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伍桐拎著黃酒搖頭晃腦一臉無奈的說道。
天色已晚,又吃了這么多肉食,伍桐是一個養(yǎng)生的人,所以要喝點黃酒養(yǎng)養(yǎng)胃。
你們知道這個行為是什么性質(zhì)嗎?
就像你想喝可樂,又怕可樂喝多了傷身體,然后你往可樂里面放了些枸杞,掩耳盜鈴的養(yǎng)生方法。
伍桐就特么是想喝酒了,嘴饞。
婚禮的時候喝了不少二鍋頭,現(xiàn)在又喝了兩杯黃酒,兩種酒一混這酒上頭了,這段時間被跟蹤的郁氣一下就爆發(fā)了出來。
靖王和林敏遠兩個人吃著肉絲毫不在意伍桐的抱怨,他們就當沒這個人。
伍桐瞪著眼睛看著靖王,“干嘛不理我?”
林敏遠呵呵笑著道,“小友要說什么?”
“不就是你被跟蹤的事嗎,大驚小怪。”靖王罵道,“這里三個人,你問問林兄,再看看本王,誰沒被跟蹤過。”
靖王的親衛(wèi)于少和一直跟在柴榮身邊,柴榮也知道伍桐被跟蹤的事情,所以靖王知道這件事伍桐并不意外。
“......不一樣。”伍桐嘟囔道。
“哪不一樣?”靖王斜著眼睛瞥著這個小醉鬼。
伍桐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我是普通人啊,你們不一樣,一個皇親國戚另一個是世襲貴胄,和我想比哪都不一樣?!?p> “就你還普通人?”靖王對伍桐的屁話嗤之以鼻,“你想想你出山之后都干了什么事,你掰扯掰扯,哪件事是普通人能干出來的?!?p> 伍桐真就掰著手指想了想,“下山之后賣了圖紙,買了豬,釀了酒,做了香水和香皂,然后就是炒菜,糕點,嗯,仔細想想也就是出海捕鯨這一件事有些離譜。”
“還就出海捕鯨有些離譜?!本竿踵托σ宦暤?,“你知道烈酒香水香皂這三個月有多少生意賺了多少錢?你知道香水、烈酒、香皂的訂單有多少?你知道現(xiàn)在多少地方都等著進這三種貨物?你知道香水有多少份額都是宮里訂的?還有一個,你知道秣陵的新三樣嗎?勾欄的書、得意樓的菜、伍葉記的點心,這三樣已經(jīng)成了大戶人家招待客人的必備了,這三個東西哪個和你沒關系,你好好想想,你做的哪件事不離譜!”
后面的伍桐沒在意,因為靖王說的第一句話也是他想問的。
這三個月到底賺了多少錢?
伍桐很好奇,畢竟自己現(xiàn)在有可能達到上輩子的夢想,睡覺睡到自然醒,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每天醉生夢死渾渾噩噩。
而錢是實現(xiàn)夢想的基礎。
“打住,我們不說后面的?!蔽橥┍攘艘粋€國際手勢暫停,他貼近靖王的臉,一張口噴出酒氣,“這三個月到底賺了多少錢?”
靖王比了一個手勢,伍桐掰著手指算了算,勃然大怒,“這里面可有我五成份子!”
“錢呢,錢呢,我這三個月的分紅呢!?。“?!啊!”
伍桐確實是喝多了,不然他也不敢在靖王面前沒有禮貌,還沖他大吼大叫,當然,也不排除伍桐是裝醉故意放肆。
“你還敢提錢?”
靖王也不是什么善人,管你真醉還是假醉,該崩你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你算算你都鋪了多大攤子的事情,李儒建休閑會所管王府要錢,勾欄裝修也向王府要錢,還有你那個遠大規(guī)劃的海港碼頭!你知道那個要花多少錢嗎,這些錢都是從分紅里扣的,沒找你要錢就已經(jīng)是本王大度了,你還敢跟本王炸刺,本王告訴你,你他娘的還不夠格!”
