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大大方方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伍桐倒是被弄得一愣。
這個年代的女子應(yīng)該不會讓別的男人摸自己的小手吧。
后面沒人盯著自己吧,自己不會一摸上去她身后就竄出一圈人按住自己吧。
“施主果然與眾不同?!?p> 伍桐無奈的搖了搖頭,低下頭看著那只白凈小手,雖然白凈,但是指尖和掌心上的繭子也暴露了一些東西。
伍桐玩味的看了一眼女子,笑著說道,“施主也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了吧?”
女子笑著說道,“道長拐著彎在詢問小女子的年齡嗎?”
“看施主的感情線和婚姻線,施主最近怕是對此事也很發(fā)愁。”
伍桐轉(zhuǎn)過頭沖著葉旺招了招手。
葉旺從自己背著的包裹里取出一個盒子遞給伍桐。
伍桐將盒子放在桌上,“貧道有一件事很好奇,能否請施主為貧僧解惑?!?p> “應(yīng)該是小女子詢問道長吧,怎么變成...”女子怔了一下然后搖頭說道,“道長請講?!?p> “施主如果要婚娶的話,另一半是男子還是女子?”
伍桐的眼神真誠,他是真的好奇這件事。
那女子一愣,旋即臉上帶上一絲薄怒,“道長莫不是消遣小女,告辭!”
“等一下?!蔽橥┏雎暯械?,指著桌上的盒子,“這是沒回答施主的問題給施主的賠禮?!?p> 女子冷笑一聲,拿起盒子轉(zhuǎn)身離開。
角落的王戩看到這一幕,發(fā)現(xiàn)伍桐并沒有注意這一側(cè),小跑著出去迎接那位女子,“殿下,可是贏了?”
被稱為殿下的女子揮了揮手里的盒子,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氣悶之色,“贏不贏我不知道,但是他給我這個盒子是什么意思?”
“殿下,不打開看看嗎?”王戩好奇的問道。
“打不開?!迸涌嘀樥f道,“不知道從哪里打開,我已經(jīng)弄了一路了?!?p> “殿下回府之后自己琢磨吧,某還要回營領(lǐng)五十軍棍?!?p> 王戩抱拳,沖著后面揮了揮手,兩個軍士走上前來。
“護送殿下回府。”
“是!”
伍桐撿起那女子掉下的香囊,“六叔,你看到什么了?”
“之前一直跟我們來到鎬京的王將軍也在那,看來剛才那個女子應(yīng)該是魏國皇室的人?!比~旺緩緩轉(zhuǎn)過頭說道。
“那女子你也認(rèn)識。”伍桐看著香囊說道,“我們此行要攻略的人就是她了,和魏國的談判大多會落在此人身上?!?p> 葉旺搖了搖頭,“俺聽不懂了,在道長您的計劃之內(nèi)就好。”
“葉駒和內(nèi)侍監(jiān)的人接上頭了嗎?”
“已經(jīng)傳了兩次信了?!?p> 伍桐點了點頭,“那就好。繼續(xù)看著四周,有沒有奇怪的人。”
葉旺雖然憨厚,但是一雙眼睛如同鷹隼,在鬧市人群中巡視了幾圈,“道長,有一個人很可疑?!?p> 伍桐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外面呢,我雖然讓王戩幫我隱瞞了一天的行程,但今日那個家伙都找來了,我這沒道理不會有人盯著?!?p> “有三伙人?!比~旺低聲說道,“二樓的顧客,墻角的乞丐,還是三丈外那兩個喝茶的人?!?p> “不好啊?!?p> 伍桐點了點頭,“確認(rèn)的信已經(jīng)收到了吧,葉駒真的沒有出事嗎?”
