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葉箋把面前的小柜子打開,里面果然橫放著一條打磨光滑的竹板。
她拿出來,正想看看竹板有什么不同之處。
后座的大狗眼睛雪亮,一見到那長長的一條,原本還熱情地坐在中間,當下就慫得鉆到腳踩處,盤著身體躲到副駕駛后面,氣也不敢喘了。
大狗動作又大又突然,葉箋以為她栽下面去,回頭一看,后座上的狗子早不知所蹤,腳墊上倒是有條粗大的尾巴沒藏住。
葉箋想了想,生動地將竹板伸過去。
狗子剩下那條尾巴就像回鞭一樣,嗖地一下,也藏起來,緊緊地夾在腿間,似乎慢幾秒,就會被剁掉似的。
葉箋笑,沒想到,這大狗竟然還怕這東西。
竹板表面這么光滑,看來平時沒少挨揍。
不過也該。
顧璞在旁邊看著多可憐兮兮地被欺負到角落,滴溜著眼珠,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他嘆口氣,朝她伸手,“過來?!?p> 多抖抖自己早被拱亂的白毛,見葉箋把竹板收起來,才小步地過去把腦袋蹭到顧璞的掌心,眼睛卻是半瞇著一下下地打量起葉箋。
顧璞知道她在看著葉箋,也由著她看了一會,才用兩指夾著她的嘴巴,把她的頭端過來,看著她的眼睛,不容置喙地說,“不準欺負她,知道嗎?”
多大力地甩甩尾巴,由于空間有限,一下不漏地都打在后座的皮墊上,等顧璞放開她,她又小聲地叫了兩下表示知道。
葉箋在這兩聲里燙紅了臉,她覷眼看看調控暖氣的地方,總覺得車里熱得厲害。
顧璞載著葉箋和多到附近一帶寬些的馬路。
路邊燈光算是不錯,也沒什么人走動。
顧璞將車停在旁邊,解開車鎖,對還坐著的葉箋說,“去找找感覺?!?p> 葉箋反應過來,兩人換了個位置。
“最左邊是離合,然后是剎車,油門,都還記著吧?”顧璞不知道哪里弄來一支激光筆,說到哪,他就指到哪。
“記得?!?p> “先感覺一下松緊,再練習一下?lián)Q擋?!鳖欒眰戎砜慈~箋操作,后座的多歡著尾巴把腦袋擱在座椅之間的墊子上求撫摸,顧璞偶爾摸兩下她的腦袋,她就陪著乖乖看著葉箋在回憶。
“可以了?”
“可以就自己打火。”
葉箋轉動鑰匙,發(fā)動機伴著震動啟動起來,慢慢滑了出去……
葉箋記憶力很不錯,除了還沒習慣開車的感覺,其他的操作很干凈。
顧璞又帶她上公路走了幾轉。
等從駕駛室出來,葉箋后背都蒙了層細汗,她小幅度地往臉上扇扇風。
顧璞微微笑著,給后座的多套上牽引繩,準備在附近遛彎。
葉箋就跟在旁邊。
顧璞說過之后,大狗似乎真的就溫和了許多。
“你來試試?!鳖欒睂恳K遞過來。
葉箋看著前面的大狗,猶豫。
“她不敢欺負你的?!?p> 顧璞不敢兩個字咬音有股說不出的縱容。
葉箋吸了口氣,先是一只手指搭上,慢慢,五指將它握住,慢慢感覺到牽引繩隨著大狗的走動斷斷續(xù)續(xù)地晃動著。
前面的大狗見牽著她的人變成了葉箋,幾步倒回來,圍著葉箋邊嗅邊轉圈,葉箋甚至還能感覺到她濕漉漉的鼻子蹭到自己手上的皮膚。
葉箋站不住,想躲。
顧璞摁住她,“你讓她嗅,她認主?!?p> 什么意思?
葉箋微瞪著眼,耳邊仿佛能夠聽見自己身上血液流動的聲音。
“多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和第一次見到你的情況差不多,”顧璞看看還在揚著尾巴的薩摩耶,道,“之前,多是老爺子養(yǎng)的,后來,才到了我這。多很通人性,不兇人?!彼?,“當然,除了第一次見到你和我。”
所以,你說,冥冥之中,我是不是真的和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物理上說,想要工作完成的電磁儀表指針盡快回到平衡位置,可以施加臨界阻尼。
但……結束輪轉,她還能回到原來該有的平衡位置嗎?
葉箋不知道。
多嗅了兩圈,就重新回到前頭,葉箋牽著她,和顧璞并排走著。
“顧醫(yī)生,畫畫嗎?”
顧璞輕輕提著尾音嗯了聲,想起她上次在他休息室里待過,他看了眼兩人在地上交錯的影子,回答,“畫?!?p> “所以……你休息室里的……”
“我畫的?!边@沒什么值得隱瞞的,“夢里時常見到那個地方,我想,沒準,我上一輩子,來過那個地方?!?p> “顧醫(yī)生也相信真的有前世?”
“世間太大,很多東西,科學也沒辦法解釋,不是嗎?”
“那顧醫(yī)生你相信,我上一輩子,見過你嗎?”
“即使沒有上輩子,我現(xiàn)在,不也遇見了你?”顧璞踱步,“所以,為什么一定要執(zhí)著上輩子見過?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那一世,該也早盡了。”
骨大板
大骨:某人在作死的邊緣瘋狂地試探! 葉箋:不用試探,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