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樣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怎么配得上宵燭和耀夜這樣的神兵利器?雙劍爭輝,高下難分,這場戰(zhàn)斗不論誰輸誰贏,都是一場浩大的榮耀之戰(zhàn),非神非魔,卻神魔也不及他們二人!
天地間,竟然有這樣的人。
這二人的身份不難推測,也只有他們二人了。
那么,蜃影記憶中的這場戰(zhàn)斗,就是千年前的中州之戰(zhàn)!那銀鎧黑袍手持宵燭的人就是當(dāng)年中州的領(lǐng)袖,也就是后來的第一任中原王,那個黑發(fā)紫衣手持耀夜的羽人,就是戰(zhàn)敗的羽族之王。
既然知道是誰,那么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局也在預(yù)料之中了,明知道不會有預(yù)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卻仍然忍不住驚嘆。
宵燭一劍挑起山河日月,劍鋒劈過之處,分海碎光,將那羽人斬落云端,劍氣噴薄悠然未絕,生生將海底的山峰拔高,瞬息之間,海水退去,河川倒流,日月無光。
潮音城的滄桑變換,竟然都是因?yàn)橹兄葜畱?zhàn)的兩位王者在此激戰(zhàn),這到底是什么樣的實(shí)力!
竹靈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已經(jīng)被震撼得失去了表達(dá)能力,半晌才道:“宵燭劍這么厲害的嗎!”
秦越戈翻了個白眼,似乎覺得竹靈珈很是沒出息,照汐卻淡淡道:“是用劍的人厲害罷了?!?p> 他是羽人,第一任中原王于他來講,是敵對的人,可是他卻能不顧立場,沒有偏袒自己的同族前輩,真心實(shí)意地客觀夸贊,不得不說他胸襟坦蕩。
蜃氣消散,蜃影嘆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只是錯過這樣一場驚天大戰(zhàn),吾亦會后悔?!?p> “可否將此劍借吾一觀?”蜃影又道。
蜃影倒不是為了耀夜劍,他困居此地千年,恐怕根本不了解這把劍的意義,或者說這把劍在外界會引起多么大的轟動對它來說根本沒有意義,它只是為了再看看劍柄上的夢灣之鱗。
竹靈珈理解這種心情,畢竟山遙海闊,別說故友的鱗片,就算是故人衣上一點(diǎn)塵,都是一種獨(dú)一無二的寄托。誰料道她剛要點(diǎn)頭,照汐已經(jīng)先她一步,調(diào)轉(zhuǎn)劍鋒,雙手將耀夜托起。
到底是誰才是耀夜的主人??!他倒是不客氣?。偛胚€信誓旦旦說用完了會將耀夜還給自己,現(xiàn)在竹靈珈已經(jīng)很懷疑照汐的鬼話到底能不能信了。
耀夜被靈光托著,停在了蜃影的面前。
“故友啊......”蜃影望著那枚流光溢彩的夢灣之鱗,半透明的身軀忽然便潰散了,繞著耀夜飛舞了一周,然后半空中便只剩下一把劍,沒有蜃影存在的痕跡了。
石潭中失去了靈光照明,便黑暗了下來,一縷流光似乎在蜃影潰散的瞬間鉆入了耀夜中,竹靈珈本以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卻聽到蜃影的聲音越來越輕,道:“耀夜的主人啊,請恕吾擅自在夢灣之鱗中放了一個未完的夢,那原本是我要給他的禮物......”
想必那個鮫人等這個蜃氣織成的夢也等了很久吧,最終還是等到滄海變成了桑田,才得以用另一種方式圓滿。
竹靈珈上前一步,搶先在照汐之前接住了墜落下來的耀夜劍,非常寶貝地往懷里一摟,道:“我們走吧。”
說起來這把劍還是羽人的先祖使用過的,細(xì)論起來沒準(zhǔn)還真跟照汐有點(diǎn)關(guān)系,萬一這把劍真是照汐的老祖宗的所有物怎么辦?所以一定要先下手為強(qiáng),講道理要是講不過轉(zhuǎn)身就跑,總之她竹靈珈絕不可能將耀夜劍拱手讓人。
“我說竹靈珈,你能不能有點(diǎn)出息?一把劍你至于嗎?”秦越戈道。他自然知道耀夜劍對于竹靈珈來說意味著什么,他只是看竹靈珈不順眼,見縫插針就要擠兌她幾句。
竹靈珈毫不客氣地懟回去:“怎么,你干嘛幫這個鳥人說話?你看上他了?”
