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葉墨年問傅流安去什么地方。
傅流安有一瞬間的僵硬,才不好意思的說,“之前的派出所,我們?nèi)ミ^的?!?p> 傅流安這樣一說,葉墨年就明白了,也沒有再問下去,一路安靜著到了派出所。
傅流安進(jìn)去,一眼就看到了沈稄書,很是狼狽。
臉上帶著傷,衣服上面污漬明顯,白色的襯衫被撕毀,褲子上還有許多的腳印。
頭發(fā)也像是被人拉扯過的,就那樣一臉陰沉的坐在那里,不理人。
傅流安看了他一眼,就走到了警察跟前,詢問事情經(jīng)過。
負(fù)責(zé)這次事件的警察,上次那個,中年男性,微胖,面容和藹,但語氣很嚴(yán)肅。
看見傅流安過來,可能還對上一次見面有印象,傅流安剛走到他桌子前面,還沒開口說話,就聽見他說,“沈稄書的老師是吧,這次還是你過來啊?”
只是一句簡單隨意的一句話,可能本人說的時候什么意思都沒有。
但傅流安卻聽出一種心酸,之前對沈稄書的怒氣都有一點減弱了。
“是,警官,這次是因為什么事情?!备盗靼舱砹艘幌滦那?,好奇的問。
中年警官還有些怒意,語氣也不是很好,“還能是什么事情啊,打架,他今年是高三的學(xué)生吧,不在學(xué)校好好學(xué)習(xí),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外面打架?!?p> 傅流安只好在一旁小心的道歉,“那我可以把他帶走了嗎?”
中年警官看了一眼傅流安,語氣一轉(zhuǎn),“我這是可以的,但是有人不愿意?!?p> 傅流安面露不解,“誰啊。”
中年警官下巴一揚,示意傅流安看向旁邊角落一個凳子上,“在哪。”
傅流安順著中年警官的方向看過去,才看到那邊凳子上還坐著一個男人,說是男人,其實也不準(zhǔn)確,他看上去只有十幾二十歲左右,但一看他的穿著打扮,大概能猜出應(yīng)該不是學(xué)生,是社會青年了。
他穿著皮衣皮褲,衣服上面的鏈子很多,耳朵上還戴著耳釘,頭發(fā)染成了亮亮的金黃色。
神色很不好,看得出來現(xiàn)在很暴躁,他臉上的傷還有衣服上面的泥土比起沈稄書身上多得多。
傅流安看著,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這次可能不會像上次一樣簡單的就過了。
中年警官看見傅流安發(fā)現(xiàn)了,簡單的給她解釋了一下原因,“他叫王軍木,是附近的小混混,打架喝酒什么都干,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了沈稄書,被沈稄書打了一頓,現(xiàn)在他要求驗傷,要告沈稄書,你們好好聊聊吧?!?p> 說完,就走開了,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傅流安剛才不好的預(yù)感成真了,她內(nèi)心無比忐忑的走到王軍木身邊。
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沈稄書的老師,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提?!?p> 傅流安覺得自己說的誠心誠意,沒想到王軍木一點都不買賬。
聽完傅流安的話之后,更加的生氣了,立馬跳了起來,“要求,我TMD的就是要告他,我要告死他,還想要上大學(xué),想都不要想。”
傅流安沒有想到,他會這么的激動,嚇了一大跳,心跳在一瞬間有短暫的加速。
頓了一下,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之后,安撫道,“你先冷靜一下,有什么事情,我們好好說?!?p> “誰TMD的要和你好好說啊,你誰啊,去和警察法官好好說吧?!?p> 王軍木情緒很激動,邊說還邊拿手在一邊揮舞著,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跳起來去找人算賬。
傅流安沒有和這種人吵架的經(jīng)驗,一時之間,站在旁邊有點無措,不知道要說些什么,王軍木才能冷靜下來。
這時候,沈稄書在那邊聽見了這邊的動靜,他也終于換了一個姿勢,看見王軍木那種態(tài)度,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沖了過來。
“王軍木,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你為什么不去死啊?!鄙蚨彆f的時候,神情嚴(yán)肅又氣憤,說的時候義正言辭,一點也不像是在說笑,明顯就是中間有些故事。
王軍木剛開始面部有一絲的心虛僵硬,立馬就恢復(fù)了過來,大聲反駁道,“你行了,你找過我?guī)状瘟?,我前幾次不和你計較,但也沒讓你一直打我,我欠你的,我都還了?!?p> 沈稄書聽到這句話之后,更加的生氣了,就像沖過來揍他,被傅流安制止住了。
“我要打死你,為什么死的不是你?!鄙蚨彆f話的時候,悲傷氣憤怒意夾雜其中。
