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洪州,洪州羅英縣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消息傳出來了。
不只是宮中,凡是與伍桐有點交情的人都在關(guān)注洪州羅英縣。
那里正爆發(fā)疫病。
而伍桐現(xiàn)在就在羅英縣。
靖王世子去東海衛(wèi)找到了剛剛出海歸來的四皇子,兩個人都是皇室子弟,這兩年又經(jīng)常見面,已經(jīng)成了要好的朋友,便是東海衛(wèi)也不會阻攔靖王世子。
柴榮看著黑壯黑壯的四皇子,他的年紀比自己還要小,可身高要卻高出許多,以至于柴榮在柴瑯面前根本提不起兄長的風范。
柴瑯帶著東海衛(wèi)的將士跑步,兩年的時間柴瑯用自己的努力和皇子身份,東海衛(wèi)已經(jīng)快變成了他的私軍。
“榮哥,你怎么來了?”
柴瑯前日才出海歸來,所以不知道現(xiàn)在周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看到柴榮面色嚴肅,柴瑯也收斂了笑容,“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柴瑯捏了捏手腕,東海衛(wèi)最近只是出海打漁,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血光了。
“洪州府出現(xiàn)疫病了?!辈駱s一開口就讓四皇子面色一變,看到這位堂弟的臉,柴榮很難想象接下來的事會讓他露出什么表情,“伍桐去了洪州府。”
“什么?!”柴瑯一愣,旋即皺眉問道,“姐夫他是之前去的洪州府?”
“不是,是洪州府出現(xiàn)疫病之后,伍桐向陛下進言所以才去了洪州府。”柴榮補充道,“安于說他能治好疫病。”
柴瑯沉思的片刻,在東海衛(wèi)這兩年他也并不止行武事,皇族擅長的東西他也沒有拉下,他捏了下巴想了一會兒,“我父皇要殺姐夫?”
“沒有?!辈駱s沒想到堂弟會有這種猜測,不過他想了一下覺得陛下確實有這個意思,不然怎么會同意伍桐去洪州府。
“我還想等明年兩年軍役期滿去天博學院進修,現(xiàn)在確實要做一次逃兵了?!辈瘳樢换晤^,“榮哥,我想回京城?!?p> “你回去又能做什么?”柴榮反問道,“且等等,這件事是安于向陛下請求的,想來安于已經(jīng)有了防疫之法,我們在等等?!?p> “去見靖王叔吧,王叔是國之柱石,他肯定知道更多的事?!辈瘳樥辛苏惺郑蛙娭械膸讉€百人將說自己要去靖王府一趟,東海衛(wèi)自由行動三日。
靖王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怪事不絕。
先是墨山出現(xiàn)了一樁奇事,再是洪州府羅英縣大疫,伍桐不僅不避,反而自告奮勇去疫區(qū)防疫。
墨山的山崩和羅英縣大疫,雖是少見但千百年也能見到百八十次。
可自告奮勇去疫區(qū)的還是開天辟地第一遭。
這小子就不怕死嗎?
看著從京城傳過來的信,靖王緊皺眉頭,洪州府是大周五府之一,地位只比京城、秣陵府地上半級。
京城是一國之都,自然是其他城府無法比擬的,秣陵府是次都,或許人口和政治地位不如京城,但這十幾年秣陵府的經(jīng)濟要比京城更好。
洪州府的地位之高可見一斑,這樣的府城若是因為疫病而起了暴亂可是大難。
這不由的這位皇弟不上心。
“父王。”
“王叔。”
馮保向外看了一眼,“王爺,是世子和四皇子殿下?!?p> “這兩小子怎么跑到這來了?”靖王低下頭瞥到案上的書信情報,捏了捏緊鎖的眉頭,“讓他們進來吧?!?p> 柴榮和柴瑯站到一起,說實話柴瑯更像是哥哥,因為他更高,更壯,臉上也沒有柴榮那么多的稚氣,兩年的軍伍生涯讓柴瑯看起來成熟很多。
靖王看向這兩個小子,“你們可是聽到了什么?”
柴瑯站的筆直干脆回答,“王叔,姐夫是不是去了洪州府?”