秦越戈臉紅脖子粗地辯解:“我才沒有!我看是你看上他了吧!你見色起意!色膽包天!貪財(cái)好色!重色輕友!”
竹靈珈不懷好意地笑了,走過去拍了拍秦越戈的肩膀,道:“行了兄弟,別不好意思,你都臉紅了?!?p> 照汐恢復(fù)了他那張沒表情就像生氣的冰塊臉,道:“你們吵架歸吵架,不要叫我鳥人,謝謝?!?p> 就算蜃影消散,蜃的遺骸也會在這里繼續(xù)存在很多年,記憶一點(diǎn)一點(diǎn)風(fēng)干,最后成了無主之物。
三人回到山集鬼市中時,只見滿地昏迷不醒的人,活人堆疊著尸體,圍著中央那個傳送陣,昏倒時還保持著手拉手的人墻姿態(tài),看來他們真的遵守了約定,沒有將蜃氣放出來。
倒有些可敬。
確認(rèn)過他們沒有生命危險之后,竹靈珈道:“他們還是走運(yùn)的?!?p> 秦越戈道:“人力終有不能及,他們醒來之后就不會記得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也挺好的。”
竹靈珈道:“是啊,他們也不記得你堂堂秦大少爺這副模樣嘍,你的臉面保住了?!彼匾鈱ⅰ斑@副模樣”四個字咬得很重,眼神里的嘲笑和嫌棄簡直要淌出來了。
秦越戈怒道:“你要死啦!哪壺不開提哪壺!”
照汐將之前那個羽人女子扶起,檢查了一下脈搏,深情有些凝重。那女子也和其他人一樣昏了過去,所幸并無大礙,身后的翅膀也收了回去,除了肩胛骨上有兩道顏色較深如胎記一樣的痕跡外,與常人無異。
竹靈珈過來,道:“鳥人,這姑娘沒事吧?”
照汐無奈:“都說了不要叫我......算了,她沒事,只是昏過去了?!彼D了一下,道:“蜃影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p> 竹靈珈攤攤手:“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每個人都有秘密,蜃影畢竟和江為止是一伙的,我們沒辦法強(qiáng)求它對我們毫無保留。況且若不是恰好我們帶著耀夜,恐怕都要交代在那里?!?p> 照汐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我也是發(fā)現(xiàn)蜃影竟然對耀夜的劍靈有所呼應(yīng),這才決定冒險一試,不過......”
秦越戈一直在旁邊聽兩人交談,見照汐神色游移,追問道:“不過什么?”
竹靈珈便又哈哈大笑起來:“秦少爺,你還說你不喜歡他,他不同你說話你都要著急!”
秦越戈怒道:“你胡說什么!我跟這鳥人可都是男的!你開玩笑也要適可而止!”
照汐很是愁苦:“你怎么也跟她學(xué)......都說了不要叫我鳥人......”他扶額,頓了一下,大聲道:“對不起,我對你們中州沒有翅膀的人類實(shí)在不感興趣!”
竹靈珈順嘴惡心了秦越戈幾句,看他漲紅臉申辯的樣子很是好笑,笑夠了,對照汐道:“你接著說,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照汐深呼吸一口氣,道:“蜃影其實(shí)沒必要洗去這里所有人的記憶,他既然這么做了,那就說明,這里有人知道不該知道的秘密。”
“是蜃影的還是江為止的?”秦越戈皺眉道。
棠時
對不起各位小伙伴,我最近身體狀況不是很好,狀態(tài)很差,所以以后可能沒辦法按時更新了,不會棄坑,隨緣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