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幾句余州,我抬頭觀望了眼包廂,好在沒有發(fā)現周時寒的人影,于是我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迅速地離開。
身旁余州拉住我的手問:“你去哪里?”
我回頭憤恨地一巴掌就拍飛了余州拉住我的手,然后騙他,“老子上廁所?!?p> 說完,我迅速地逃離這是非之地,原因,周時寒竟然回來了!我得趕緊逃。
不為別的,因為我怕!
四年前,周時寒出國前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林深,以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要你生不如死?!?p> 還記得當時周時寒微笑著看著我、對我溫和地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模樣,彼時的他,像極了一條微笑著殺人的毒蛇,現在即便只是想起,不知為何,我就害怕得厲害。
然而一旁的余州卻不讓我走,硬要拉住我的手不讓我離開。
“你特么故意的是不是!”
對著余州吼了一聲,我顧不得一旁趙捷他們幾個人的表情,拿起自己的包包就連忙朝門外跑去。
我的人生一直信奉三句話:
與天斗,其樂無窮!
與地斗,其樂無窮!
與周時寒斗,其傻無比!
我特么是怎么回事,竟然不問清楚吃誰的接風宴,就來千里送人頭。
拉開大門,害怕遇到周時寒,我用包包捂住自己的臉往外面跑去。包包雖然是在某寶上花58塊錢買的,但好在足夠大,能夠遮住我的臉。
只不過才跑了幾步,整個人突然就撞上了一面肉墻。瞬間,我的心“砰”地一跳。
按照我看了十年豪門狗血愛情小說故事的套路來看,我這絕對是妥妥地撞上了-------周時寒!
媽的,我這是什么運氣!
用包包捂住臉,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帥哥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的吧,我錯了,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地報答你!”
“既然是道歉,小妹妹用包捂住臉干什么?還不讓哥哥見見你長什么樣兒?”
喑啞的公鴨嗓從面前傳來,和記憶中周時寒低沉優(yōu)雅的嗓音完全不同,我突然變臉,“唰”地一聲把遮住臉的包包拿下,就見我的面前站了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啤酒肚、地中海、油膩臉。
一見到這個男人,想到自己剛才就是撞在了他的身上,我瞬間有股吃了~一樣的惡心。
一瞬間,我寧可是走小說套路撞周時寒身上,也不想和眼前的這肥肉有半分觸碰。
而眼前的男人見到我把包包拿下后,揉搓了他的手,然后把手向我臉上伸過來,“長得不錯嘛小美人,既然知道錯了,就和哥哥走一趟,當是賠禮道歉,嗯?”
在男人的手即將向我臉上伸過來時,我直接把包包丟在地上,然后猛地一腳就踢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三分鐘后。
看著地上被我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我嫌棄地拍了拍手,又踢了腳地上的肥胖男人。
當老娘這十三年的跆拳道是白學的嗎?雖然至今我還打不過某人,可用來自保還是綽綽有余。
彎下身撿起地上的包我就朝廊道那邊走去,只是才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在距離我大約五米的地方,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默默地站在那里,身后還跟了一群人。
為首那人留著一頭栗色的短發(fā),戴著一副斯文敗類的金絲無框眼鏡,氣質禁欲,容貌絕美。穿著一身高定的意大利定制手工西裝,整個人往那里一站,標準的一副文弱書生、成功人士的形象。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莫不如此。
只是一抬頭,就撞進了他微藍的瞳孔中,那人的眼眸很深邃,仿佛一顆星石,耀眼美麗卻危險。
一看到身前的那群人,我這才明白,為什么剛才我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卻沒人來阻攔。
原來是……他……在。
那他是不是早就看到了一切,從我撞上腳下男人的那一刻前,他就已經注意到了我。
周時寒。
想起幾年前周時寒對我說的那句話,我連忙抓住包包逃命似的往后跑去。
只是才跑幾步,就被突然從包廂里出來的余州抓住,然后余州扯開了他的喉嚨大喊,“林深,你丫亂跑什么,有病啊你!時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聽到別人的名字就跑,當初說好的桃花三結義哪!”
我:“………”
完了完了,死了死了,余州這個該死的大嗓門!這次我是想趁機逃跑都沒機會了!
和余州出來的還有趙捷幾個人,被余州逮著,很快我就聽到了趙捷的說話聲,“時寒,你終于來了,等你好一會兒了!”
“時寒,好久不見,想死你了!”
幾個兄弟上前去迎接周時寒,我也被余州拖到周時寒的身邊。
“唔,各位好久不見。”
我低著頭躲在一旁,聽到余州、趙捷、李俞一群人對周時寒的問候,過了好久,在時隔了四年后,我終于聽到周時寒的說話聲。
聲音一如既往的醇雅低沉,仿佛古箏倍低音區(qū)漾開的音符,悠揚悅耳,溫柔動聽。
一旁的余州把我的手甩開,正火熱地對周時寒表達著他的相思之情。
看著被一群人圍繞的周時寒,我偷偷地從人群里退了出來。
一步、兩步、三步……離開這人群。
只是大約才退了五六步,就聽到余州的大嗓門說道,“林深也非常想你,你說是吧,林深!”
余州說完,看了眼旁邊的人影,見沒看到我,于是余州從人群里走出來找,“林深,林深!”
人群為余州讓了道,一群人一抬頭,就看到拿著包包準備溜之大吉的我。
“好哇你,竟然想溜走,我看你這是找打!”
余州一見要離開的我,就上前來扯住我的手往周時寒面前推去,觸不及防,我就撞進了周時寒的懷里。
瞬間,一股煙草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男士香水在鼻端淺淺縈繞。我身子一僵,然后睜大了眼在心里疑惑:
周時寒,他竟然也學會了吸煙!
他不是最看不起這種惡劣行徑嗎?遙想高一那年,周時寒知道我背著他跟著余州偷偷吸煙時,差點沒把我和余州揍死。
從那以后,每當余州吸煙,只要是一見到周時寒,他就立即把香煙甩掉,而有人遞給我煙,我都會下意識地想起周時寒,然后連忙拒絕。
而如今……周時寒竟然吸煙了!
只不過是驚訝了片刻,我連忙從周時寒的懷里退了出來。抬頭目光閃躲地看著周時寒,然后我悲催的發(fā)現,我和周時寒的身高差又大了不少。
我的身高大抵只在周時寒的下巴那里,抬頭仰望著周時寒,我僵硬地看著他揮了揮手,然后尷尬地說:
“哈……哈……周時寒……好……好久不見?!?p> 然而周時寒只是及其冷淡平靜地掃視了我一眼,然后說,“林小姐,好久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