“這點俺可以打包票,葉駒的身手要是被抓住不會沒有一點消息傳出來的?!比~旺對墨山的教育很有自信,鬼谷能辦到的事情,他們?nèi)~云寨也能做到。
兩個人近乎傳聲般的小聲說話因為剛才那個身形可疑的人而暫停。
伍桐又?jǐn)[出那副高人模樣,他一臉正氣又穿著道袍,猛地一看除了年齡對不太上之外,活生生的就是一個高人。
王旭是接到了暗號特意來尋找一個奇怪符號的探子,在鎬京鬧市找了一個早晨,才看到這個奇怪的圖案,看了看圖案下坐著的年輕道人,王旭想了想情報上的信息。
年輕道人,肯定沒錯了。
王旭坐下,“道長,小人想問一問未來,不知道大師能不能算?”
“未來???”伍桐笑了一下,“貧道在這坐了兩天,可算是等到一個正常的施主了,之前貧僧遇見的都是找些丟失的物件,貧道哪里會算那個,未來簡單,在貧道的業(yè)務(wù)范圍?!?p> 王旭的臉色變了又變,“那道長可能告知小人之后的境況如何?”
伍桐掐著手指算了算,“不太妙啊?!?p> 王旭小心問道,“如何不妙?!?p> “看施主臉色蒼白,眼白有血絲,印堂發(fā)黑,貧道推算,施主一個月內(nèi),家中必有大事發(fā)生。”伍桐看著王旭,眼色略帶玩味的說道,“這件事可能會要了你的命,聽貧道一句勸,安心在家住著,一個月之后問題自解?!?p> “在家一個月?”王旭神色古怪,“道長,小人在鎬京也有一些產(chǎn)業(yè),若是在家月余,那家業(yè)還如何照顧?”
“讓親朋去管理便是?!蔽橥┨Я颂迹耙粋€月也不會鬧到破產(chǎn)?!?p> “小人明白了?!蓖跣窆笆郑鹕砭鸵x開,“多謝大師?!?p> 伍桐出聲叫道,“站?。 ?p> 王旭轉(zhuǎn)過頭不解的問道,“道長還有何事要囑咐小人?”
三丈之外的兩個喝茶探子耳朵都支楞起來了。
“沒給錢呢!”伍桐沒好氣的說道,俗話說的好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雖說你是內(nèi)侍監(jiān)的探子,但也不能在我這算命不給錢吧。
王旭一愣,“多少錢?”
“兩文!”伍桐伸出兩根手指,頗為自豪的說道。
“兩文?”王旭眨了眨眼,隨手扔下一兩碎銀,“小人身上沒有一文錢,這一兩權(quán)當(dāng)獻給道長的?!?p> 伍桐接過碎銀,用手指捏了捏,他是真沒勇氣送到嘴里咬一口,誰知道這銀子經(jīng)手的人有沒有傳染病,手下銀子,伍桐沖著王旭的背影雙手合十遙遙一拜,“好人有好報,佛...道祖會保佑你的?!?p> 葉旺甕聲甕氣的說道,“道長你又念錯了?!?p> “貧道知道了?!蔽橥]好氣的一甩手,“上輩子說佛祖說習(xí)慣了,等會兒我就改口太上老君元始天尊什么的,我就不信我還能說錯!”
葉旺悠悠說道,“但愿如此吧?!?p> 第三日,伍桐又去鎬京的鬧市中擺攤。
和之前的兩天一樣,這個年輕道人的算卦攤子除了便宜一無是處,算得東西也不知道準(zhǔn)不準(zhǔn)。
路過的百姓指指點點,不過這可苦了魏國情報站的諜子們,這么多人天天盯著伍桐。
上報的材料他們都不知道怎么說,難道要說這人三天共盈利一兩五十一文?
哪個算命的能賺這么點錢,他們這些做諜子的都嫌說出去丟人,可偏偏上面就讓他們盯著這個傻道士。
誒,命苦啊。
伍桐的擺攤生涯持續(xù)了三天,到不是因為魏國的皇上召見了他。
而是伏余和曹瑜果然按照他的指示鬧了一出事。
伍桐是開開心心蹦蹦跳跳回到使館的。
以至于幾個盯著他的諜子都以為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