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玉清師兄用盡全身最后氣力重咳著與我們講完,嘴角咳出的血液也不慎滴落到腳下那十分密集,令人作嘔的劇毒蛇池之中!
花僵蛇一時嘗到人血的香氣,便紛紛躍起蛇頭蛇身想要攀附到玉清垂落的腳上而去。
我憤怒中沖上前去,將幾條躍起的毒蛇用利劍斬作幾斷!殘碎蛇體立時落入了充滿蛇腥氣息的蛇池之中,又迅速被大蛇食入腹中。
蛇池中上百條繞作一團(tuán)的花僵蛇似受了驚動,便似想要復(fù)仇一般紛紛涌動更加迅速,見勢馬上就要涌出更多。
“拿融骨散了嗎?”阿潭師兄對艷陽師姐急急道。
“帶了,可只帶了兩瓶,不知道夠不夠用??!”艷陽師姐一邊應(yīng)聲,一邊從隨身醫(yī)袋里迅速翻找出融骨散的藥瓶,將其飛空投入蛇池之中,又用靈力將之震碎!
不出多時,滿滿蛇池中的噬髓花僵蛇,便全數(shù)化為了渾濁惡臭的黑水,我與阿潭師兄這才一齊運(yùn)起輕功,解開懸空的繩子,將玉清師兄救了下來。
彼時,十多名密道守衛(wèi)著裝的女侍衛(wèi),也在同一時刻沖了出來!沉重石門再次的合上,掩護(hù)艷陽師姐帶與玉清師兄先行后,我與阿潭師兄也與這些人交起手來。
“師兄!你應(yīng)對得了嗎?”我一面迎敵五名一齊朝我進(jìn)攻的守衛(wèi),一面對阿潭師兄喊道。
阿潭師兄一個飛身空中翻落,手中長劍乒乓作響,輕松道:“師妹啊師妹!你居然小看你的阿潭師兄!這也不過是一群小妖罷了,還不足為懼!”
果不出片刻后,密道內(nèi)的守衛(wèi)已是全盤倒地,潰不成軍。
就待我與阿潭師兄剛要再啟石門準(zhǔn)備全身而退時,為首黑衣遮面的的女子卻將我一時叫住:“我認(rèn)識你,我知道你是誰!”
“什么......?”我轉(zhuǎn)過身,卻見那女子已經(jīng)摘下面紗,漏出了滿臉猙獰的紅色長斑,體質(zhì)與法力,卻明顯比不及當(dāng)年那分強(qiáng)勢的一半!
她!...竟然是那日蘇府出逃,將我用鐵鞭扔下星月谷的殺手,也便是青鸞的下屬了!
“為什么不殺了我們?丟了娘娘的人質(zhì),我們同樣是死!”那女子捂著傷處痛呵一聲,面色愴然道。
阿潭師兄凜眉正色:“上天有好生之德,殺你們是小事,可這天下的惡是殺不盡的,今日我二人且念你們修行不易,繞過你們一命!是期望你們?nèi)蘸笥兴心?,重歸正道,不然便永無再見天日之機(jī)?!?p> 我朝那容顏盡毀的女子凄然又似充滿悔意之色的眸中望去一眼,只道一句:“好自為之!”
翌日,青鸞獨(dú)倚在纖羽宮上等純銀狐皮鋪就的鏤花紫檀木貴妃軟榻上,微微闔起的醉眸轉(zhuǎn)動,馬上就要清醒過來。
一旁侍女見狀,立刻小心翼翼將她扶靠在軟墊上,動作極是輕柔幫她按摩起正發(fā)著漲的太陽穴,另一名女婢也極有眼色地立時滿上一杯清水奉至她眼前。
因著昨日宮宴一時興起多飲了幾杯,夜里又與夜宣在承合殿中共度良宵一夜,一直折騰到他晨鳴時去了早朝之后才算罷休,耗費(fèi)了自己不少精力。
哼!可任憑她如此對盡心對他,終究還是比不上他的發(fā)妻不是嗎?
那個成日躺在漪蘭殿中,早被自己封入痛苦幻境里的活死人——顧瑾月!他終究把自己當(dāng)成了她,這么多年以來,一直都未曾動搖過半分心意不是嗎?
青鸞只要想到自己愛了三年的男人與自己溫香暖玉、耳鬢廝磨之際喊出的竟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就氣得渾身發(fā)抖,肝火上涌!
手中緊握的茶杯也因憤恨之火灼燒,“啪啦”一聲砸向地面,瞬間驚愕了一眾宮人。
碎片四濺之際,女婢們皆是瑟瑟發(fā)抖,滿臉唯恐之意,全部跪下地來,你一句我一句地喊著“娘娘饒命”。
青鸞卻是無意理會這些猶似螻蟻的存在,待她腳步悄無聲息踱到一名侍婢身前,便用寒冰一般的語調(diào)冷冷開口道:“你!給本宮說說,漪蘭殿里那個賤人現(xiàn)下如何了?!?p> 被訊問的侍婢雖然驚恐得牙齒都在打顫,卻還是竭力把持著無比惶恐的心情答她:“....回娘娘!皇后娘娘..近...近日還是老樣子,成日里躺在漪蘭殿中..不言..不語..也不動!”
“......聽漪蘭殿的宮女說,皇后娘娘毫無一絲意識...!就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曾動過!”
青鸞聽聞卻是緊緊闔上了雙眼,只因不滿沒有聽到顧瑾月的死訊,又是一番切齒雷霆:“那本宮就派你去給她下毒!將她毒死!如何?!”
女婢惶恐中被嚇得涕泗交流,六神無措間只得步步跪地哀求,死死抱住了青鸞華貴裙擺下的雙腳放聲求饒:“娘娘饒命?。 ?p> “那漪蘭殿中的警戒向來都是太子殿下嚴(yán)加看管,就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就算...就算奴婢有幸進(jìn)去了,毒害了皇后娘娘,也不可能活著出來的!...”
“娘娘!求您大發(fā)善心饒了奴婢一命吧!奴婢保證!娘娘今日所言,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
青鸞毫無憐憫的冷哼一聲,語氣充滿了十足的厭惡,一邊冷笑著,一邊將腳下的侍女一手捏著脖子提起:“本宮可不習(xí)慣養(yǎng)些廢物留在宮里,你都說自己沒用?我留你還有何用!”
“娘娘!....娘娘!放過.......過我?!?p> 無妄的女婢終于放棄了掙扎,四肢癱軟,零落在地。
“娘娘!....密室里的人....弄丟了!”玲瓏闖門而入,垂眸掃向地面一眼,抬頭通報一聲。
“什么?!...”聽得來言!青鸞火氣未盡,臉色又是黑了幾分,沉聲問向言辭猶疑半頓的玲瓏:“昨晚?...是誰負(fù)責(zé)值守的?”
“玉珠鑄下大錯,還請娘娘恕罪!”一襲黑衣未褪的玉珠步入內(nèi)閣,雙腿重重跪地,卻惹來青鸞一道寒光射面,本就蒼悴斑駁的臉上立時又添了一個滲血掌印。
青鸞一彈指尖殘刮而下的血肉,一雙狠怖美眸間摻雜起令人窒息的瀝血鋒芒:“你可知那于清那妖道差點(diǎn)讓本宮在陛下面前現(xiàn)出原形!你卻大意失職將他輕易放跑!你還有什么臉面來求本宮恕罪?”
北芒十三
娘娘發(fā)飆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