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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今將圖南

第二十三章·后知后覺

而后今將圖南 三百七十二 3859 2019-08-21 10:17:59

  眾人進(jìn)了內(nèi)院,李唐氏連忙吩咐二福說今日藥堂不開店,又是讓其他家仆連忙準(zhǔn)備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午,李唐氏也沒想到陳家會來,可能是李圖南的婚事讓兩家多年沉寂的感情又復(fù)蘇了來,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李唐氏也是久違地手忙腳亂。

  二福連忙在酒樓叫了些廚子,酒坊訂著酒,一路忙活起來!

  二小姐和三小姐走在眾人后邊,而后二小姐將陳月將拉到李圖南面前,然后看著李圖南,李圖南一臉不知所措,這邊三小姐又見到了李圖南,雖然是已經(jīng)定親了,但兩人沒行大禮之前終究只是路人,現(xiàn)下二小姐將陳月拉了過來,陳家人沒有說閑話反而是在李唐氏議論兩人初次見面時的模樣,聽得李唐氏也是笑了起來。

  這讓李圖南和陳月都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二小姐看著陳月,陳月有些難為情,隨后二小姐覺得這樣不行,看著太糟心了,這二人已經(jīng)離得如此近了卻是連句話都不說,于是輕輕的一肘子擊到陳月的側(cè)腹,陳月這才將藏于身后的禮盒拿了出來。

  李圖南一瞧便是知道了,昨日就二小姐口中聽聞陳月親手繡織了件武服,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了,李圖南接過禮盒,連忙道謝,面上雖然欣喜,可心里卻是過意不去,這份感情來之不易,他或許都不知道該怎么償還,二人礙于場合,連單獨(dú)聊天的機(jī)會都是沒有,也是無奈。

  待到宴中,李圖南與陳月雖偶有眼神交匯,多是停留片刻之后又逃走了,眾人也都是歡樂,唯獨(dú)石金全有些心不在焉,原來是石金全發(fā)現(xiàn)石樊氏不在,不安的心緒使他四處尋了去,李唐氏察覺到了也是連忙過去攔阻石金全。

  就在石金全尋不到,感到失落之時李唐氏走近了一臉不知情地來問石金全“金全,怎么了?里邊可熱鬧著呢!”

  石金全連忙回復(fù)“伯母可有見到我阿娘!”石金全略顯焦慮。

  李唐氏連忙笑起來說“你阿娘已經(jīng)回去了,剛剛與我說是家里還在磨著豆子,怕回去晚了壞了豆?jié){!”

  “原來是這樣??!”石金全得到回復(fù),心安了一般。

  “走吧,快進(jìn)去吧,今日是楨兒的生辰,你要是不在,楨兒可會覺得不完美的!”李唐氏雙眼微瞇干笑著。

  “嗯!”石金全仍是有些不安心,想起今日石樊氏面色好轉(zhuǎn)起來,想來應(yīng)該不會有事,也就沒有多問,朝著宴會走去。

  宴會結(jié)束后,陳家人一行人都是離開,留下了陳月和二小姐,陳淵明知道是她們打的是什么小心思,沒有多說就帶著其余人馬離去。

  柳煙兒見二小姐和陳月留了下來,就繞在其周圍說起李圖南的一些糗事,陳月與二小姐聽得歡笑,可是讓李圖南尷尬起了,本來有許多話想單獨(dú)與陳月說,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無奈只能去尋石金全。

  陳月看著李圖南走開背影,也是有些失落起來,臉上的笑也漸漸被心事取代。

  石金全一個人在房間里觀著書,見到李圖南來了,也是放下書來迎接。

  瞧得李圖南一頭皺眉便是打趣起來說“圖南這是怎么了?不陪著二小姐和三小姐,反倒是皺著眉頭來尋我了?”

  李圖南搖搖手,嘆著氣走到一處坐了下來說“別說了,煙兒那丫頭將我的糗事一件一件的說,她們?nèi)苏谂醺勾笮δ?!別提多開心。哪會需要我啊!”

  石金全輕笑著走了過來“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那三小姐生得那般動人,博得美人一笑是多少英雄可望不可即的,多虧了有煙兒在,給你省了不少力氣,你卻還在這里嘆氣。”

  李圖南自嘲著說“我啊,被她們當(dāng)成笑話,你竟然還這里幫著別人說話,太過分了!”

