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可以猜出來?!庇心敲磶酌氲倪t疑,但原城還是有些憂郁地自言了一句,不同得是,有一抹深刻的笑容正慢慢
爬上他的臉龐,那么堅定又向往。那么溫暖又有一點點悲傷。
“你們,還要繼續(xù)嗎?”秦雪那不合時宜又像是宣戰(zhàn)一般的訊息再次刷新在文字公頻上,只是這短短的話語在其他四人眼里已經(jīng)是無可厚非得:下一個是誰來受虐?
五局戰(zhàn)罷,誰上,誰輸,只不過是慘敗的程度不同而已,這已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不是還有一個沒上嗎?”其中一人暗自嘀咕著,那幸災樂禍地意味不言而表,畢竟看別人出丑和自己出丑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感覺。
那被迂回點名的最后一位“幸存者”差點氣死,幾乎是吼著不悅道:“我上?我有病嗎?”
“可以打一下,嘗試一下,總是沒壞處的?!痹翘嶙h著,說實話,他確實還想再看一場,無論輸贏。他覺得這個QIN未免有點太強了,不管是常規(guī)場還是正規(guī)場,連續(xù)五場不同的英雄,他給人的感覺太不真實,又太真實,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本厚厚的KWAR教科書,太值得去解讀和品味了。
然而,最后一位很明顯不想體驗這種被無情蹂躪的感覺,他直接簡單了當?shù)匾豢诜駴Q,堅決不給其他人商量的余地,直接在文字公頻上向秦雪跪服認輸。
“大神,我是徹底服氣了,我為當時的無知和魯莽道歉,深深地鞠躬,180度!絕不少一度!”
“.....”
“這么不要臉的?!痹窃谛睦锝Y(jié)結(jié)實實地嘆了一口氣,他腦補著180度的鞠躬方式該是怎樣的驚天地泣鬼神。
“那好吧,我先撤了,有機會在一起玩?!鼻匮┑挂矝]脾氣,也懶得像那種沽名釣譽得“大神”一樣在指指點點,直接干脆了斷地就退出了房間,一時間只留下目瞪口呆當場的四人。
“這...這好像是真的大神的作為啊,毫不客氣,也不做作?!笔O碌膸兹瞬]有因為秦雪的突然離開覺得尷尬,反而更加熱烈地討論起來。
“確實,我現(xiàn)在真有點想抽自己臉的沖動!我在游戲里說的是啥??!對大神典型不尊重??!”其中一人很是懊悔,只是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無人知曉。
“那你倒是抽啊,回頭我錄音下,轉(zhuǎn)給大神聽一下,也好讓他知道你知錯悔改的樣子?!绷硪粋€嫌熱鬧不大,出言慫恿。
“錄音?轉(zhuǎn)給大神聽一下?”那個要抽自己嘴巴的玩家直接抓住了重點。
“額...”
“你也加大神游戲賬號了?”那個被秦雪打到0正補的玩家脫口而出。
“什么叫你也加大神的游戲賬號了?“懂裝不懂的人從來不少。
“你這話說的...我去,你們都加了?是吧?”四人中唯一沒有被秦雪“施虐”的玩家有些鄙夷地問道,完全把自己的行為定性與其他人分離開來。
“什么叫也啊,大神是你家的?我加大神純粹是為了學習技術,和你們不一樣!”其中一位連忙為自己辯解,直接把秦雪回復的信息說給眾人聽,一時間話題又轉(zhuǎn),“大神回復了,說沒問題,有空可以和他一起排位,真好,美滋滋。”
