笑:
“好像是吧。”
沐兒看到小姐僵硬的笑容,無奈嘆了口氣,就知道小姐早就忘記了這些事。
“小姐,那您不會忘了那個很重要的人了吧?”
木清憂站起來拍了拍裙擺,又伸手遮了遮陽光:
“今日陽光這么強,我們還是回屋吧。”
“……”
木清憂一把拉過沐兒小聲道:
“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難道你都忘了七年前我發(fā)了一場高燒,小時候的事都忘了嗎?”
“我還以為小姐應該不會忘記這么這么重要的人?!?p> 木清憂快步邁入屋內,拿起桌上的象牙折扇扇了扇:
“聽說我那場高燒可是燒了三天三夜,要不是靠我爹的靈力撐著,我早就一命嗚呼了?!?p> 沐兒聞言認可的點了點頭。
木清憂坐在木椅上,順手了拿起桌上的千層酥咬了一口,嚼了嚼。
“這說明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不愧是緣生樓的千層酥,酥軟可口?!?p> “小姐,可是我們今日沒買千層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