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伍桐白了柴瑯一眼,“今天可是除夕,你不去宮中?”
“去宮里干什么,吃也吃不好的。”柴瑯搖了搖頭,“而且宮里的東西沒有家里的好吃啊?!?p> “叛逆少年啊,虧得雍王把你們的兄弟情夸成那樣?!?p> 伍桐笑了一聲,“你還真不給他面子啊?!?p> “二哥就是個傻子,父皇明顯就是在騙他啊,也就他會上當?!辈瘳橂p手抱在腦后,晃著身子說的,“三哥沒腦子,估計聽不懂父皇的暗示?!?p> “等會兒。”伍桐轉過身奇怪的看了一眼柴瑯,“你這話里有話啊,什么意思,你這位父皇對你暗示過什么?”
“在我回京城之前,就有傳言說父皇有心讓我繼位?!辈瘳樛橥?,語氣沒有變化。
“只是傳言吧。”伍桐隨口說道。
“姐夫,你覺得這種傳言沒有父皇的首肯會傳出來嗎?”柴瑯反問道。
“也是?!蔽橥┫肓讼?,柴瑯回來之前應該是自己還在魏國,但是想想周皇的脾性,這種事沒他的放縱肯定是傳不出來的。
不過那段時間為什么會傳出這種傳言呢?
伍桐摸著下巴仔細回想一下,似乎是周皇中毒的那段時間啊,說起來因為某人的緣故,好像太子一直背著鍋呢,直到前幾天如伍桐開誠布公,才洗清了在伍桐這的嫌疑。
如果不是太子,那還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jīng)困擾他很長時間了。
伍桐來回踱步思考了一會,最后放棄了思考。
人啊,就是要學會原諒自己,沒事跟自己過不去干什么,何況這大過年的。
“你想到原因了?”
柴瑯看到伍桐走出房間,以為他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
“沒有?!蔽橥┢婀值钠沉怂谎?,這么快就能想到辦法,他以為他是什么人。
“那你...”柴瑯皺了皺眉,“那你要干什么去?”
伍桐聳了聳肩,“今天是大年三十,要吃餃子啊?!?p> “我知道要吃餃子,可這和現(xiàn)在我們說的話有什么關系?”
“包餃子是要時間的。”伍桐很認真的說道。
“你...家國大事和餃子哪個重要?”
“餃子。”伍桐干脆說道,“你就是問什么都是包餃子重要。”
“說起餃子?!辈瘳樝肓讼耄熬G雀你打算怎么辦?”
伍桐轉過頭,“你們看到我不提綠雀難受是不?”
一個兩個怎么都這樣,現(xiàn)在自己是被盛在碗里被很多人覬覦的,可不是自己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而且綠雀是自己的義妹,他可沒有到處認妹妹當老婆的習慣。
“你自欺欺人,我不和你說。”柴瑯搖了搖頭,“明天的大朝會你要去嗎?”
“去吧,好歹也是個三品要員,還是要給陛下面子的?!蔽橥﹪@了口氣,“有句話你說的沒錯?!?p> “什么話?”柴瑯一時間竟想不起伍桐指的是哪句話。
“宮里的菜真的很難吃?!?p> 宮里的菜就是再難吃,這些在京城里當官的人也要吃。
換句話說,你以為他們吃的是菜嗎?
吃的是實力,是地位!
你那么牛逼,皇上請客你咋沒去呢?
可宮里的菜真的很難吃啊。
伍桐看著面前清一色的蒸煮菜肴,嘴角不停的抽搐。
恁娘的,炒菜在周皇都傳開不知道多長時間了,得意樓作為京城最高檔的餐廳,憑的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菜品。
李儒很久之前和伍桐抱怨過他調教好的廚子總是會被人挖走,宮里也向他要過人,怎么大年初一,皇帝第一次請客那些御膳房的老混蛋就這么糊弄?