靖王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不用說,一定是這個小子泄的密,他面無表情的說道,“伍桐是在洪州府,不過他已經(jīng)去了十三日了,這是第十日傳過來的消息,伍桐尚且無事,他可能沒有騙人,他真的得不了虜瘡?!?p> 十日傳出的消息,在場的人呢不知道虜瘡的潛伏期有多長,只知道得了虜瘡的人很快就會死,十日還沒有問題,那可能真如伍桐所說,他生不了虜瘡。
“王叔,虜瘡爆發(fā)現(xiàn)在可死了多少人?”
“現(xiàn)在傳出來的消息是死了七個了。”
“才死了七個人?”柴瑯皺眉,“是不是洪州府府君隱瞞死亡?”
“不會,伍桐也在那里,以他的性子不會做這種事?!边€沒等到靖王否認,柴榮先一步被好友的品德?lián)窝橥┛酥埔磺谢ɡ锖诘膼撼粜乃肌?p> “去年上元縣水災(zāi)是如此,這次洪州府大疫也是如此。”靖王抬起頭看向柴瑯,“這小子怎么哪里危險就往哪里跑呢?”
柴瑯思考了一下,“姐夫曾和我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既然他有了能力就承擔出與他能力相符的責任?!?p> “真英雄也!”
靖王感嘆道,旋即他又問道,“小四,你在東海衛(wèi)快待滿兩年了,對日后可有什么想法?”
老王爺也不是外人,自然知道伍桐對柴瑯的要求,從軍可以,至少兩年,明年四月份就是兩年期滿,他想問問這個侄子的想法。
畢竟他名義上是可以爭奪皇位的嫡子,幾年前他說他無心皇位可以是年少無知,現(xiàn)在他若是想爭奪皇位,機會不會渺小,甚至還真有可能。
他手中握著一營軍衛(wèi),他一來到秣陵就和伍桐合股弄了許多生意。
雖然沒有人去統(tǒng)計,也沒人在意過,靖王作為伍桐車架上最位高權(quán)重的老人,他清楚的知道伍桐會有多少資產(chǎn)。
富可敵國不是空口白話。
搭上這駕馬車的人,比如說靖王府、比如說長公主,再比如說柴瑯。
這小子不聲不響在軍隊里磨礪了兩年,收集的財富也是很可觀的,尤其是東海衛(wèi)是在朝廷有編制的軍隊,最關(guān)鍵的是東海衛(wèi)不受并不管轄。
柴瑯兩年的經(jīng)營,伍桐的暗示、靖王的推動,東海衛(wèi)現(xiàn)在就是柴瑯的私軍,不聽調(diào)不聽宣,只聽一人施令的軍隊。
有兵有錢,柴瑯若是去爭奪皇位,機會不小。
可柴瑯搖了搖頭,“王叔,侄兒想去天博學院學習?!?p> 靖王眉毛一挑,“明年?”
“明年?!?p> “柴榮和你一起去?!本竿跸肓艘幌胝f道,“快些讓你妻子懷上,伍桐那小子的兒子都過了百日了?!?p> 柴榮苦著臉應(yīng)道,他知道父親是想孫子,可這東西也不是想弄就能弄出來的啊。
安于怎么就那么快呢?
是不是有什么藥?
京城的氣氛很壓抑。
朝廷多次壓下洪州府大疫的消息,可還是很多人從不同渠道知道了這件事。
李儒搓著手想了兩天,最后決定去看看他的大棚蔬菜,入了冬日種下了一批,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成熟了,至于伍桐,他相信師父會活著回來的。
長公主又來鳳山別院了,她看著伍昊展示他剛剛掌握的翻身技巧,愛憐的捏了捏他的小胖臉,“還是沒有消息。”
“會無事的?!比~青鸞淡淡說道,“他答應(yīng)我會回來的?!?p> “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遍L公主想了一下,“不過這次大疫到現(xiàn)在死的人還不算多。”
看著葉青鸞平靜的表情,長公主又補充一句,“希望他能早點回來?!?p> “你呢,還準備繼續(xù)搪塞陛下嗎?”葉青鸞突然問道。
“我...”長公主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時難以招架,“我不知道?!?p> 京城中又有信使縱馬!
這段時間京城的百姓已經(jīng)習慣了,不就是八百里急遞嗎,這十幾天幾乎天天都有,他們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請告知陛下!”
“羅英縣升旗四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