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大同右衛(wèi)的粥廠已經(jīng)開始施粥的時候，遠(yuǎn)在幾百里外的大同府城卻好像一點動靜都是沒有。即便是朝廷先后新派了三位官員前來其中一個還是當(dāng)朝尚書，卻好像這樣的陣容在大同帶來的影響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轟動。
朝廷的巡災(zāi)使來了，一番迎接之后便是沒有的下文。
朝廷的工部尚書來了，又是一番迎接然后也是沒有了下文。
朝廷新任命的推官來，沒人來接，但是這幾天的大同街面上的飯館茶館，前來吃酒喝茶的食客卻都是因為這位沒人接的新任推官添了很多談資。
“也不知道這雪什么時候能夠停干凈，下這些日子了，間地的就是停那么會，管什么用，還沒有一泡尿的時間長。”街邊一家看起來應(yīng)該是新開的酒館里，靠窗位置一個穿個棉布直身，頭上極不協(xié)調(diào)的帶著個狗皮氈帽的中年男人，看了窗外那飄著的雪花滿是抱怨的說道。
“誰說不是，這雪再是下下去，今年我們那些的貨都是得砸手里，一個大子都是撈不著！”中年男人對面，同樣身著直身的中年男人一口將手中的酒意淫而盡之后說道。不過這酒很是烈，一口下去直叫他臉上做個鬼臉“乃球了，這是個甚酒，勁頭這樣大咧！”
“這是這九州酒樓的自家釀的酒，叫個，叫個，叫個什么來著?！敝心昴凶涌粗鴮γ娴哪凶拥臉幼?，也是好笑。“哦，是叫個燒刀子！烈的很，也貴著哩，今天要不是請你，我自己可是不敢喝?！?p> “燒刀子？是烈的很，直燒心，好酒?！睂γ嬗质堑恼f到“有多貴？”
“最好的一兩銀子一兩！便宜五十個大錢一兩?！敝心昴凶影欀碱^，向?qū)γ娴哪腥伺e起一個手指頭說到。
“我的娘，這事在賣酒？”對面男子簡直就是不敢相信，“這個酒樓什么來頭敢這樣賣酒，不怕管家抓了他去？”
“誰敢抓？看見沒有，”中年男子指著酒樓大堂上方掛著的一張“經(jīng)營許可證”下方的簽字說道“你可是知道？這是太子殿下親自發(fā)給酒樓東家的，聽說是因為他們東家這次捐物捐錢用作救災(zāi)?！?p> “現(xiàn)在還是還早，等會兒午時這里還發(fā)窩頭和饅頭呢?！敝心昴腥苏f著臉上不住的佩服，果然這些家大業(yè)大的才是真的敢玩！自己這些家小業(yè)小的平常好些，這次一下雪可就是慘嘍！
“那正好啊，我等會兒也是去領(lǐng)些帶回去，哈哈?！睂γ嫒苏f道。
“你是想.......”中年男子剛想說話，卻事聽他旁邊桌子上一個帶著東坡巾身上直綴男子開口說道“那你是要嘗嘗咱們那位新任推官老爺?shù)陌遄?，只要是領(lǐng)東西都是有福生局發(fā)給的憑證，沒有的人前來冒領(lǐng)的都是一頓毒打，然后在府衙大牢里不待上個一年半載的就是別想出來?！?p> 這名直綴男子話一出口，不僅僅是中年男子兩人有些不明白。就是這酒館大堂里的所有都是糊涂了，福生局？推官老爺?什么情況，這新來的推官和福生局什么關(guān)系，福生局和領(lǐng)饅頭又是什么關(guān)系，最后這福生局到底是什么？
頓時大堂里的所有都是好奇起來，連忙讓男子給他們講講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都是一群不認(rèn)識的人，就是因為一句話很快就是聊的熱火朝天。
“你們有所不知，咱們新來的這位推官老爺乃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干吏，知道他的之前任地的百姓叫他什么嗎。青菜劉，就是說他每餐只吃青菜，其他時間都是用在公事，且執(zhí)法嚴(yán)明，不加區(qū)別，不管是老百姓還有富家官員只要是落在他里，只要是干犯王法的都是一場嚴(yán)辦！”