伍桐夾起一塊肉,仔細的品嘗一番,嗯,果然很難吃。
你他媽給盤蒜泥?。?p> 柴瑯坐在伍桐身旁,“怎么樣,我沒說錯吧,宮里的東西老難吃了?!?p> “不是,我記得得意樓給宮里送過廚子啊,怎么,廚子手沒了?”伍桐是真沒想過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說起話來格外刺人。
“上次大哥帶我回來,當天晚上的晚膳,父皇親口說豐盛一點,那次的菜和現(xiàn)在這些菜,除了數(shù)量上少一點,其他都沒什么兩樣?!辈瘳槗u了搖頭,端起葡萄釀,“父皇請客,只有這葡萄釀能入口。”
既然不吃人家的宴席,又嫌棄主人家的菜難吃,伍桐很有禮貌的躲在角落,他和柴瑯蹲在一角,嘴里嚼著柴瑯未卜先知帶來的果脯,一邊喝著葡萄釀。
“果脯配葡萄釀,你們倆也會享受?!?p> 太子老早就看到蹲在一起的兩人,只是和自己寒暄的人有點多,直到現(xiàn)在他才抽出空來。
伍桐頭也不抬,柴瑯倒是遞過去一個果脯,“漱漱口。伍葉記出品的,味道杠杠的?!?p> 太子也很沒脾氣的蹲了下來,“怎么不去吃菜,別說你吃飽了,你什么飯量我是知道的。”
“難吃?!蔽橥┢擦似沧欤拔艺f,得意樓的廚子都快跟韭菜一樣了,訓練出來一批,你們就收走一批,怎么到現(xiàn)在宮里的御膳還這么難吃?”
“小點聲?!碧犹嵝训?,“這個是祖制,御膳房說了,大年初一就得吃這個,什么炒菜都是胡鬧,只有蒸煮燉才是永恒不變的?!?p> “服了?!蔽橥u了搖頭,“也就陛下沒動殺心,這要是我御膳房的廚子現(xiàn)在應該在養(yǎng)豬。”
“養(yǎng)豬?你這辦法不錯。”太子笑著說道。
“躲在角落里可別有一番滋味?”知道伍桐為什么蹲在角落里了,太子也有心思調笑,今日是久違的放松時間。
“看到挺多有意思的東西。”
伍桐輕聲說道,“那個正在和雍王說話的人是誰?”
“那應該是國子監(jiān)祭酒元豐的孫子,也是個神童,可以三步成詩?!?p> “三步成詩?”伍桐有些驚訝,“這么牛逼的嗎,我聽過最厲害的人也只是七步成詩?!?p> “從他出生到現(xiàn)在我就見過他三步成過一首詩。”太子淡淡說道。
啊這...
伍桐嘆了口氣,都是好活啊,元豐那老頭還挺喜歡玩的。
“寧王呢?”伍桐皺眉問道,“今天這日子他總不能不來吧?話說那小子現(xiàn)在干什么呢,我已經(jīng)有挺長時間沒在學院里見到他了,他是不是跑到那個營衛(wèi)去了?”
“三弟他比較忙。”太子沉聲說道。
柴瑯也按著額頭,“姐夫你別問了,要是別人聽到你不知道三哥的狀況,貴妃娘娘第一個饒不了你?!?p> “不是,就算怕被人聽到,你們也得先告訴我寧王咋了吧?”伍桐撓了撓頭,他可沒攛掇過寧王啊,他攛掇過嗎?
“三哥他現(xiàn)在有兩大愛好?!?p> “嗯?!蔽橥c了點頭,兩大愛好嗎,這咋的了。
“一個是弄沙盤。”
沙盤好了,寧王不就想帶兵打仗嗎,周皇不會讓他帶兵的,用沙盤過過癮怎么了,沒什么毛病啊。
“另一個是擺弄死人骨頭?!?p> 嘶——
伍桐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終于知道柴瑯是什么意思了。
寧王啊,除了體育成績優(yōu)異以外,好像還有一科名列前茅啊。
而且他好像還是....
醫(yī)學院的扛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