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那天,林玦琛被滕子和瞿白他們幾個拉去了一個新開的酒吧,因為酒吧的老板和滕子幾個玩的還不錯,所以當(dāng)滕子說給個面子的時候,林玦琛沒有拒絕。
晚上12點(diǎn)的時候,助理貓子把林玦琛送到了酒吧門口,臨去前,貓子幫林玦琛拉開了車門,還輕聲囑咐了幾句。林玦琛沒仔細(xì)去聽,他也大概能猜到貓子會和他說些什么。
無非就是別讓Amy姐發(fā)現(xiàn)了之類的話。
貓子是林玦琛的助理,他剛出道那會兒公司給安排的,那時候林玦琛覺著他瘦瘦小小的,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私心里很是不滿意,以至于后來他還單獨(dú)找了Amy姐,不過因為臨時沒有合適的也就沒換。一晃這么些年過去了,林玦琛倒愈發(fā)用得趁手起來,往往自己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那話怎么說來著,對了!機(jī)靈!還真的像貓兒一樣,一股子機(jī)靈勁兒。
就好比這次出來,林玦琛也不怎么擔(dān)心,因為他知道,Amy姐那里,貓子一定有辦法。
滕子介紹的那家酒吧開在長安街上,位置算不得頂好,門頭也不大,所以起初貓子找的時候還頗費(fèi)了一番功夫,直到看到瞿白站在一個不起眼的門庭前,使勁兒的搓著手,東張西望的模樣,林玦琛才讓貓子停了車。
“喲,大明星,你可算來了?!宾陌鬃呱锨叭ィ眉绨蜃擦俗擦肢i琛,算是打了招呼,“寒冬臘月啊,我在這里等了你大半小時,簡直楚楚凍人啊?!?p> 林玦琛笑了笑,拍了拍瞿白的背,“凍人,我們進(jìn)去吧?!?p> 門里,就是另一個世界。
瞿白領(lǐng)著林玦琛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了靠近舞池邊的一張散臺旁,滕子和秦文朔正在搖骰子,直到瞿白拍了拍滕子的肩膀,兩人才看到來人。
“阿琛來啦,快快快,給我們大明星挪個位置?!彪又噶酥缸约荷韨?cè),向著林玦琛招了招手。
那是位置嗎?林玦琛皺了皺眉,充其量那也只是個小小的坑,還不夠自己一只腳站的,滕子定的什么位子?
“這事兒不怪我,”滕子看出了些林玦琛的意思,繼而指著瞿白和秦文朔說道,“是他們兩個,我本來定的豪包,是他們非要定這個散臺,還說什么,這樣有氣氛?!?p> 聽聞,林玦琛看了看瞿白和秦文朔,兩者嘻嘻一笑,看來,錯不了。
“哎喲,你就將就著點(diǎn),我們仨肯定保護(hù)好你,絕不會讓你上明天的娛樂頭條?!宾陌讚Я藫Я肢i琛的肩,笑著說道。
出門的時候,貓子給了一頂鴨舌帽,林玦琛把它扣在頭上,舞池的紅綠霓虹燈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眾人也只能依稀辨得那人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模樣俊俏,不過酒吧里,最不缺模樣俊俏的人,這一點(diǎn),林玦琛倒是不擔(dān)心。
將近一點(diǎn)多的時候,隔壁桌的人散了,林玦琛這里的位置也稍稍寬敞了些,他尋了個高腳凳坐著,慢條斯理的喝著手里的水。
“你說你多沒意思,來酒吧還喝水,來來來,一杯,就一杯?!彪咏o滿了一小杯伏特加,推到林玦琛的手邊。
“我喝了,誰送你們回去?”林玦琛看了看眼前的三個男人。
“誰要你送啊,出租車啊?!宾陌子行└吡?,舌頭在嘴里打著轉(zhuǎn)。
林玦琛嘴角撇了撇,不置可否,他還記得上回在椿樹,這三人鬧出的笑話。
“喂喂喂,滕子,你看隔壁桌。”秦文朔在滕子的邊上,扯了扯滕子的手臂。
原來是隔壁桌換臺了,新來了三個姑娘,關(guān)鍵是,一個個還絕頂個兒的漂亮。
這回,他們幾個的眼睛可都直了,新鮮貨啊。
“老秦,你去呀?!彪幼擦俗睬匚乃返募绨?,向著林玦琛的方向眨了眨眼。
那意思分明就是,有林玦琛在,你還怕有釣不上的妞。
老秦也算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沒多久,兩桌并一桌,很快,酒保又上了幾瓶伏特加,一些軟飲,酒過三巡之后,兩幫人也算是熟絡(luò)起來。