“這次陛下命太子為大同與順天兩府賑災(zāi)使，太子請立福生局收攏養(yǎng)濟(jì)院漏澤園還有惠民藥局，參與救災(zāi)。大同之前沒有福生局剛好推官又是出缺，所以太子舉薦青菜劉任大同推官并兼大同福生局管事。昨日里福生局才是在城東開衙，因為大同府城中多災(zāi)民，青菜劉劉推官讓福生局發(fā)給災(zāi)民證明牌，有此證明可在福生局領(lǐng)取吃用更是可以住，另外也是可以在那些善家善商處領(lǐng)取吃用。當(dāng)然了，你要不是災(zāi)民，家中又是難過，你也以去領(lǐng)，但是你的得去福生局衙門做個登記，福生局衙門也發(fā)給你證明牌，就是不能冒領(lǐng)多領(lǐng)亂領(lǐng)，不然是吃板子蹲大獄的?！?p> “劉推官這才是上任不到五天，也就是昨天才是開始發(fā)放證明牌的。這幾天街上的潑皮無賴少了吧，災(zāi)民也是少了些吧。咱們這位新推官來對那些青皮無賴為虎作倀的可是不留手，現(xiàn)在府衙大牢都是不知道關(guān)了多少了。”男子將知道的一些，加上一些自己的理解繪聲繪色的講了一通，一時間整個九州酒樓的大堂都是稱贊聲，驚奇聲一片。大家都是連連說著青菜劉果然是青菜劉，執(zhí)法嚴(yán)明，為民著想。
而這時這間酒館的掌柜的，不知道怎么就是出現(xiàn)在這大堂之中，給所有人問好之后就是說道“這位仁兄可是沒有說錯啊，小弟是京城的來此開店才是幾日？要不是推官老爺扶持，將那些潑皮無賴都是請走了，我這買賣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開張呢?！?p> “今天既然大家高興，那我也是做個順風(fēng)兒火。今兒個大家的酒水錢都是免了，大伙可還行的？”掌柜的姓張，雖然這九州酒館到今天在這大同城里攏共也就是十天，帶上今天也是十天半的時間，但是就是這十天半的時間可這大同西門這一塊，就是沒有人不知道這張掌柜的。人局氣，又好說話，又熱心，剛一開店就親自帶著人帶著些小吃食，這周圍這么一大圈家家戶戶那都是認(rèn)了門。
加上這九州酒館的酒那的確是好，的確是多，什么燒刀子、二鍋頭、果酒、馬奶酒。加上酒樓里那涮羊肉，烤鴨子那是讓人不想去都是不行。酒好喝，菜好吃，掌柜的又熱情周到。所以西門這一塊，吃飯喝酒就找張掌柜是絕對沒有錯的。
有時候有些事就是天注定的，有些人不管在哪里他都是如魚得水。
待到大家都是各自的喝酒，張掌柜的卻是來到先前的那個中年男子桌前，“兩位客人請了，也不知道二位貴姓，打擾了，我剛剛聽到兩位說自己手中壓著貨沒法出手，不知道壓的是什么貨啊？不滿兩位我自己也有其他營生，所以想著來問問二位。要是二位手中的貨我這邊有需求的話，咱們可以細(xì)談，另外我也是可以幫你們聯(lián)系一下京城的朋友?！?p> “掌柜的客氣了，免貴姓成，這是我內(nèi)兄姓胡，是宣府人氏?！敝心昴凶诱f道。
“原來是成掌柜的和胡掌柜！失敬失敬?！睆堈乒竦男χ姆钣?。
接著那被張掌柜叫做成掌柜的人又是繼續(xù)說道“既然掌柜的問起，我也是不瞞著你，我兄弟是販畜的，我們在大同還有宣府收了牛羊馬，然后運(yùn)到南邊去賣。然后再是帶些南邊的茶絲瓷回來?！背烧乒窕蛟S是因為生意不順，今天喝的有點多了說話都是不太清楚。
“可是這次我們兄弟二人千辛萬苦的從北邊弄來了牛羊馬，可是這該死的老天下個雪是沒完沒了，還有那狗日的都司衙門，總兵府還有巡撫衙門收了錢不說，事情卻不給我辦。說什么雪大有災(zāi)，不讓隨意進(jìn)出，不給路引還把路封了。這把我們兩一起可是有兩千多頭的啊，這一下就是砸手里了，明天我就是推官衙門去告那個狗總兵，不就是想著自己一個人吃獨食嘛。”成掌柜說著就是開始發(fā)牢騷了，嘴里也沒有個把門的。一旁的胡張掌柜的聽的自己這弟弟在說胡話，看著一旁的張掌柜的尷尬一笑。然后氣的是一拍桌子，就是給成掌柜的一巴掌厲聲說道“你個么出爛息的寡貨，怎逆了，喝幾口馬尿就不知道自己誰了？”
“胡掌柜的，息怒，息怒！”張掌柜連忙拉住胡掌柜的勸說道?！昂乒瘢乙彩侵滥銈兊碾y處了。既然是你們手中有著牛馬羊，那有多少我都是要了。”