王軍木面上閃過一絲心虛,害怕的往后退了幾步,“是我命大,你怪我啊?!?p> 傅流安聽了半天,知道他們之間是有一段淵源,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傅流安沒有再聽下去,把葉墨年叫了過來,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發(fā)生的事情,想要葉墨年把沈稄書先帶出去,她找王軍木好好聊聊,看怎么解決這件事情。
葉墨年看看王軍木,又看看傅流安和沈稄書,沒有聽傅流安的,拉住傅流安,給她說,“安安,你帶你學(xué)生先出去,我和這位。。。。。。好好聊聊。”
傅流安遲疑,葉墨年只是跟過來,和他一點事情都無關(guān),現(xiàn)在留下他去解決,是不是不太好啊。
葉墨年看出來傅流安的想法,笑了一下,“沒事,你先去給他辦手續(xù),這位先生,我有辦法可以解決的?!?p> 傅流安邊走邊回頭,看著葉墨年,不放心的拉著暴躁不甘心的沈稄書走了。
傅流安拉著沈稄書去辦手續(xù),至于王軍木那件事情,傅流安不自覺的就相信葉墨年所說的,覺得他一定可以搞定。
因此,中年警官問她,事情解決了嗎,傅流安絲毫不猶豫的肯定道,“解決了?!?p> 有過一次的經(jīng)驗,這一次辦的很快。
葉墨年也沒有讓他們等很久,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看葉墨年神情很放松,就能看得出來,事情解決了。
傅流安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高興地看著葉墨年走過來。
果然,葉墨年走過來,很自信的說,“好了,我們走吧?!?p> 上車之后,沒有一個人說話,傅流安是在想沈稄書的事情,該如何解決。
至于沈稄書,就比較神情低迷,低著頭,頹廢的不想說話。
葉墨年上次送過沈稄書回家,知道他家的小區(qū)在什么地方,就直接送他到了小區(qū)門口。
沈稄書下車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本统聊淖呦蛐^(qū)。
葉墨年和傅流安看著他走進(jìn)去,往前開車離開。
傅流安沉默了一會兒,覺得他們直接的氣氛安靜的有些壓抑,就開口說,“剛才的事情,謝謝你了。”
葉墨年只是笑笑,“不用客氣?!?p> 打破了沉默之后,他們之間的氣氛好多了,傅流安好奇地問,“你剛才給那個人說了什么啊,他就不告了。”
葉墨年頓了一下,“這些小混混們,也不想在警局一直呆下去,我只是告訴他,我可以報銷他的醫(yī)藥費和營養(yǎng)費?!?p> 傅流安驚訝的“啊”了一聲,“我剛才見他不依不饒的,還以為是一定要告沈稄書的?!?p> 葉墨年好笑的笑了下,“他是經(jīng)常踩在法律的底線上的人,這種人是不會想要和警察還有法官這些人打交道的,能沒有一點接觸最好,怎么可能把自己送到法庭上呢?!?p> 傅流安明白了,之前在警局可能是王軍木太過憤怒,被沈稄書的態(tài)度氣得不行,就想著要告沈稄書。
一旦沈稄書不在他身邊,他冷靜下來,好好思考,就會后悔之前的決定,這時候,有人提出會補償他醫(yī)藥費和營養(yǎng)費,就會想要拿錢解決事情。
傅流安也想通了,之前他不是不想要錢,就是一時之間,沒有想通。
傅流安放松的癱坐在靠椅上,剛才有點繃得太緊了,現(xiàn)在要放松一下。
突然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一下子又坐了起來,“啊,你剛才賠了他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吧?!?p> 葉墨年拒絕了,“不用,今天的電影沒看完,下次再一起看電影的時候,你請我吃飯吧。這次要吃個貴的?!?p> 傅流安知道從葉墨年的口中打聽不出多少錢了,既然這樣,請吃飯也不錯,最近葉墨年幫了她好多事情,“沒問題,多貴都行,一頓不行,還有下一頓啊?!?p> 葉墨年笑了笑,“好啊,這是你說的。”
傅流安這才有心情,看了一眼窗外,發(fā)現(xiàn)路線有些不對。
傅流安轉(zhuǎn)頭看向葉墨年,“你現(xiàn)在是去哪呢?!?p> 葉墨年不解的回頭看了傅流安一眼,“送你回家啊?!?p> 傅流安這才注意到,是可以通往她家,不過,傅流安有些好笑的解釋道,“我搬家了,我最近剛在我們學(xué)校附近租了一個房子,晚自習(xí)回去的時候太晚了,我就搬出來了?!?p> 葉墨年驚訝的靠邊把車停下,“那你現(xiàn)在的住址是在哪?”
傅流安報了一個位置,是和現(xiàn)在所在的方向是相反的。
葉墨年只好掉頭回去,傅流安就看著窗外,和葉墨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掉回去的路上,也會經(jīng)過沈稄書的小區(qū)門口。
傅流安只是好奇的轉(zhuǎn)頭看了一下四周,就看到了那邊有一個人影很眼熟。
就是剛沒一會兒之前,傅流安和葉墨年看著他進(jìn)去的人。
只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路邊,不是回家了嗎?
傅流安趕緊讓葉墨年把車停下,想要問問沈稄書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