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染的幕僚蕭聞見夜輕染還未反應(yīng)過來,輕輕在他耳邊言語了幾句。
夜輕染這副模樣,也難怪處理不好事情,擁護(hù)他的大臣們都暗自嘆了口氣。
在蕭聞的提醒下,夜輕染終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臉色大變,眼中皆是驚慌之色,跪著上前向皇帝恕罪道,“父皇息怒,兒臣只是一時疏忽!只是,只是……”
蕭聞見夜輕染一直說不出什么原因。只好自己開口為他辯解,畢竟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只是太子心系百姓疾苦,即便在城中微服出巡時,也多去苦寒貧疾之地,而這茗軒閣為玩樂閑適之所,太子極少前往。而且太子近日一直在宮中抄錄佛經(jīng),沐浴齋戒,為陛下祈福,為俞兆祈福,為前線奮戰(zhàn)的將士們祈福,希望他們能凱旋而歸,護(hù)我俞兆國土江山。不免有些松懈了,一時間疏忽大意?!?p> 皇帝一聽,臉色有些微微好轉(zhuǎn),示意蕭聞繼續(xù)說下去。
“而且太子不是不知城中有可疑之人,早已派了人暗中查探,只是未有證據(jù),這才沒有貿(mào)然稟告陛下?!?p> 夜云槊剛才是一時生氣,自己兒子的能力他自然清楚,本就未想真心責(zé)罰夜輕染,也就順著臺階下了。
“都起來吧?!?p> “謝陛下!”“謝父皇!”
貧困之地,富饒之地不都是皇城范圍嗎!民風(fēng)民俗的養(yǎng)成豈非一日之功!還暗中查探,夜輕染只是一個久居深宮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太子,連他自己的親衛(wèi)軍都管理不好,還會培養(yǎng)密探?都是借口罷了。
這蕭聞可不是一般幕僚,幾句就讓皇帝平息怒氣,比那所謂的太子有用多了。
林朝恒心情不好,也不想就這么輕易放過夜輕染。這個太子,以前就處處為難自己,對夜泊秦更是冷嘲熱諷,他今日非要給他一個叫訓(xùn)。
“是嗎?既然如此,那為何太子殿下不早說出來,反倒是這太子幕僚句句周全。微臣怎么覺得太子殿下并不知情呢?”
夜輕染一聽,很是生氣,明明都要解決了,這林朝恒又挑出些事來,現(xiàn)在蕭聞不能再開口幫他說話了,只有自己來周全了。
只是夜輕染好像忘了,這事端分明是他自己先挑起的。
“林將軍此言差矣,本宮只是見父皇震怒,一時有些慌張,沒有回答上來而已。這事,本宮自是知情的?!爆F(xiàn)在他可不能失了分寸,其他皇子們都盯著呢。
“父皇畢竟是父皇,若是連自己親人生氣都怕,那太子殿下日后又如何處理朝堂大事呢?難不成也請個幕僚上朝堂發(fā)話?!边@話,實在諷刺,自然不是林朝恒所言。
夜輕染郁悶至極,今日真是諸事不順,誰都要踩他一腳。剛才的話就是六皇子夜尚昀說的。“六皇弟今日是怎么了,非要抓本宮的語病?”
林朝恒望一眼夜泊秦,只見夜泊秦?fù)u搖頭,示意不要言語,先看看情況。
林朝恒只知這六皇子從來是與世無爭的模樣,未有大志,也未有過錯。品行,才能,相貌皆數(shù)中人之姿。自己與他也未有來往。剛才的話應(yīng)該也不是幫著自己。
夜尚昀輕瞟了一眼林朝恒的位子,見他沒有出言的打算,也就不再逞口舌之利了,“太子想多了,臣弟一句玩笑罷了,莫要放在心上。”
明明夜尚昀是看林朝恒有意要針對夜輕染,才說上一句,加把火罷了,誰知林朝恒根本不搭理自己。那他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如此便好?!币馆p染瞪了一眼夜尚昀,自己之前未把夜尚昀放在心上,現(xiàn)在該防著了!
“好了,今日本該高興才是,莫要被這些無聊小事擾了興致。繼續(xù)飲酒吧!”夜云槊還是最后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
之后,夜泊秦借口與林朝恒喝酒離開了自己的位子,坐到林朝恒那兒。兩人關(guān)系本就好,自是沒人覺得不對。
夜泊秦假意喝酒輕聲道,“這蕭聞雖幫夜輕染說話,卻暴露了他許多漏洞,倒像是故意的?!?p> 林朝恒也發(fā)覺了,蕭聞?wù)f的佛經(jīng)自然不在,若去太子的寢殿一探,沒有找到,便是欺君之罪。
而且也沒有去暗中查訪的人,若在追問太子一番,定會漏出破綻。這可是兩重欺君之罪!
“的確。他定不僅僅是個幕僚那么簡單。”自己要多注意他一些了。
還有夜尚昀,剛才那探尋的目光,便暴露了他自己的目的。不過是想借著他,絆夜輕染一腳罷了。
不僅吃力不討好,還反讓皇帝厭惡。
他才不會給別人拿自己當(dāng)槍使的機(jī)會。想利用他林朝恒,可沒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