“你?你要這么牛羊馬干什么啊?！焙乒窬X的問了一下張掌柜的。
張掌柜的一笑，說道“您看您那里有羊，我這里是酒樓啊，缺就是肉啊。這牛馬雖然不能吃，但是我可以送到京城嘛，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以我家東家的能力這要個路引還是極為方便的?！?p> “張掌柜此言當(dāng)真？”胡掌柜一聽張掌柜要買下他的貨，心里雖然顧慮但是臉上確是一喜，畢竟他的這些貨雖然不會爛不會壞，但是這些畜生吃的也是不少，現(xiàn)在大同正是缺糧時候。保不齊那天人都是吃不飽了，那時哪里還有飼料喂這些畜生呢。再有就是現(xiàn)在巡撫衙門，知府衙門還有總兵衙門不給大同的商人出具路引，而且以大同巡撫還有總兵與知府衙門的尿性，胡掌柜完全就是可以猜到他們是想吃下自己的這些貨。
而且，他們所想吃下的不止自己一家。畢竟經(jīng)商做生意，大家不是同行都是朋友，就算是同行明面上過不去但是私下里聯(lián)絡(luò)也不少。僅胡掌柜知道的現(xiàn)在就是有好幾家都是被巡撫衙門與知府衙門奪了路引！但是那些與巡撫衙門有關(guān)系或者是親戚關(guān)系的商家，不但是沒有被奪路引反而是因為雪災(zāi)生意是越來越好，比如王，趙，馮等幾家。
其實胡掌柜他們兄弟兩是怕這些貨賣不出去，但是他們更怕因為這些貨把全部的身家都是賠進(jìn)去了，所以這些貨他需要盡快出手。不然沒錢去付給那些貨主他們兄弟可就是完了，所以張掌柜一說他就是心動了。
張掌柜看著那邊旁若無人的就是陷入沉思的胡掌柜，嘴角一絲奸詐的笑容一閃而過。心中想到“成了！”
“那張掌柜的話可是當(dāng)真，不是在誆騙與我？”胡掌柜顯然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又是繼續(xù)試探道?！皬堈乒竦闹旒艺娴挠羞@份能量？現(xiàn)在這大同府的商路可是被都司衙門，總兵衙門，巡撫衙門，還有知府衙門合力封禁了，一半人的貨根本就是進(jìn)不了出不了?！?p> “瞧您說的，真的進(jìn)不來出不去，我這個酒樓又是怎么樣來的？難道是憑空吹出來的嗎？”張掌柜的一看就是那種慣于商場交往的人，不管是胡掌柜是問什么問題這張掌柜的都是有著說辭去答復(fù)，并且是把那胡掌柜唬的是一愣一愣的。
聽了張掌柜的話，胡掌柜一想也是這九州酒樓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是不小啊，足足三進(jìn)三開！可這西城去找就沒有一家能夠和這九州酒樓相比啊，即便是整個大同府城之中恐怕也就是趙家的余味樓還有王家司宴樓能夠比過這九州酒樓了。這樣的買賣要是沒有勢力恐怕開都是開不起來，何況那太子殿下賞賜的拿所謂的經(jīng)營許可證，這可比總兵府還有巡撫衙門的路引要管用太多。
“那張掌柜的給我個什么價錢呢？”胡掌柜的又是問道。
“我家東主涉及頗多，家中也是經(jīng)商多年知商之苦處，所重也是誠信二字。只要是你胡掌柜所出不是太過離譜，我家東主不會太過計較的。胡掌柜要是合作的好，后面只要是胡掌柜有貨我們就是要。而胡掌柜的需要幫助也是可以提，我九州商會不會袖手旁觀！”
作為一個走南闖北商人，多年的經(jīng)商生涯讓謹(jǐn)小慎微這種特性已經(jīng)是深深映在了胡掌柜的身體里，即便是他眼前的處境是迫在眉睫的，而且心里對于張掌柜的話很是心動。但是胡掌柜的還是沒有立馬答應(yīng)張掌柜，只是說自己要回去考慮一番，三天后才是能給張掌柜的一個準(zhǔn)確的答復(fù)。
一番交談之后見胡掌柜的沒有給出答復(fù)，張掌柜的也是沒有多說話，商人都是知道不能去逼迫自己的合作伙伴更是不能表現(xiàn)出一種迫切的態(tài)度，所以張掌柜的借口還有其他客人需要照料就是走了。而胡掌柜的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帶著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的成掌柜的離開了九州酒樓。