“我叫郁宛,”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卷發(fā)妹子自我介紹道,而后,又指了指身側(cè)一名穿著白色襯衫,一副職業(yè)裝扮的短發(fā)姑娘,“她是夏之初?!?p> “美女們好,我叫秦文朔,你們叫我老秦就行,這兩位是滕子和瞿白,另一位嘛,身份敏感,我們不便介紹?!闭f罷,還向著林玦琛擠了擠眼。
大家都順著秦文朔的眼神望過去,郁宛眼尖,她已經(jīng)認(rèn)出,帽檐下遮住的是怎樣的一張臉。
那人是······。
“誒,還有一位美女呢?”秦文朔指了指站在郁宛另一側(cè)的黑發(fā)美女,素白干凈的模樣,在這種場子里倒是不常見。
“她是安南?!?p> 林玦琛就站在安南的對面,抬頭便能看見她。五彩的燈光里,她的黑發(fā)像一層厚密細(xì)軟的黑絲瓔珞,遮著她細(xì)長的脖頸,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在眼瞼下投下一片美好的弧形,而她握著酒杯的手指纖長,喝酒的動作也撩人的要命。她始終沒有抬眼,對他們幾人也興趣缺缺的模樣,只是自顧自的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
林玦琛是眼下正當(dāng)紅的明星,人帥又多金,走在人群里沒有哪個女人是不認(rèn)識的。盡管自己用帽檐遮住了大半部的臉,但是細(xì)細(xì)辨來也是能辨得出的。就好比現(xiàn)在,對面的那兩個女人都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自己,只有她,依舊悶頭喝著酒。
嘿,挺有意思。
人多到底鬧的也兇,最后,他們7個人竟干掉了5瓶伏特加,林玦琛架不住滕子的軟磨硬泡,也稍稍喝了兩杯。
酒吧門口的臺階上,滕子和老秦還扯著嗓子喊著二場,林玦琛費(fèi)了好大的力,才把他們幾個塞進(jìn)了出租車,報了地址,順手塞了司機(jī)幾張小費(fèi)。司機(jī)撇了撇后座醉的一塌糊涂的三個男的,又看看了手里的幾張毛爺爺,一腳油門,跐溜就走了。
林玦琛站在臺階上,裹了裹身上的黑色大衣,冷風(fēng)一吹,酒也清醒了不少。等到林玦琛再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郁宛和夏之初已經(jīng)不在位置上了,只有安南,還在喝。
那姑娘的酒量,還真是優(yōu)秀。
林玦琛上前,默默的站了會兒,而后,他伸出了手,拿走了安南的酒杯。
女孩這才抬起頭來,那兩汪清水似的鳳眼,淡淡的目光,卻有說不出的明澈。她掃了一眼面前的那個男人,伸手拿回自己的杯子,又伸手去拿一旁盛酒的玻璃瓶。
“這么不要命的喝,失戀了?”林玦琛半路截下安南想拿的那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遞到安南面前,沉著聲,“來,我陪你喝?!?p> 女孩伸在半空的手莫名的一頓,而后,她抬起頭來,看著林玦琛的眼神有了些微的惱意。安南撐了撐桌面,從高腳凳上站了起來,她拿起身側(cè)的米色羊絨風(fēng)衣,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
林玦琛看著她搖搖晃晃一副隨時都會摔倒的模樣,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心,便一路跟著。
沒想到那姑娘倒也硬氣,硬是成功打了輛車,走了。
林玦琛訕訕一笑,嘿,多事了。
后來,林玦琛掏了手機(jī),翻了翻聯(lián)系人,原本想著讓貓子來接的,一看屏幕上的時間,算了吧,凌晨三點(diǎn),自己也打車吧。
剛想招手,身邊就停下了一輛出租車,林玦琛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剛才安南坐的那輛,司機(jī)指了指窩在后座蜷成一團(tuán)的女孩,問道,“你認(rèn)識的吧?”
認(rèn)識嗎?不算吧。
“我問了她半天要去哪兒,都沒答應(yīng)我,我看你剛才跟在她后頭,像是認(rèn)識的,你看看,要不要送醫(yī)?”
送醫(yī)?
林玦琛拉開了后車門,方才看見安南捂著肚子,臉色蒼白,虛汗岑岑的模樣。
“師傅,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