這是得意嗎?好吧,被慘虐的受難者二號也不甘示弱道:“我的親娘,大神也是這么和我回復的,好像...也是這么個意思?!?p> “好吧,我承認,我的也是?!?p> 唯一不曾加入討論的原城唇邊浮上一絲怪異的笑容,他輕輕笑了笑,潔白的牙齒干干凈凈,他很簡單地和其他人語音告別道:“你們先聊,我先撤了。”
不知為何,原城不自覺地覺得他的眼神很熾熱,帶著某種不同尋常的信息。
秦雪回復給他的信息與其他人明顯不同,甚至有些許邀約的意味,“你如果臨時沒有好的隊友,可以先試著和我打一下,專心打五號位?!?p> “沒問題,可以,來,一起排位?!薄皼]問題,你來和我一起打,你專心打五號位?!边@兩句話明顯意味不同,已經(jīng)不是簡簡單單的那種,這一切還要加上原城對秦雪這個人并不了解的基礎上。
他很慶幸當初的自己絲毫沒有猶豫,也沒有嬌柔做作般地固執(zhí)一二,否則他可能依舊是蕓蕓KWAR玩家中一個不起眼的電競愛好者,也接觸不到這更廣闊的另一個KWAR世界,更不會接觸到Fy這種準職業(yè)選手和秦破這種...匪夷所思得新手玩家。
他讀不懂隊長秦雪的心思,直到現(xiàn)在也是捉摸不透。
思緒游離間,原城也終于被沉默已久的秦破突然蹦出的幾句話拉回到了現(xiàn)實里,“我剛才粗略地看了下SOLO地圖,怎么說呢,有點看不明白,太復雜了?!彼豢跉庹f完,帶著些許自嘲的語調(diào),言語中明顯神采減弱太多。
“確實如此,KWAR的SOLO地圖對新手不太友好,你一張地圖不打上幾十次根本掌握不了,更何況還有十張之多,要研究透徹確實要好好費上一番功夫?!盕y看起來和秦破很聊得來,幾乎是有問必答,無問也要科普上幾句有用的信息。
“那...那我們之間約定的?”秦破欲言又止,眉頭輕皺。
“不急于一時,以后有得是機會,等你熟悉了再打也不遲?!盕y很干脆地便猜出了秦破的心思,也不拆穿,他也是笑著輕聲坦白道:“其實說實話,我單挑也不擅長,我純粹是因為大局觀和意識比較好才被挑進塵光的青訓隊里的?!钡瑫r也不忘為塵光俱樂部說上幾句好話,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自己把戰(zhàn)隊的高度被生生拉下了幾截,這要讓隊長AXX知道他這種“吃里扒外”的行為那可免不了一頓“毒打”,他一口氣補充完,”當然了,我個人實力也還可以,比絕大多數(shù)玩家還是要強上很多的。”
Fy這一席話,秦破倒沒什么反應,原城確是大吃一驚,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他原本對電子競技職業(yè)俱樂部選人的感官并非如此。
他躍躍欲試或者很想清楚地知道自己和準職業(yè)選手之間的差距,他主動發(fā)出邀請,“那Fy,我先和你打一局吧?!?p> Fy有些遲疑沒有第一時間回應,本身他提出用SOLO對決來消磨時間就是為了驗證下自己和這支被隊長很看中的凌志戰(zhàn)隊中單之間的差距,可是當原城真真切切提出來的時候他反而有了一絲退怯,帶著些許期待和自我誹謗,他怯生生地先“退了幾步”,當然這種已退為守絕對不是不戰(zhàn)而降,“可以,但你主中單的選手和我這種輔助位打,一會下手別可太重?!彼仍谖亩分杏?zhàn)堃环帧?p> 而原城則又拋給了他一個重磅信息的同時間接地也消除了他的顧慮,“我本身也是司職五號位輔助的,我們秦隊才是主中單?!?p> 原城道出這個信息后,F(xiàn)y當場腦海中有一團思緒被炸得飛起,他實在有些搞不懂這支戰(zhàn)隊了,他無奈地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惡狠狠”說道:“你們凌志戰(zhàn)隊也太花里胡哨了吧?”
