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利不知用了什么辦法不提，反正現(xiàn)在陸教授就坐在他的車上了，亞利特意讓司機小王開了商務車來，好讓老頭坐著舒服些。亞利之前就給緒敏打電話，說了這事，緒敏也很高興，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就和亞利約好，直接去安煉。
亞利到了球頭鎮(zhèn)，剛在小院前下車，就看見緒敏和雷鳴一起迎了出來，來不及問他怎么也來了，趕緊將陸教授請了下來，將緒敏和雷鳴介紹給他，老頭架子還是挺大，還沒等緒敏的寒暄話說完，就問規(guī)劃的模型有沒有？緒敏就說還沒有，只有幾套在討論的方案，請陸教授指教一下，就陪著老頭進去了。
策劃人員將幾組方案用投影儀放出來，陸教授一直沒說話，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份安煉廠區(qū)平面圖，前面的各種思路介紹，老頭好像都沒聽，一直在看廠區(qū)平面圖，直到這些方案的規(guī)劃圖放出來之后，陸教授就示意先暫停，他拿著平面圖，再一處處地和規(guī)劃圖核對，等所有的規(guī)劃方案圖都看完之后，陸教授拿著筆在紙上勾勾畫畫一番，也不看緒敏和雷鳴，就對亞利說，他對這幾個方案都不太滿意，基本上都太注重開發(fā)量，結(jié)果就是難以保證品質(zhì)，只有三號方案，他覺得還有點意思，但過多的公用用地和巨大的拆除量，可能會導致經(jīng)濟性不太好，老頭就建議，在三號方案的基礎上，將組塊之間共用公用設施，減少公用用地的使用量，保留一部分化學裝置，改用途為標準輕工業(yè)使用，還有一些規(guī)劃細節(jié)，陸教授也信手拈來，指指點點。緒敏一聽就知道，這老頭，盛名之下無虛士，果真不簡單，參會的策劃人員也都聽得頻頻點頭。
經(jīng)過陸教授的指點，策劃工作的方向明朗了許多，緒敏也很高興，和亞利雷鳴如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陸教授去安州吃飯，幾個人輪番吹捧，將老頭哄得很開心，再加上幾杯酒下肚，陸教授就恢復了本色，指點江山，和大家也都熟悉了，沒有了架子，更是稱兄道弟起來。酒足飯飽之后，緒敏拿出一個大紅包，遞給陸教授，說是指導費，老頭卻不要，說要是以自己發(fā)揮的作用來說，這點錢就打發(fā)了？我不缺錢，我和你們投緣，就好了。
于是雷鳴建議去唱歌，讓陸老哥開心開心，老頭興奮地答應了，說是這趟安州沒白來，這才是旅游的樂趣啊，幾個兄弟都竊笑不已。
百草殿是安州有名的高檔夜總會，這是一棟外表莊重的老式樓房，門口都是高大的法國梧桐，將夜幕下的大樓入口，掩映得更是明暗不定，這里沒有一般娛樂場所的喧囂，進門后就看見古樸的中式家具，配上莊重典雅的裝飾，一派高端氣象。電梯口站著一排禮儀小姐，清一色頭發(fā)高挽、旗袍修身，看見他們走近，最前面的一位小姐，走到電梯跟前，伸手按下電梯，就微微躬身，作勢請大家進入電梯，雷鳴亮了亮手里的黑卡，那小姐輕輕點頭，直接就按了五樓的按鈕。
出了電梯門，亞利就是一聲贊嘆，他們已經(jīng)身在一個大廳里，這個廳很大，中間是高出屋面的玻璃頂，透過頂可以看見夜空上星輝閃爍，玻璃頂?shù)乃闹苁氰驳臒艄猓瑢⑽⑽⒎此{的玻璃頂襯托得像一個巨大的藍寶石，電梯門對面仍是站著一排更加漂亮的禮儀小姐，其中一位迎上了亞利他們，鶯聲婉轉(zhuǎn)問道：“幾位選擇中式房間還是西式的？”雷鳴就看向他的陸老哥，老頭很氣派地點點頭，說那就中式的吧。
這是個扇形的房間，四臺電視機就貼墻裝在扇形的內(nèi)側(cè)，一溜雙人的紅木躺椅，順著扇形的外側(cè)擺成了半個圓弧圈子，躺椅上鋪著厚厚的毛皮，純白如雪，躺椅前的圓弧形茶幾，一個足有三米多長，是用整塊原木板制成的臺面，在燈光下，木材都閃著少有的金屬光澤。幾個人分開坐定，一溜穿著旗袍的服務員魚貫而入，手里的托盤上都放著不同的吃食和水果，用小盤子裝著，隨著幾人的指指點點，這些吃食流水般的擺上了他們面前的茶幾。
一位穿著套裝制服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略一掃視，就直奔雷鳴而去，低聲道：“老板，可以上菜了嗎？”雷鳴點點頭，制服女子做了個手勢，房間里的音響發(fā)出叮叮咚咚的古箏樂聲，清幽高雅，躺椅后面的窗簾緩緩拉開，背后是個玻璃背景墻，幾點燈光暗淡，突然，燈光大盛，原來，圓弧形的背景墻后面是個走廊，里面放著幾張椅子，十來個妙齡女子，穿著民國時期的學生裝，蘑菇頭，大辮子，白襯衣、藍裙子，圍繞著幾個椅子，或坐或站，動作優(yōu)雅，緩緩變換著姿勢，在明亮的燈光下，姑娘們的嬌媚容顏，裊娜身姿，被照射得纖毫畢現(xiàn)，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姑娘們的衣角上，都釘著一個小小的圓牌子，上面是一個燙金的數(shù)字，大家都知道，記下這個數(shù)字，就能找到那個姑娘來服務了。這一波的表演結(jié)束了，就撤了下去，走廊里的燈光又暗淡了下來，很快，古箏的聲音變得慷慨激越，走廊里的燈光再次亮了起來，椅子換成了幾個大沙袋，有的吊著，有的就扔在地上，又是十幾個女子，穿著類似于國軍夏季制服軍裝的衣服，出現(xiàn)在走廊里，頭發(fā)都高挽著，軍裝是緊身的，極顯身材，女子們的肌膚在黃綠的軍裝包裹下，愈發(fā)嬌嫩，凹凸身材，筆直大腿，再加上圍著沙包的略顯挑逗的動作，自是風騷無比。
兩輪表演過后，制服女子就來征求幾人的意見，緒敏亞利和陸老頭都選了五四學生，只有雷鳴選擇了國軍上尉，還沒等那女子出去叫人，就被陸老頭叫住了，他讓雷鳴重新選擇，也得要一個五四學生，否則就是破壞氣氛，雷鳴沒辦法，只得聽了他陸老哥的，卻怪他泡妞還要裝清純，陸老頭就罵他庸俗，說自己是君子，好色而不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