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代價究竟是什么,就不是幾句話可以說完的了。
江清月最終還是把那東西留了下來,然后才告辭離開。
剩下的兩個人倒是有些恍惚的樣子。
江清月變了很多,啃他們自己也變了很多。記憶會很輕易地改變一個人,但是你并不知道這些是真是假,然后逐漸變成,或許是曾經(jīng)的自己最不喜歡的樣子。
蘇稷思身量一個懶腰,像是不在意的樣子:
“何苑,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回到過去,你會做什么?。俊?p> 何苑沒有回答。
結(jié)果很明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記憶,卻始終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甚至連所追求的都是虛妄,沒有可能再次回來。
但是很明顯,如果他們只是掙扎在最底層,渴望往上爬的人,或許眼中只會有自己的目標,反倒會沒有這種茫然。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并不是想要的。
但是如果沒有什么目標,想要做到那個,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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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陳懌辭是先到院子里的,見到何苑回來,先開口問了一句。
“嗯?!?p> 何苑點頭,然后徑直往前走,到了陳懌辭的對面,坐下。拿起桌面上為她準備好的茶水,一飲而盡。
見她放下杯子,陳懌辭抬手,又為她續(xù)了一杯。
“怎么樣?”
并不是詢問的語氣,應(yīng)當只是閑聊。
“遇到了江清月公子,不過,他好像在躲著什么人?!焙卧匪坪跸萑胨紤]之中,語氣微緩,“還有佐思夫人,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我總覺得有些眼熟,卻記不起來在哪里見過?!?p> 左手將垂到額前的半縷發(fā)撥到后面,嘆了一口氣。
還是什么都不知道。
自從幾個人都多了那些回憶之后,陳懌辭與何苑之間就多了些尷尬。
畢竟在之前,他們的關(guān)系雖然算是好,但仍然局限于朋友的程度。但是記憶里無論是死一次她是何苑,或者她是謝溪的時候,記憶里的那個人都沒有辦法與眼前這個人重合。
不一樣。
不僅僅是她自己,變了很多,就連自己對面的人也發(fā)生了變化。
又嘆了一口氣。
似乎是明白了何苑在想什么,陳懌辭的目光也落到何苑不時環(huán)繞在茶杯邊緣的手上。
上面沾染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大概是在回來的路上給自己換了藥。
于是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的傷,還沒好?”
何苑的注意力似乎被這個問題吸引,下意識看了一眼左臂靠下的地方。
雖說是看不太出來,但是在衣襟的下面纏著幾圈紗布。
半年之前那道刺傷自然早就好了,只留下一道白色的瘢痕。不知是因為什么,這半年里遇到的襲殺,受傷的地方近乎都在那里。
不過好處是,那個地方習(xí)慣了疼痛,在傷到那個地方,似乎聯(lián)感官都被降低了,并不怎么影響生活。所以也就用了不甚在意的意味:
“沒事,大概再過一點時間就好了,你不必掛心的?!?p> 陳懌辭倒是又囑咐了一句,“你還是要小心些,大夫說過,若是再傷在同一個地方,怕是就好不全了?!?p> 對面的人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玩著茶杯,很明顯,還是沒有聽進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