一個明顯對KWAR這款電競游戲都不怎么理解的一號位,甚至完全可以說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新手。一個可以首發(fā)中單第一順位的輔助位,這是怎樣一個奇異的戰(zhàn)隊啊,F(xiàn)y有些腦容量不夠,他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他反復在腦海中催眠自己,這支戰(zhàn)隊秘密太多了,沒事別去挖,等于自掘墳墓,自己給自己添堵。
“還好...吧。”原城也不知道該怎么定論自己的戰(zhàn)隊,也確實如Fy所言,凌志戰(zhàn)隊的確有些不太尋常,畢竟不是每支戰(zhàn)隊都敢去嘗試并熟練運用雙輔助中單的戰(zhàn)術。
“常規(guī)場還是正規(guī)場?你想打修正場的話我也可以。”Fy收攏思緒也快,開始對單挑對決的細節(jié)詢問起來。
“正規(guī)場吧,對團隊比賽還有幫助,常規(guī)場和修正場我覺得就是娛樂。”原城快速地回應著,順便也說出了些自己對KWAR的看法。
“你可別這么想,別小看常規(guī)場?!盕y一反常態(tài),否認了原城的說法后又道出了很多所謂的內(nèi)幕,“KWAR官方為什么做這么多常規(guī)競技地圖,這是為以后的另一種團隊競技模式鋪路,多熟悉熟悉總是好的?!?p> 聽了后半句,原城有些詫異地在心里尋思了半天,他對Fy這冷不丁的一句整得有些懵,一時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Fy也沒賣關子,他先是做賊般地在俱樂部訓練室里四處張望了下,然后才小聲地慢慢開口,像偷偷把秘密轉(zhuǎn)述給敵對陣營的告密者,“我也是偶然聽隊長和俱樂部的高層聊起的,KWAR官方下一步的發(fā)展規(guī)則就是另一種全新的競技模式,與現(xiàn)在的團隊競技模式相同,但節(jié)奏更快,具體什么樣我也不清楚,但八九不離十和常規(guī)場的地圖有關?!蹦┝怂盅a充了一條原城從未了解到的官方內(nèi)幕,但顯然改變了說法,有點吊原城胃口的意思,“你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的團隊競技場的出生方位分了很多不一樣的稱謂嗎?比如魔域深淵,云泱大澤,蒼穹王座等等?!?p> 原城一時被反問地有些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剛才還在心里夸贊Fy這個孩子,完全兜不住秘密,恨不得一股腦兒地全倒出來,現(xiàn)在突然把口子扎住來了個反將,但他可是道中高手,破解的招數(shù)簡直不要太多。
“其實我大概知道,你先說下,我看看和我了解得是不是一樣?!痹呛芾碇睔鈮训鼐秃f八道起來。
原城的這幾句話太過正經(jīng),雖然是答非所問,但言語之間明顯對此有些不太在意,好像早已知曉內(nèi)情一般,F(xiàn)y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能試探問道:“真的假的?你真知道?”
原城則應對自如,半真半假地緩緩開口,故意把語調(diào)放得極慢,“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
Fy又是楞了一小會兒,半響后才默默地點點頭,對啊,人家凌志戰(zhàn)隊好像也是職業(yè)戰(zhàn)隊,沒必要對這些內(nèi)幕孤陋寡聞才對。他有點泄氣,聲線軟軟地繼續(xù)做起了“告密者”應該做的事,“其實也沒啥,就是每個出生地圖有它們自己不同的屬性,在不影響團隊競技平衡的前提下,為游戲的對抗提供更多變數(shù)?!?p> 這么一說,原城心中已經(jīng)有了大概,他舉一反三的能力可是相當出色,他絲毫不為所動、神情淡然地便把自己的推斷一一道出,“和我知道得差不多,無非就是給地圖加一些特殊的屬性,比如移速,攻速力,攻速,或者是道具的特殊加成而已。”
Fy一怔,心里道了句果然如此。而原城則是有些倒吸涼氣,心里道了句官方這么大的動作,秦雪隊長和程半仙這老小子咋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還是正規(guī)場?”Fy再次對兩人的SOLO對決做最后的確定。
“嗯?!痹沁B考慮的時間都省去了,直接秒回。
“選人模式?”Fy一條一條地確認,很有職業(yè)精神。
“商議。”原城隨口答道,但明顯他的對手沒有聽懂或者說是完全不明白。
“商議?有這種模式嗎?什么意思?”Fy用手指揉了揉腦門,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原城有些得意,這種選人模式還是他在和秦雪之后的一對一中才學到的,對提升自己的技術和加深對英雄的理解等方面不可謂幫助不深,他現(xiàn)學現(xiàn)搬也不藏私,“不需要BP,全陣營英雄,你出一個英雄,然后我對應選一個英雄,你覺得合適咱們就開始?;蛘呶蚁葋恚惴催^來也一樣?!?p> 規(guī)則很簡單,原城簡單得一介紹Fy便全懂了,但他卻有新的疑問,“這種選人模式會不會有問題?比如你先選一個,我針對選一個克制你的,那你豈不是吃大虧?”