  石金全一聽大笑起來,拍了拍李圖南的肩膀“被當(dāng)成笑話又怎么樣,那幽王為博褒姒一笑,江山于他而言都是玩物?!?p>  李圖南又嘆了一口氣“江山易改,山河難移,往事盡如煙,悉數(shù)付于笑談中!算了!”

  沒多久之后,礙于禮儀,陳月也不能呆得太久,免得給李圖南落下不好的名聲,二小姐便是將陳月帶回家,李圖南自然是跟送在旁。

  出了李家藥堂,李圖南目送二小姐上了馬車,而陳月則是在馬車旁看著李圖南,遲遲不肯上馬車,眉目有些緊皺,手中的手絹像是要捏破了來一般。

  二小姐催促起來“月兒,該走了!”

  陳月聽了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仍舊是看著李圖南,依依不舍。

  李圖南看著陳月也是難斷離舍,似乎看破了她的心事便走了過去,近到陳月耳根后輕說了一句“三日午后,城南沐風(fēng)亭!”

  陳月聽了,像是有了期待一般,笑著點(diǎn)頭回應(yīng)了來,然后在李圖南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而后李圖南目送馬車遠(yuǎn)走,陳月也是頻頻回頭,二人連連揮手,卻是道不盡離別。

  柳煙兒在一旁看著,想起之前和陳月她們聊起時,聽得二小姐講陳月是如何的對李圖南,現(xiàn)在想著李圖南常年來都不曾道過陳月一句,更別說有多思慕了,心里就有些來氣,現(xiàn)在看他們二人別離不舍的樣子,還是壓下了怒氣,于是走到李圖南身旁好奇的問“楨哥哥剛剛與三小姐說了什么?。俊?p>  李圖南先是用食指滑了滑柳煙兒的鼻梁,走開了說“私會!”一抹壞笑。

  這讓柳煙兒不淡定了,連忙追上去說“我要告訴阿娘!”

  李圖南逗趣起柳煙兒說“告訴阿娘什么?”

  柳煙兒一聽,犯了迷糊,好像是沒什么好說的,李圖南本來就與陳月是訂婚的關(guān)系,就算是私會也與旁人無關(guān),柳煙兒委屈巴巴的,小眉凝起來了,可又沒辦法,李圖南說的在理,但是一想到李圖南最后那一抹壞笑,實(shí)在是太氣人了。

  柳煙兒生起悶氣來!

  氣沖沖的走到李唐氏身旁,挽著李唐氏的手,什么也沒說,只是依偎在旁邊,小嘴依然是嘟著,李唐氏也沒問,她看著模樣就知道柳煙兒受了委屈,但是哪有花兒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的,所以李唐氏只是撫摸著柳煙兒的小腦袋,任她依偎在側(cè),沒有安慰的話語。

  李圖南也是玩笑起來“讓你說我壞話!”不過沒有讓柳煙兒聽到,李圖南也是明白人,他知道,這要是讓柳煙兒聽到他是故意氣她的,估計(jì)李圖南要原地爆炸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之后李圖南按之前說好的去了鏢局,俞司正作為師父,也是象征性的贈了件禮物,那是一把長槍,與鏢局周圍擺放的長槍沒有差別,李圖南也沒嫌棄,收了下來。

  看到陳昌覺路過,叫住陳昌覺便是好奇的問“小少爺今日為何沒有來藥堂?我見大家都來齊了,唯獨(dú)少了你!”

  陳昌覺聽得李圖南這樣說,沒好氣的回道“還不是大姐姐,說我不思進(jìn)取,不讓我去你家,你可不知道我有多想去,姐姐們都去了,把我一個人留在家里,家里也是空空蕩蕩的,只能來鏢局了!”

  李圖南瞪大了眼睛,抿著嘴唇點(diǎn)點(diǎn)頭,他知道陳昌覺的性子,肯定又是說了什么欠揍的話才會這般,所以還是不問了,免得把自己也是氣到了。

  陳昌覺也是委屈著,就連舞刀的時候都是有氣無力,沒去李家就像是失了一縷魂魄一般,可能孩子的心思就是這般單純吧!

  今日的李圖南又是扎馬步,扎一刻休息一刻,偶爾與俞司正喝著酒,聽俞司正聊些江湖事,舒緩下勞累的筋骨。

  待到夜晚李圖南回了藥堂,飲著酒,觀著田老先生贈予的兵書,他答應(yīng)了二小姐要學(xué)會飲酒,于是便拿著酒一杯一杯的喝了起來!