林敏遠看著一老一少吵鬧拌嘴,笑瞇瞇把剩下的肉都放到碳爐上,這肉真好吃。
伍桐有些懵了,掰著手指頭算了好長時間,好像是哦,自己確實鋪了很大的攤子,算了那就不怪靖王了。
大喊了半天怒氣一消,伍桐坐在板凳上開始思考人生。
靖王見伍桐安靜了,想繼續(xù)烤兩片肉,筷子在肉盤里一豁楞,啥也沒有,再一看身邊的肉盤,干干凈凈,碳爐上倒是擺的滿滿的,林敏遠這老小子怎么這么貪吃。
“你真是心寬體胖,不想想怎么和皇兄解釋鳳儀之象?”靖王甩著筷子和林敏遠在碳爐上爭奪肉片的歸屬。
“這種事都是大哥去操心的,愚兄不過問?!绷置暨h好玩好吃,在擺弄筷子這方面要比靖王靈活多了,這個靈活的老白胖子最后還是沒爭過靖王。
靖王混蛋,他手勁大,發(fā)現(xiàn)自己搶不過林敏遠之后,只去夾林敏遠夾到筷子上的肉片。
美美的吃了幾塊,靖王又喝了一口黃酒,拍了拍對面坐著思考人生的伍桐,“跟蹤你的人知道背后是什么人嗎?”
“啊?啊?!蔽橥┗剡^神想了一下說道,“不知道,我沒去問,他們找的人都是秣陵本地的幫閑,幕后的人我沒過問,我小家小業(yè)的惹不起那些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p> “我膽子小怕事,心又善良,不忍心去審訊那些幫閑,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好?!蔽橥﹪@了口氣說道,“我就是太善良了?!?p> “善良,未必吧?”靖王冷笑一聲,“本王沒猜錯的話榮兒是被你抬出去的吧,你是御者,要替榮兒擋酒,為什么你好模好樣的坐在這里和我們吃烤肉,榮兒卻爛醉如泥扔到新房門口?他怎么得罪你了,讓你這么禍害?!?p> 伍桐想了一下,柴榮得罪自己了嗎?
“沒有啊,除了早上柴榮說我結(jié)婚的時候和青鸞碰頭很傻以外沒有其他的事?。俊?p> 伍桐撓了撓頭,“真沒有了?!?p> 靖王無奈的笑了一聲,指著伍桐對林敏遠說,“你看他就是這么個混蛋,好朋友成親他都坑啊?!?p> 林敏遠也笑了,果然伍桐小友不會讓人感到無聊。
女兒也嫁出去了,明日林敏遠就要離開秣陵回到沔陽,有些事都要趁現(xiàn)在說好。
“王爺?!绷置暨h輕聲叫道,靖王打起精神,他和林敏遠以往以兄弟相稱,現(xiàn)在又是親家,林敏遠這么正式的叫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今日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就看陛下怎么看,這一次幕后之人把你我都算了進去,伍桐小友也陷進去半只腳,這個事不能終了,我大哥和王爺你都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人?!绷置暨h正色說道,“我希望你們都能冷靜一下,這件事愚兄認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先不說陛下的看法,就是京城那些聞屁歡喜的言官就能參咱們無數(shù),還有那些個和咱們不對付的人,墻倒眾人推,我們要小心了?!?p> 靖王點了點頭,“本王也這么覺得,這件事付出的代價很小就是一個道士說了一句話而已,竟讓賢兄和本王這么狼狽,幕后之人一定不是等閑之輩?!?p> “這一次要小心下棋了?!本竿鹾鋈恍α诵?,“賢兄可知道象棋?”
“恕愚兄孤陋寡聞,何為象棋?”
林敏遠看了一眼已經(jīng)睡著的伍桐,“也是小友發(fā)明的?”
“他發(fā)明個屁,不知道是在哪見到的,臭棋簍子一個?!本竿跖蘖艘宦暤溃氨就跖c你下一盤?!?p> 說著靖王從書房書桌后的架子把棋盤和棋子拿了過來。
兩個人竟用象棋交流了一個晚上。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