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這些師叔們的水準一日不如一日。連秦益都已經(jīng)分不出這是比試還是練習,姜聞雪就更加的耐不住性子,于是秦益在太室山的這幾日被這位大小姐拉著在山上游玩了個遍。后天就是群雄匯聚少林的日子,姜父也要在今日上場,姜聞雪這才沒有溜出場去,站在擂臺邊給姜父加油打氣。
最先上場的是昨日的擂主,一個干瘦的年輕人,昨日秦益便見過他。他的武功以輕功為要,劍法卻比較雜駁。應(yīng)該是北岳恒山來賀壽的弟子,只是輩分較高罷了。
應(yīng)德真人這時也如同柳葉一般飄上圓臺,亮出寶劍,兩人比試剛一開始應(yīng)德真人就用右手輕拖劍柄向前送去。
“好!這一招葉憶逐風,殺意內(nèi)斂,輕巧至極?。 鼻匾婊仡^一看,原來是出云劍方自來。
那橫山弟子猛的一擋,應(yīng)德真人的長劍卻自己跳了起來,猛地奔那橫山弟子的胸口而去。他飛退兩步,閃開了長劍。抬眼一看,應(yīng)德真人卻已經(jīng)抓住了長劍的劍柄,對著他的胸膛又是一刺。
謝伯欽此時就站在秦益的左近,見此笑道:“這魚龍逆水亦是迅捷無比??!”
秦益到?jīng)]看出這招有什么精妙之處,只是感嘆,泰山的這群牛鼻子脾氣都不是一般的火爆啊!
那橫山弟子此時已在臺邊,只一步便掉下臺去。他別無他法,出全力一斬,妄圖把應(yīng)德真人的長劍撇開。應(yīng)德真人一轉(zhuǎn)手,長劍不知擺弄了多少個變幻,終究一掌把那橫山弟子推下了臺。
姜父此時也在一旁高聲道:“層云讓霧,師兄好功夫!”
那衡山弟子點下臺后,應(yīng)德真人便成了擂主,但基于泰山派的威望,遲遲沒有人來挑戰(zhàn)。謝伯欽看到這里,為了打破尷尬的氛圍。一掀衣擺,動作輕靈如兔般躍上高臺。笑道:“師兄,我來會會你?!?p> 秦益細看一眼,這謝伯欽雖有長劍,卻不曾攜帶于身。只握著一把紙扇,難道他對自己的實力如此的自信?
應(yīng)德真人不管謝伯欽是否攜帶兵刃,依舊一劍朝他斬來,謝伯欽卻用紙扇抵住了長劍的劍尖??吹竭@里秦益終于露出了一絲凝重,這把紙扇他剛才還近距離的觀察過,不像是有什么機關(guān),且紙扇與長劍相交時并沒有清脆聲響,反倒有些沉悶,這只能使秦益想到真氣外放了。
應(yīng)德真人的攻擊還在繼續(xù),而阻擋他的也依舊是那把紙扇,場外的觀眾此時就是再低的武功也看出了不同。直到長劍與紙扇“交手”了百余招,謝伯欣才震開長劍,順帶用紙扇點了應(yīng)德真人左肩下的中府穴。
“師兄,承讓了?!敝x伯欽立刻為應(yīng)德真人解開穴位,并賠禮謝罪。而應(yīng)德真人似乎不太在意,搖了搖手跳下了擂臺。泰山派的弟子大都是道士,雖然泰山是武林門派,要以武學為主。但出家人不一定非要爭個高下,盡管這應(yīng)德真人是個火爆脾氣,那大概是他性格的原因吧!
秦益倒是有些在意這個衡山的謝伯欽師叔,他也許只是剛剛做到真氣外放,距離那于堂主都還差許多。只是南岳衡山臨近岳陽,桐汁在華山價比黃金,秦益半年的消耗使張枕差點破產(chǎn),但在衡山情況或許就有所不同,也許衡山派中有他這樣實力的人不只一兩個也說不定。
就在秦益以為不會再有挑戰(zhàn)者上臺自取其辱之時,姜父卻已經(jīng)站在了擂臺上,他與謝伯欽一樣,沒有攜帶長劍,只是隨手拿著折扇。這兩人讓人第一眼看去決認不出他們是在比武,反而會認為是兩個才子把盞吟詩。
風輕輕吹動了兩人的衣擺,還是謝伯欽最先開口道:“姜師兄,請!”
秦益感到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原來姜聞雪正死死地抓著自己的手,指甲已經(jīng)嵌入了皮肉里,流出血來。看來姜聞雪也看出了謝伯欽的厲害,擔心姜父遇到危險或是丟了面子。
秦益小心翼翼的想要把手收回,奈何使盡力氣卻還是紋絲不動。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是繼續(xù)看向擂臺,臺上姜父與謝伯欽二人已經(jīng)交上了手,讓秦益更加難以想象的是姜父竟絲毫不遜于謝師叔。兩把折扇注入真氣后不停碰撞傳出沉悶而有力的聲響,然紙扇終究太短,這兩人時而夾雜著拳掌,時而夾雜則腿腳功夫。
不僅是秦益,臺下的每一個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現(xiàn)場安靜地只剩下兩個人的打斗聲,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沒有人愿意錯過哪怕一瞬間的精彩,即使自己這輩子達不到這樣的武學高度,這場比試也可以當做一輩子的談資用來吹噓了。
姜父所使用的武功說實話秦益一種也不認識,虎子和他說過“白帝經(jīng)”的進展速度很慢,可是如今看來剛好相反,這門內(nèi)功可是厲害的緊。
姜父兩人的試探招式結(jié)束后終于開始用盡全力,這時兩人的扇子扭曲的不像樣子早已被丟棄一旁,兩人都改用拳掌功夫應(yīng)敵,姜父用出一套秦益根本沒見過的掌法一掌探出,謝伯欽則抓住姜父的手掌橫推,想要亮出姜父的空門,哪知姜父下一掌已緊隨其后,謝伯欽連忙出掌相抵,寂靜的場地中一下子傳來真氣的爆破聲,謝伯欽連退了三步才把這一掌的勁力抵消。
“姜師兄,是小弟輸了?!敝x伯欽抱拳道,還沒等他說完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歐陽征忙跳將上來,謝伯欽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歐陽征這才退下。
檢查過謝伯欽確實無恙后,姜父才回到原位坐了下來??磥磉@些天的比試就到此結(jié)束了,姜聞雪此時早已笑得合不攏嘴,姜父常年在外,甚少在山上,所以連姜聞雪都不知道他父親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秦益卻是被華山派的底蘊震撼的不輕,姜父雖然也是真氣外放不久,但要在西北華山練出這樣的內(nèi)功真的是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