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啊,抽獎促銷就是說,你只要買一瓶這種錦玉春酒,店家會在每一種十瓶酒的瓶底各貼有一個一到十的號碼,然后店家會在中午的時候現(xiàn)場搖獎,每一種檔次的錦玉春酒會開出一等獎一名,二等獎兩名,三等獎三名,這一等獎的獎金是酒價的兩倍,二等獎正好是酒價,三等獎的獎金是酒價的一半?!?p> “什么兩倍一半的,有點繞啊。”這哥們被繞得有點暈。
“嗨,你咋這么笨呢,打個比方啊,你買了一瓶經(jīng)典版的錦玉春,今兒一折,你只需要付五百文錢,然后呢你又可以參加一次抽獎,萬一搖獎?chuàng)u出來,你那瓶的瓶底上的數(shù)字正好被抽中了一等獎,那獎金就是一貫,也就是說你那個酒不僅是白得的,還能再賺五百文?!?p> 這小哥還很會吊人胃口,說到一半故意頓了一會,這才接著道:“次一點的,你要抽中個二等獎,獎金也有五百文,相當于這酒你是白拿的,再次一點的,你要得個三等獎,你還能得二百五十文,你相當于你二百五十文買到了原本標價五貫的酒,多劃算啊。更主要的是,他這中獎機會大呀,十瓶酒里面有六瓶能中獎,你說劃不劃算?”
經(jīng)這排隊小哥一解釋,不光是這路人甲,就連旁邊原本圍觀的人也一下子聽明白了,有反應快點的,便麻溜地到隊伍后面排起了隊,眾人這才醒悟過來,更多的人加入了排隊大軍。
就這樣,這南安縣城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了爭先恐后排隊買東西的場面。
等到辰時正,錦玉酒坊的大門應聲而開,掌柜的葉茂春朝著眾人拱拱手,客套幾句,便開始揭綢售賣。
不到一刻鐘,三十瓶的錦玉春便全部售罄,特別是排在前面的那幾位,包括剛才說話的那位小哥,都是凈挑著珍藏版和至尊版買,要不是掌柜連連在那里說,每人限買一瓶,這三十瓶酒怕是能被他們買光啰。
見三十瓶酒被搶購一空,掌柜的便開始抽獎。
只見掌柜的當著眾人的面,從一到十在十張紙上寫上編號,他將紙折好以后放到一個空瓶子里,搖上幾搖。
然后他高聲道:“諸位稍安勿躁,咱們首先開出至尊版的三等獎?!?p> 說完便從瓶子里抽出三張?zhí)柎a紙,當眾打開并念道:“三號、九號、七號,各中獎七貫五百文,合銀七兩半?!?p> 人群中當即便爆發(fā)出幾聲歡呼聲,然后便有三人越眾而出領了獎金,興奮地呼朋喚友去自己家中喝兩盅。
接著,掌柜的又當眾開出了二等獎和一等獎,特別是當中了一等獎的領走了獎金三十貫的時候,氣氛達到了高潮。
然后掌柜的又依次抽出珍藏版和經(jīng)典版的獎,一時間酒坊前人聲鼎沸,有感嘆自己運氣好的,也有后悔當時沒有早點去排隊的。
見火候差不多了,掌柜的便適時道:“諸位鄉(xiāng)親,我們錦玉酒坊今天老店新開,抽獎促銷將持續(xù)三天,歡迎各位明早再來?!?p> 聽到這個消息,人群中便似炸開了鍋。有機靈的,便已在盤算著明天早點來排隊。
這時有一位買到了珍藏版錦玉春的顧客,不知道被人群中誰擠了一下,手中的錦玉春脫手掉落。
“誰?誰?是誰?是哪個天殺的擠落了我手上的酒?”他頓時大叫。
沒有人去理他,因為大部分的人都被空氣中一下子彌散開來的酒香所吸引了。
從來沒聞過如此濃郁的酒香,如果說之前有許多人只是為了抽獎而買酒的話,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意識到,原來這錦玉春真的是好酒。
于是,有更多的人在心里盤算著明天得早點過來排隊。
那些買到酒的人則把手中的酒瓶握得更緊了,生怕再被別人擠掉似的。
吵吵嚷嚷的人群直過了半個多時辰才慢慢散盡,錦玉酒坊的柜臺上只留下三瓶不同檔次的錦玉春作為樣品,掌柜的留下一名伙計在店前看著,然后自己便回到店鋪后面去了。
此時店鋪的后門口正好進來五六個人,如果有眼尖的人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幾個人正好就是剛才排隊排在最前面的那幾個人,剛才搭話的小哥和打翻了酒瓶的那位兄臺也赫然在列,。
掌柜葉茂春朝著這幾個人呵呵笑道:“今日辛苦諸位了,大家把酒留下,然后每人可領一百文錢,若有剛才中獎的,把獎金留下,每人可額外多領一百文?!?p> 等這些個“托兒”高興地離開了,葉茂春才自言自語道:“這位孟公子,真是個妙人啊,竟能想出這種方法來?!?p> 此時,在酒坊斜對面一家茶樓二樓的雅間內(nèi),兩位少女一站一坐,在窗邊目睹了酒坊發(fā)生的一切。
這二人正是葉瑾菡和小翠。
自從酒坊能正常產(chǎn)酒后,孟羽帆除了出了這么個促銷的主意,便做了甩手掌柜,但葉瑾菡卻不敢像他這般沒心沒肺的,畢竟是自家的產(chǎn)業(yè),她總是放心不下,這不今天錦玉春上市的第一天,她便親自前來坐鎮(zhèn)。
“小姐,這孟公子真厲害,照今日的樣子,怕是不出三日,咱們這錦玉春便要名揚整個南安城了?!?p> “是啊,孟大哥懂的真多!”
