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驚起一地飛雪。
左顧手中握著一塊四寸長短的玉符,這東西和他在夢中世界用過的某種物品有許多相似的功能,凝聚神念對著玉符說的話會轉(zhuǎn)化為文字在符面上顯示出來,是宗門中常用的通迅工具。
莽金剛:“做完任務(wù)真有筑基丹吧?”
麻姑大總管:“你是對靈藥谷的信譽有疑問還是對我的雪舞劍有疑問?”
任務(wù):前往敖國猴兒山,協(xié)助大同將軍府尋找月下離人。
手中的玉符晶瑩透徹,正面光滑如鏡,背面雕滿了云紋,中間有篆體的靈藥二字。
在筑基丹的誘惑和麻姑大總管手中細劍感召下,左顧成為了靈藥谷的一名臨時外門弟子,接下了師門任務(wù)。
過程中可能也許還存在那么一絲絲的美色降智效應(yīng),嗯,天姿國色風格各異的同門是很值得期待的。
麻姑總管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似乎是注入了一絲神念,然后便告訴左顧,他已經(jīng)被臨時征召為靈藥谷的外門弟子。
這令牌左顧倒是聽說過,只是第一次見到實物。據(jù)說將軍府以此號令天下武脈,卻是沒想到靈藥谷也有一枚。
令牌上雕著的異獸很眼熟,和自己在夢境世界最后時刻打開的游戲圖標極為相似,麻姑說這尊異獸名叫諦聽。
成為外門弟子的儀式很簡陋,完了之后小美女將左顧身上的銀錢搜刮一空,說是用來賠門!
麻姑大總管扔給他一枚傳迅玉符和一顆珠子,然后傳了他一門辯識月下離人的瞳術(shù)秘法,見他練成之后便為他開啟了傳送玉符。
傳送的終點就是這座雪峰,據(jù)說此處乃是靈藥谷真正的宗門所在。
看著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雪,左顧頭大無比:初秋時節(jié)就這么冷!這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走?
莽金剛:“敖國在哪方?”
玉符顫了兩下,符面顯示:靈藥谷小仙女向你傳輸了《一幅地圖》,請接收。
呵呵,原來玉符還有群撩和文件傳輸功能!左顧按了一下玉符上不斷變色的“接收”兩個字。
“咳咳——居然是全息地圖!”
眼前幻化出的地圖幅員遼闊,四面全是海,中央大陸象漂在海中的一個葫蘆。
葫蘆中部被喚作十萬妖山的綿長山脈阻斷,大陸由此分為南北兩半:北面是葫蘆上半部分,霧鎖云遮,標識了“不詳”兩個字;南面是葫蘆底,面積遠大于北面,山川湖泊、城池阡陌泱泱無盡。
左顧對應(yīng)了一下自身所在雪峰的比例,倒吸了一口涼氣!
莽金剛:“心底涼嗖嗖!”
靈藥谷小仙女并沒有理會他。
峰頂風大,左顧將玉符收入懷內(nèi),順著南邊的方向往下走。
山路崎嶇泥濘,越往下霧氣越大,積雪變薄,地面也越來越硬,足足花了好幾個時辰,左顧終于下得山來。
拐過山腳,一條可以容四馬并驅(qū)的官道出現(xiàn)在他眼前。
路漫漫其修遠兮!
莽金剛:“這么遠!我不得花幾年時間才能到!”
靈藥谷小仙女:“不單只長得和黑白雙煞一個系列,蠢的也一樣!虧師姐還特意將你送到雪峰那邊去,御器飛行你不會嗎?”
莽金剛:“御器飛行?哪來的器?”
月宮小仙女-蘇:“蠢物!圓珠!”
麻姑只教了怎么用傳訊玉符,沒給圓珠配送說明書!
好在御器飛行老頭倒是教過,后天圓滿的修為也堪堪夠用,只是左顧之前從沒擁有過能御以飛行的法器。
左顧從懷中掏出麻姑給的那顆圓珠往空一拋,將身縱起!
