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實實睡了一覺,醒來時,冰空感覺精力恢復(fù)了不少,可身體似乎還有些虧虛的感覺。
畢竟救了那么多人,想來修熾的消耗也是極大的,即便是他,這一時半會兒的恐怕也不能恢復(fù)好。
冰空撐著床坐了起來,看向房間角落里的流沙。
寅時一刻。
時間倒還早,看著自己身上破損的衣服,冰空搖了搖頭,起身去了浴室。
褪去衣裳,滑進溫熱的水中,冰空感覺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徹底放松了下來。
洗過澡,冰空換了一身新的男裝,戴好面具之后,就出門向修熾的寢宮走去。
卻不料剛一開門,曉月的身形就滑倒在自己面前。
“曉月?你一大早在這兒干嗎?”冰空疑惑地問了一句。
曉月打著哈欠從地上站起來,說道:“還不是怕吵著你,又怕錯過你,只能一大早起來在門口守著你。”
“好吧,你是又有什么要問的了?”想起昨晚曉月猶猶豫豫的樣子,冰空開門見山道。
“也沒什么,就是你走之后,我打聽了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冰空問著,看著曉月的神色,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我聽說殿下前不久有個喜歡的女人,就連火夜都送給她了。這是真的嗎,你之前有聽說過嗎?”曉月緊抓著冰空的胳膊,神色緊張地問道。
冰空咽了咽口水,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說道:“額...這個嘛,我也...”
“你也不知道?”曉月接過冰空的話,接著說道:“不過聽說后來那女人不知是犯了什么錯,離開了這里。”
“???是嗎?”
“可那也不行啊,連火夜那么重要的東西都送了,那女人在殿下心里肯定不一般啊。你這幾天留心觀察一下,有合適的時機一定要親口問一下殿下啊?!睍栽伦е盏氖?,目光如炬地問道。
“哦...知...知道了?!北摘q猶豫豫地答著,松開曉月的手,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紙包不住火啊。
冰空想著,快步朝修熾的寢宮走去。
進了修熾的寢宮,冰空發(fā)現(xiàn)安靜異常,房間里也沒見修熾的身影。
人呢?
冰空四下張望著,感覺今日的寢宮好像不太一樣。
床幔!
今天的床幔是拉著的,難不成修熾還沒起床?
冰空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掀開床幔,看到修熾還在睡覺。
雙眸緊閉,眉頭微皺,嘴唇還有些蒼白。
一定累壞了吧。
不過,這有些病態(tài)的樣子倒與他妖魅的五官更相得益彰了。
“嘖嘖嘖?!北蛰p聲感嘆著,看向四周。
不過他睡覺都不設(shè)防的嗎?她這么一路暢通無阻就來到他身邊,他難道就不怕有人害他嗎?
冰空疑惑著,重新看向修熾。
眸間的睫毛微顫,像是薄蟬的羽翼,化為一抹輕彈的溫柔。
讓人忍不住抬手,想去輕輕觸碰那點黑色的薄翼。
冰空屏住呼吸,將手緩緩靠近修熾的眼睛。
可就在冰空的手指即將觸碰到修熾的睫毛時,修熾?yún)s突然睜眼了。
冰空心底一驚,急忙想要收回手,可隨即手腕傳來一股力道,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冰空就被帶著翻到了床上。
“干嗎?”溫熱的氣息吞吐在耳邊,冰空感覺渾身涌過一股電流,就連呼吸也有些不暢了。
腕間的力道稍稍輕了些,可隨即另一支手腕也被修熾緊緊握住。
“我...我...”冰空大腦一片空白,語無倫次地解釋道:“我就是...你...”
“一大早這樣很要人命的?!毙逕霟o奈地說著,慵懶地望進冰空的眼睛。
“不是...我就是...”冰空慌忙地想要解釋,可吞吞吐吐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殿下?!?p> 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冰空有些慌亂地想要掙脫修熾,可修熾反倒抓的更緊。
“什么事?”修熾問了一聲,眼睛沒有從冰空臉上移開分毫。
“玄楓大陸戰(zhàn)線來報?!蓖饷娴娜嘶卮鸬?,冰空聽著感覺有些熟悉。
修熾輕輕嘆了口氣,放開了握著冰空的手,有些不情愿地從冰空身上起來。
冰空也立即慌亂地爬了起來。
“進來吧?!毙逕胝苏鄣囊陆?。
連湛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看到修熾一身睡袍立在前方,身后的冰空慌亂地整理著衣服,后面的床榻還混亂不堪,腦海中不禁劃過黑線。
“什么事?”
“這...”連湛看著修熾背后的冰空,有些猶豫。
“她是我的隨行侍衛(wèi),不必見外。”
“隨行侍衛(wèi)?”連湛有些驚詫,他就離開了這么一段時間,怎么就冒出來一個隨行侍衛(wèi),要有不也應(yīng)該是他嗎?
“怎么了,有問題嗎?”
“啊,沒有沒有?!边B湛說著,打量了一眼冰空,接著說道:“玄楓大陸那邊似乎得到了消息,他們正著力于通過海上迷霧來到達秘境?!?p> 修熾輕笑一聲,有些玩世不恭地說道:“看來他們終于有實質(zhì)性的進展了?!?p> “我們要派人阻攔嗎?”
“派吧,給他們些適當?shù)淖钄r,別讓他們覺得太容易了。”修熾氣定神閑地吩咐道。
“是?!边B湛應(yīng)著,又偷偷看了一眼冰空后,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不知為何,他看冰空總有種莫名的感覺。
聽到連湛的話,冰空問道:“所以玄楓大陸的人是要找到這兒來了嗎?”
“嗯。”
“那怎么辦?”冰空下意識有些擔心地問道,不過看修熾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已經(jīng)有了對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與他們遲早一戰(zhàn),我等這個時刻也已經(jīng)很久了?!毙逕胝f著,輕挑嘴角,眼神愈發(fā)狠厲起來。
冰空看著修熾的背影,此時他雖穿著睡袍,冰空卻仿佛看到了戰(zhàn)場上他身著戰(zhàn)袍,迎風而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