  細(xì)心的拆開陳月送的禮盒,打開后驚嘆起來,看著那禮盒內(nèi)靜躺著的武服,那做工極其精細(xì),水紋繡的雙面不差,邊角也收的十分簡潔,布料的質(zhì)感也是李圖南喜愛的這款,盯著看了許久后李圖南一陣感慨“入骨相思啊!”說完就是一口老酒下肚。

  突然屋外傳來一陣羌笛聲,李圖南聞聲走到窗前,這笛聲配著月色絕妙!可是心里就淡淡憂傷起來。

  今日阿柴不在,聽得他的兄弟說是出了城,去了羌國,至于干什么去了,那些兄弟表示不清楚,李圖南略有些失落,往年他生辰這日,只有李家人和阿柴在,今年卻是不同以往陳家人全來了,石金全也來了,可是那個如同兄長一般都阿柴卻不在,李圖南難免有些不自在。

  李圖南幼時,阿柴常與他玩鬧,教他識善惡,闊談天下笑看英雄往事,李圖南想要閱文習(xí)武多半也是受了阿柴的影響,在李圖南看來阿柴并不像是個乞丐,要是換一身行裝,肯定是個書生意氣的翩翩少年,而那羌笛也是阿柴獨(dú)愛的樂器,李圖南聽得多了也是喜愛,只是現(xiàn)在聽了借著酒力已經(jīng)恍惚起來了!

  突然從屋頂躍下一道光影,李圖南連忙出了房,站在庭院中四處張望。

  忽然發(fā)現(xiàn)地上多了個人影,李圖南心頭一寒,連忙回頭。

  結(jié)果身后卻是阿柴,阿柴還是原來的破舊衣裳,阿柴見李圖南回頭,連忙大喊著“生辰快樂!”

  李圖南見到是阿柴舒緩了一口氣看著阿柴說“我還以為你今日不會來了!”

  “哪那能啊!你生日我當(dāng)然得來了,都十五年了,你看我哪次錯過了!”阿柴拍了拍李圖南的肩膀。

  然后看了眼星空說“今日的星星隨不如昨日的奇異,也還算將就,來,帶你去個好地方!”

  還沒等李圖南反應(yīng)過來,阿柴就是一把摟住李圖南往房頂上鉆了去。

  舒緩過氣來的李圖南沒好氣的看著阿柴“你帶我我去的好地方就是我房頂?”

  阿柴看著李圖南一臉詫異的臉色大笑起來說“那可不,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在你房頂上睡了多少晚吧!”

  李圖南覺得不可思議“在我房頂睡覺,你可真是想的出來!”

  阿柴的笑聲緩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屋瓦上看著整片夜空,將早就備好的酒打開了來,倒下一碗遞給李圖南,示意他也坐下來。

  李圖南拿著酒碗坐下,與阿柴碰了一杯。

  阿柴看著李圖南喝酒的模樣也是一笑,自己將酒喝了下去后說“早就與你說過,男人不喝酒算不上英雄,你早該喝酒了!”

  “要不是陳家二小姐,我可能也不會這般飲酒!”李圖南搖了搖頭。

  “自己不想做的事,沒人可以強(qiáng)迫的,這句話雖然不適用所有,但對于喝酒這事還算靠譜!你小子肯定是在找借口!嘿嘿嘿!說來聽聽!”阿柴一眼就瞧出了李圖南的心事,壞壞的笑著說。

  李圖南被看破了,也是無奈,索性躺在房頂上了,看著漫天的星辰閃爍,心里話一下子就說了出來“是陳家三小姐??!那二小姐也是替月兒著想,我當(dāng)然要聽了!”

  阿柴一聽,看著李圖南像咸魚一般的躺著說“原來是兒女情長??!”

  李圖南笑著擺擺手“不不不,是我虧欠月兒太多了!她因?yàn)橐痪渲Z言便多年來思慕于我,再無旁人,而我卻是害怕這諾言辜負(fù)了她的本意,毫無動作,十幾年來的相思如何還?”

  阿柴將酒碗放下,拿起酒壇向明月邀酒“都是心甘情愿,要是覺得虧欠了那便珍惜,無謂的感傷和愧疚又有何用!”隨后一飲而盡,阿柴那眸子里迷糊著也是有個人影,眼睛一眨便是隨著酒水消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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