圓珠化作一團云霧,托住腳底,離地卻也有三四丈高。
左顧哈哈大笑:馭氣長空去萬里,終不負埋頭苦練二十年!
一去萬里暫時是不可能的。
左顧沿著那座地圖上標識為十萬妖山的山脈,搖搖晃晃向前飛,好在山間野外少有人行,只偶爾砸壞些花花草草,樹都沒撞斷過一顆。
渴飲山泉,饑餐野味。
十多天后,左顧終于能對圓珠法器控制自如,行程也快了起來。
一路向東,山間自有奇花碧樹,天空湛藍如洗。
某日清晨,左顧背著一個獸皮包袱神清氣爽地停在汪洋大海之濱。
東海之濱,敖國。
《一幅地圖》上的敖國是一個只有一座主城的小國。
這城喚作鎮(zhèn)海城,城東臨海,城西數(shù)十里外則是一座終年云霧封鎖的大山。
那山崎嶇險峻,綿延甚廣,山間最多見便是族類不同的各種猴兒,因此敖國人便將此山喚作猴兒山。
左顧跟著幾個挑著魚趕早市的漁民進了城門。
一路穿街過巷,不知不覺便來到城中央集市。
熙熙攘攘,喧囂聲撲面而來。
“小哥兒,昨晚剛在猴兒山上捕來的猴兒,要不要看一眼?”
左顧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街邊。
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指著身前鐵籠招呼左顧過去,籠子有三尺來高,用塊粗布罩著,漢子身旁還跟著個胖乎乎的小丫頭。
“小哥兒,這猴兒長得討喜!胖丫,把布掀開讓小哥兒看看!”
籠子里是一只渾身白毛的小猴。猴兒兩頰的毛尤其的長,風拂過時銀光閃閃。
那猴兒把頭點來點去,兩只前爪屈在身前,單用后肢蹲坐在地上,腰間竟然還胡亂纏了些樹葉藤枝,象圍裙般垂到了大腿上。
“這猴兒靈性十足,還知道編個裙子遮羞吶——長得也精神,你看這毛色!”
見左顧蹲到籠子前一幅饒有興趣的樣子,漢子忙不迭的說出價來:“二十兩您牽走!”
“編個圍裙系著就漲一倍,那下次你弄個帽兒給它戴上不還得漲?”
插話的是一個身穿白袍容顏如玉的公子。
“猴兒山上猴子遍地都是,各種毛色都有,這位兄臺要是不嫌煩,帶多點桃啊香蕉啥的上山去,說不定就有一群跟著你回來!這些商販專騙外地人!兄臺千萬不要上當!”
尖嘴漢子怒了:“這草裙真是昨天捕來時就系在猴兒腰間的!我說這位秦公子,你買的猴子自己跑了,不用每天來跟我這做小生意的過不去吧!”
“兩位不用吵了,我也沒錢,就看個稀罕!”
左顧站起身向白袍公子拱手為禮:“這位兄臺高姓大名?左某多謝提點!兄臺見多識廣,熟知地方風情,左某佩服!”
“在下姓秦,也不算見多識廣?!卑着酃用嫔⒓t,但還是勇敢的說了個故事:
“我一個月前才到此地,在他這里花十兩銀子買了一只白猴,跟現(xiàn)在籠里這頭一般模樣!”
“這猴兒甚是乖巧,偶爾放開鎖套也不逃走——我還說它識得主人!養(yǎng)了幾天后便就放松了些,誰知那猴兒趁夜間跑得無影無蹤!”
“猴兒跑了沒兩天,我又見著此人在街邊販賣一模一樣的白猴。我找他理論,他偏說猴種如此,長相毛色都是一個樣!”
尖嘴漢子急忙打斷他二人:
“這猴種如此,本來就長得一個樣!非說是他跑掉的猴子!”
“我說這位秦公子,你要愛這白猴,再買一頭便是,犯不著天天守在這砸我的買賣吧!這都守了十多天了!來來來!這頭也賣給你,熟客打個折,十五兩您牽走!”
左顧嘴角抽動,這白袍公子也是個妙人,猴子跑了,居然跟一個小販較了十多天的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