原城倒沒有這種顧忌,商議選人,聽起來好像是再簡單不過的一種模式,但當你親身經(jīng)歷后,才知道這種模式的難度有多大,如果說相同英雄是簡單模式,禁選之后的盲選是困難,那更自由的商議選人則是地獄模式。這種模式師承隊長秦雪,它教會了原城用單一英雄對抗全陣營英雄的自信,也讓他學會了全陣營英雄對抗單一英雄的成敗細節(jié)。
“沒問題的,我們戰(zhàn)隊的SOLO課程一直是這種模式?!痹呛茏孕诺亟o出一顆定心丸。畢竟他有太多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常敗于秦雪和程琰兩位隊長,常勝于白蘇言等人,此刻洋溢在他身上的那股無明由的自信怕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那你先來一個吧?!盕y也不客氣,他也蠻好奇地直接創(chuàng)建了房間等待原城選人。
“言靈-雀!”
原城毫不猶豫地做出了他的選擇,這個依舊是版本冷門的英雄在他手里早已煥然一新,雖然現(xiàn)在還登不上團隊競技的首發(fā)但應對普通的SOLO局卻是綽綽有余。而且,言靈-雀這個英雄對原城自身的意義也是分量沉甸,可以這么說,沒有這只言靈-雀,就沒有現(xiàn)在的原城,他對這個英雄的信仰早已超脫游戲本身。
“你確定了?不更改了?等會被我選的英雄克制了可別找借口?!盕y再次試探性地問道,很是氣定神閑。畢竟,言靈-雀在原城手里再怎么強也是版本冷門,所謂冷門,就是它本身有或多或少的缺陷,或是乏于攻擊或是乏于支援或是其他。
“輸就輸,贏就贏,哪有那么多說法,你盡管選就是?!痹侵苯記]好氣地催促起Fy來,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可是與幾個月前截然不同,這種脫胎換骨般的質(zhì)變都要得益于秦雪的調(diào)教。
Fy也不在打岔,眼見他的單挑對決對手原城直接信心滿滿地鎖了言靈-雀這個英雄,他也認真地思索起來,他可不認為這只看起來并不怎么強勢的雀兒是隨意拿捏的家雀兒,怕是早已修煉成精、張口就要吃人的狂暴巨獸才對。
選人的時間一秒一秒的減少,F(xiàn)y的鼠標則是在全陣營英雄的頭像上來來回回、猶豫不決,這次他有點相信并承認了,這所謂的商議選人決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就這單單地找出一個理論上完全克制言靈-雀的英雄就非易事。
原城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終于......。
“花開有落,尸骨無存!”
粗啞的戰(zhàn)吼聲中伴著兩支從天而降的長矛,那矛尖牢牢地釘在了巨石之上瞬間燃起熊熊烈焰,緊著一個半人半獸的巨大身軀便從虛影中緩緩走出,那殘破瘡痍、傷痕遍布的身軀下卻有著憐憫眾生的高傲眼神,熾熱而又惡厭,它那早已被刀割斧削折磨得不可分辨地恐怖臉皮上生堆出一抹僵硬而又自信的笑意,猙獰且瘋狂。
正是魔域第一戰(zhàn)將-瘋狂的扎卡!只見他霸氣地拔起戰(zhàn)矛就是一記橫掃,一股充滿暴戾殺意的烈焰突兀地瞬間便灼燃了整個屏幕,那更加瘋狂如洪荒猛獸般的誓言再次響徹天地。
“我要這天,再也擋不住我的怒火,要這地,再次臣服于我的戰(zhàn)矛,要這眾生,全都煙消云散!”
?。ù颂幣_詞為致敬!由瘋狂的扎卡說出來,很是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