“嘻嘻,小姐,這么好的孟大哥,你可別錯過哦?!?p> “小妮子,胡說什么呢,信不信我派你去掃茅房?!北徽f中了心事,葉瑾菡便佯作生氣的去撓小翠癢癢。
“咯咯咯,小姐,您饒了我吧,小翠不敢了。”
兩人打鬧一陣,這才下樓打道回府。
接下去的兩天促銷,已經(jīng)不需要再雇“托兒”了,這種新穎的抽獎促銷活動,經(jīng)過一天的發(fā)酵,早已成為南安縣城內(nèi)人們茶余飯后的熱門話題。
再加上那些買了錦玉春回去的人,呼朋喚友地喝上幾盅之后,這種酒香濃郁的好酒,其知名度呈幾何級數(shù)地擴散。
等到三日促銷過后,第四天錦玉酒坊還沒開門的時候,門口排隊的人比之前更多了,這次排隊的,大多是各家南安城內(nèi)富紳大戶的家丁,很多都彼此認識。
這個說:“丁老四,你怎么也來了?!?p> 那叫丁老四的回道:“我家老爺昨兒個不知道從哪嘗到了一盅至尊版的錦玉春,回家后是贊不絕口啊。這不,命我無論如何今天得給他買一瓶回去,否則的話,回去怕是沒什么好果子吃了。我今兒個起一大早,天沒亮就過來排隊了,沒想到已經(jīng)排了這么多人了。對了,你怎么也來了?”
“我跟你一樣,我家老爺是千叮嚀萬囑咐,今天一定要給他買一瓶至尊版回去,要不然我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類似的對話不斷在排隊的人群中進行著。
這些個有錢人,在乎的不是錢,更在乎的是面子,是排場,現(xiàn)下在這南安城里,人們見面第一句話,不是問“你吃了沒?”而是問“你喝過錦玉春沒?”
一時間,這錦玉春已經(jīng)成了時尚的代名詞,特別是這些富商豪紳,現(xiàn)在要是沒喝過錦玉春的,都不好意思出門去。
而更讓人咬牙切齒的是,這錦玉春還不敞開了量賣。
據(jù)說是制作工藝復雜,產(chǎn)量極少,每日里都是限量供應的,一時間,更激起了各大豪門的攀比之心。
與此同時,還有另外一大撥人參與了錦玉春的搶購,這便是城內(nèi)的各大客棧酒肆,隨著錦玉春的名頭越來越盛,許多客人都指名道姓地要這個該死的錦玉春,你要是回答沒有,人立馬回頭就走。
于是,許多店伙計也被派來加入了搶購大軍,至于價格,這根本就不是事,十五貫一瓶的至尊版錦玉春,到了客棧酒肆你賣三十貫都有人要。
正因為如此,雖然從第四天開始,錦玉春已按原價銷售,但排隊購買的反是有增無減。
葉府內(nèi),葉瑾菡翻看著酒坊掌柜葉茂春報上來的這幾天來的銷售情況,對孟羽帆的“高端路線”外加“饑餓營銷”佩服得五體投地,短短半個月下來,銷售額就超過四千貫,刨去原料、人工等等開支,凈收入三千余貫。
這已經(jīng)不能叫賺錢了,簡直就如同聚寶盆在生錢了。
那一邊,孟羽帆正在房內(nèi)練他的子午明心訣,這一個多月持之以恒的練功,他感覺丹田內(nèi)的氣機在逐步增加,每次運功時,體內(nèi)那股流動的暖流,也從最開始的如絲線般微弱到現(xiàn)在如同小溪般流淌。
有了內(nèi)功的加持,再加上周石行這位賭鬼師父的悉心教導,他的輕功也進步神速,通過房旁樹木的借力,他已能輕松躍上房頂。
至于他的劍法,他那正牌子的師父李元德,已將自己賴以成名的二十一式飛虹劍法盡皆傳授予他,現(xiàn)在他所欠缺的只是火候。
不過他還是能感覺得到自己的進步,至少在酒鬼師父喂招的時候,他已從最開始的毫無招架之力,到現(xiàn)在也能擋個兩三招。
對于這兩位師父,孟羽帆也是真心感激,他也投他們所好,最好的錦玉春敞開了供應,把兩位師父哄得是喜笑顏開。
練功之余,他的那位二師父周石行,還把自己的賭術傳給了他,孟羽帆也是到后來才知道,這位二師父老賭鬼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其賭術之精,怕是連后世電視里的賭王都比不上。
這也讓他暗暗慶幸,當時跟這位打賭的時候,用了投機取巧的方法,要是賭個骰子什么的,怕是能把他的內(nèi)褲都輸光啰。
其實對于賭之一道,深受后世五講四美良好教育的孟羽帆本是不太感冒的,只不過,作為對枯燥練功的調(diào)劑,他也就勉為其難地學了。
更過分的是,憑著過目不忘的特殊技能,他在賭術上還頗有天賦,這一個多月下來,已漸漸能跟賭鬼師父斗個平手,直讓周石行大嘆教會徒弟餓死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