九州酒樓的樓上一間小房間里，張掌柜還有剛剛那個東坡巾男子正是在談話。
“老張，怎么樣？”東坡巾男子問道。
“我出馬還有不成的嗎，那姓胡的已經(jīng)心動了，不出兩天他就是會再次登門的，你就是放心吧?！睆堈乒竦囊荒樧孕械恼f道。
“看來上面說道沒錯啊，這些邊地的商人不但是與邊外有著來往，甚至還拉著南邊的商人一起啊?！睎|坡巾男子臉色盡是擔(dān)憂。
“老吳，我敢說這大同的官府軍鎮(zhèn)都司甚至是宣府的官府衙門都是參與其中，不然為什么像姓胡的這樣的小商家怎么都是能夠手里有著上前的牲畜呢，還是牛馬這樣的東西呢?！睆堈乒窈攘丝诓柚罄^續(xù)說道“那姓成剛剛也說道，這大同官面上有人想要獨占大同的商道，所以才是不給他們出具路引憑據(jù)。所以上面說的走私一事實一定存在的，而且很是嚴(yán)重。并且他們這些商人是不可能用錢從邊外拿到貨啊，一定是糧食還有鹽鐵！甚至是軍器!”
老吳也是覺得張掌柜的說的對，所以立馬就是說道“我馬上就是向上面上報，你繼續(xù)和那個姓胡的接觸，最好是把他們兩都是拿下。”
“這事我知道，這兩個人我一定拿下。放心吧?！?p> 東宮，新上任的東宮長隨高鳳在懷中踹這好幾封信還有小冊子還有賬本在劉瑾的帶領(lǐng)下來到東宮內(nèi)院的院門口，在等待內(nèi)院中宮女來接的空擋。劉瑾拉著高鳳問道“殿下吩咐的事可都是辦妥了，要帶哪些東西可都是帶齊了，不要殿下問起了你一問不知，那時誰都是救不了你！”
“干爹，您就是將心放在肚子里吧，兒子這幾日將所有東西都是背下來了，準(zhǔn)保不會出錯?！备啉P對著劉瑾恭敬的說道。
“混東西，這殿下垂詢可不是小事，不能夠出一點錯？”劉瑾故意將臉一冷對高鳳說道，太監(jiān)不可能有兒子的但是可以有干兒子，這高鳳是劉瑾眾多干兒子中劉瑾最得意的一個，也是劉瑾最信任的一個。所以這次是會推薦他給太子，讓他出任九州商會提事太監(jiān)。一來是為了自己這個干兒子，二來也是為了自己，自從太子殿下突然弄死了李廣，劉瑾這心里每天都是七上八下的。這后宮誰都是知道他劉瑾以前也是叫李廣干爹來著，劉瑾生怕太子殿下由此惡了自己。所以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是不太出現(xiàn)在太子面前，因為這幾天太子一直子在謀劃著怎么去抄了李廣的家，張永這幾天幾乎一直都是在太子書房里。
說話間，內(nèi)院中就是一個宮女走了過來說道“劉少監(jiān)，殿下召見的人到了嗎?！?p> “梅兒姑娘啊”劉瑾馬上臉上就是堆滿了笑意，然后說道“到了，到了，在這兒呢，高鳳來交過梅兒姑娘?！?p> “見過梅兒姑娘”高鳳不愧是劉瑾的干兒子，這一臉諂媚的樣子是學(xué)的入木三分啊。
“高長隨客氣了，你這就是隨我來吧。”梅兒說話就是徑直在前面帶路，而高鳳也是緊緊跟在梅兒的后面。至于劉瑾因為沒有召見他根本就是不敢進(jìn)到內(nèi)院去，所以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就是走了。
當(dāng)梅兒帶著高鳳來到書房的時候，朱厚照也是沒有閑著正是在和書桌上一大堆的公文還有箋書做著斗爭。時間到現(xiàn)在幾乎是每個由東宮以賑災(zāi)目的派出的官員都是已經(jīng)到達(dá)了地方，并且多數(shù)已經(jīng)各自傳回了消息甚至幾次傳回消息，比如就在順天府的王華，程敏徳兩人幾乎是一天一報。再是加上朱厚照為了全面了解災(zāi)區(qū)情況，在得了弘治皇帝同意之后從通政司調(diào)過來的所有大同順天兩府關(guān)于災(zāi)情的上奏，讓朱厚照書桌上顯的有些堆積如山。