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簡單吃了點東西當(dāng)作晚飯,各自散去了。羅胖開車,帶我和青年小洪先去見了呂文貞。
呂文貞早早就聽說了情報局著火的事情,看我進了門,趕緊上來拉住我的手:“林克兄啊,你人沒事就最好了,今天召集會議的時候,知道高橋坦不來我知道不妙,可惜不清楚你的行程無法及時通知啊?!彼疑砗罂戳艘谎郏骸靶」記]有跟著來嗎?”
小洪失蹤的事情,只有參會的幾個人知道,為了穩(wěn)定軍心,情報局的其他人并不知曉,呂文貞不清楚也是理所當(dāng)然。
我臉上的肌肉顫動了幾下,才回答道:“讓石如兄擔(dān)心了,本次是我思慮不周,目前的情況,可以肯定的是,高橋坦帶領(lǐng)著約1500人的軍隊在計劃往北平散播病毒,具體何種病毒未知,散播方式未知,具體時間應(yīng)該是10月10日受降儀式的時候,但是也不排除被我追得急了提前發(fā)動的可能?!蔽也]有講小洪的事情,徒增煩惱。
呂文貞在我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才松開手:“我相信林克兄一定可以制止慘劇的發(fā)生,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
我急忙說出我這次來的目的:“如果把目前的情況和根本博說明,讓他配合抓捕高橋坦,是否可行?”
呂文貞眉頭皺了起來,他緩緩踱了幾步:“你還記得我到達北平之日,高橋坦想盡一切辦法,想要獲知的情報嗎?”
我略一思索,回答道:“他是想知道大部隊何時入北平?!?p> 呂文貞點點頭:“本來距離北平最近的部隊是八路軍,不過委員長卻希望……算了,不說這個,總之大部隊不可能很快到達,如果我去找根本博,他勢必會要求我軍協(xié)同配合,那時候他既知道了高橋坦的陰謀,又明白了北平城近期的軍事力量空虛的話,他會不會索性支持高橋坦呢?”
呂文貞轉(zhuǎn)過身,目光看著我:“林克兄不要忘了,根本博可是有過違背日本天皇的命令的先例的。”
“還是石如兄考慮得周到?!蔽翌D時明白自己還是想的太簡單了,或許是尋子心切吧,竟然會寄希望于日本人身上,幸虧呂文貞一句話點醒,我和他又聊了兩句就匆匆告辭,他知道我忙,也就沒有挽留。
等趕到了協(xié)和醫(yī)院,讓羅胖去見門致中問情報,我和青年小洪找到了張雪德。他正在一間小辦公室里寫寫畫畫,寫得十分專注,連我們進去都沒發(fā)現(xiàn)。
看到他的臉我有些吃驚,這才大半天沒見,他的臉色就從早上的紅潤變得蒼白,沒有血色,我看了眼陪在一邊的情報局的薛峰,他趕緊過來說道:“科長,張醫(yī)生自打坐在這椅子上就沒起過身,中飯晚飯都沒吃,我們怎么勸都不聽,您看…..”
我大步上前,一把按住張雪德的筆,他愣了一下,抬頭看見是我,才苦笑道:“松開,我快寫完了?!?p> 我搖搖頭:“先吃飯,你要是再病倒了,我們對抗敵人的實力就又弱了。”
“又?為什么說又呢?”他敏銳地抓住了我話語間透露出來的信息。
我松開了手,緩緩說:“小趙犧牲了”。
他蹭地站了起來,又因為起猛了身子一晃,我趕緊扶住他重新坐下。
“這不可能啊,早上我走的時候給他檢查過,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了。”
青年小洪解釋道:”下午的時候,日本人偷襲了情報局。”
張雪德畢竟和小趙沒有什么交情,震驚過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詢問了一些后續(xù)情況,因為還有情報局的人在,我也沒有提小洪的事情。薛峰趁機把不知道第幾次熱了的飯菜端上來,張雪德看我堅持,只好拿起了筷子。
我走到桌邊,看看張雪德之前奮戰(zhàn)的文字,題目是《如何分離出流行性感冒病毒》,洋洋灑灑好多頁紙,翻了翻,說實話,沒看懂。
我心里略有些生氣,這人是個學(xué)者呆子嗎?忽然做學(xué)問的心思起了,就廢寢忘食的寫論文了?問題現(xiàn)在是什么節(jié)骨眼了,怎么還有閑情逸致弄這個?
這當(dāng)口張雪德已經(jīng)隨便對付了兩口飯,就要過來接著寫,我揚了揚這些手稿,用有些生硬的口吻問道:“這是什么?”
他的神情很是興奮:“這是我認為最有可能的日本人病毒攻擊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