另外在是加上福生局還有宮莊近期送來的消息，所以朱厚照一天的工作量很是不小。雖然有想過招人來幫忙，但是朱厚照現(xiàn)在做的事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比如眼前在書房外面等待召見的高鳳還有他主持的薊州商會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不然，朱厚照的頭上一個與民爭利的帽子是絕對跑不掉的。大明的官員是最不要臉的，尤其是文官。他們允許自己的家人甚至是自己親身違背祖制去經(jīng)商，確是對于皇家皇室宗親經(jīng)商百般反對，雖然有時候有一定道理在其中，但是人不能雙標(biāo)啊。
“殿下，高長隨來了?！睍客饷穬喝崧暦A告道。
“讓他進(jìn)來！”朱厚照話音一落，高鳳就是躬身進(jìn)到書房，然后馬上就是對著朱厚照大禮參拜。
“平身，事情辦的怎樣了?！敝旌裾找矝]有去看高鳳，只是埋頭手頭上的事，說了一聲平身之后就是隨意的問道。
“回殿下話，齊，沈，楊，鄭五家已經(jīng)回復(fù)說愿意加入我們九州商會，并且已經(jīng)派人送來了簽約書，并且隨約書將應(yīng)該交給殿下束脩合糧五百石，部一千匹全部送到。對于加入商會之事，齊家愿意在交糧五百石，銀一萬五千兩，并齊家在順天各地店鋪十戶，送來掌柜五人，賬房五十人，按照殿下之前吩咐奴婢簽發(fā)分成半成之契書。沈家也是與齊家一樣糧五百石，銀一萬五千糧，直隸內(nèi)店鋪八戶，南直隸一戶，泉州府店鋪一戶共十戶。也送掌柜三人，賬房五十人。而楊，鄭兩家無糧食，加布匹兩家合兩千五百匹為給付而開具了約書，兩家合銀一萬兩，兩家各出店鋪兩家具在大同。送掌柜兩人，賬房五十人。奴婢做主令兩家共領(lǐng)半成分紅，并簽發(fā)契書?！?p> “殿下所罰壽寧候爺銀兩萬兩，糧一千石，布兩千匹，候府也是派人與當(dāng)日下午就是交割完畢。是侯府二公子張竹與建昌伯世子張廷送來的。”高鳳說著就是從懷中掏出兩份信舉過頭頂然后膝行到朱厚照旁邊，說道“這是二公子和世子要奴婢帶給殿下的信，他們說很想加入到九州商會之中，所以壽寧候府再是追加八萬兩，糧食一千石；店鋪二十戶，掌柜三十人，賬房一百另外壽寧候也愿意將與朝陽宮莊相鄰之兩處宮莊全部獻(xiàn)與殿下；建昌伯世子也說愿意與壽寧候府一樣，兩家只求加入不敢分成！”
“合計收，糧食兩千五百石，布匹五千五百匹，銀六萬兩，店鋪二十四戶，掌柜十人，賬房一百五十人。這是賬目，請殿下查看。另外壽寧候與建昌伯府之物資另外公子說請點下閱信之后能夠召見，到時親自獻(xiàn)與殿下?！?p> “孤便是不看了，有你負(fù)責(zé)孤還是放心的?！敝旌裾諞]有去拿那本賬冊，雖然朱厚照是個不折不扣的疑心病患者，但是朱厚照還是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的。所以只是拿起了張竹張廷兩人的信，拆開之后很是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兩人的信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通篇無非就是向朱厚照請罪，然后求情朱厚照能夠召見他們。
“為什么王家沒有答復(fù)？先前答應(yīng)的束脩可是到了？”朱厚照放下手中的信，身子靠向椅背看著高鳳問道。
“回殿下，王家之情況不知，奴婢派人前去問也是沒有人答復(fù)?！备啉P一說，朱厚照就是眉頭一皺。
“去傳張永，還有黃僅一與畢豈三人前來?！敝旌裾諏χ慌缘脑苾赫f，然后又是讓高鳳起來然后及時帶著他來到東宮前面的大堂。因為畢豈與黃僅以不是內(nèi)侍所以不便來到內(nèi)院，所以朱厚照就是在前面偏殿召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