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吉聽聞此事,徑直去了洛炎塵的老窩。
他的戀塵居離他爹那不遠,那是他從小住到大的地方,也是唯一一處他能感受到他娘氣息的地方。
“戀塵居”這個名字也是他娘給取的,單單一個名字也能看出他娘對他的疼愛。
可惜也是瓊?cè)R慘案過后,他娘就消失了,可是理解為看清洛清河為人后刻意遠離他們父子。
洛炎塵門前幾個侍從見莫少吉來,立刻警覺。但是洛清河只是說禁止他出去又沒說不準(zhǔn)別人來看望,遂允許莫少吉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毫無氣色唇色蒼白的洛炎塵一動不動,老老實實躺在床上,身上覆一層柔軟錦衾。
“你沒事吧!”莫少吉關(guān)切地問。
“死不了的!”
洛炎塵雙眼無神,勉強打起精神,費力地起身,莫少吉見狀,趕緊幫忙扶他坐起。
“到底怎么回事,你爹怎么出這么重的手,你怎么惹的他?”
“問了不該問的,差點被他打死?!?p> “哈哈,不可能的,最多把你打殘了躺在床上過下半輩子,不可能打死你。”
“別拿我取笑了。”洛炎塵咳嗽一聲,聞到上涌的腥氣,險些又咳出血。
“你的九香草呢?你爹不是給過你一株嗎?那九香草本就有療傷奇效,此時不用你要留到何時?”
莫少吉摸進他胸前,以為他懷里可能揣著九香草,這么貴重的東西他必定隨身帶著。
“別找了,被我送人了!”洛炎塵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在翻了。
“什么?這你也敢送人,送誰了?難不成是她!”莫少吉一臉不可思議。
“噓……”洛炎塵讓他住口。
“你還嫌我傷的不重,要是被我爹知道了,我下半輩子可能真要躺著過了?!?p> “怪不得你爹打你,我也想打死你,你都沒送給我,重色輕友!”莫少吉臉撇向一邊。
其實他倆心里都清楚,這也只是玩笑話。莫少吉是怨他不留下九香草關(guān)鍵時刻救自己一命,他爹給他的保命符就這么輕易被他送了人,換做是他他也會生氣。
看來洛炎塵對蕭聽寒真是一片真心。但是人家心里沒有你??!你在怎么做也是徒勞。莫少吉這次也有點迷茫了,他也想不出辦法如何才能把洛炎塵拔出來。
莫少吉取出懷中一瓶藥,倒出一顆讓洛炎塵服下,告訴他安心靜養(yǎng),又特意告知,他的蕭聽寒暫時沒被抓到,放寬了他的心。
折回途中碰見孟夕瑤,她自知不便前去探望,便想到從莫少吉口中打聽洛炎塵的狀況。
“你放心,過幾天他就痊愈了,沒什么大礙?!?p> 聽得莫少吉的話孟夕瑤才安心。
最可憐的莫過于蕭聽寒的“同黨”赫連雨薇和車煜城。自從蕭聽寒被訛傳為妖女后,他們也被人處處排擠。
車煜城還好,悲慘的是赫連,她不僅是被人塞小紙條恐嚇,在哪里都會遭人指指點點,走在路上會莫名地被人推倒……本就內(nèi)心脆弱的赫連雨薇時常去車煜城那里哭訴。
這天,車煜城終于氣不過去找孟夕瑤理論。彼時孟夕瑤正擋在赫連雨微前面找她麻煩。
“孟夕瑤,你也太過分了吧!明明是你說的只要我們站在你這邊,就讓我們安安靜靜的潛心修行。
現(xiàn)在可好,蕭聽寒被你逼走了,你又反悔了,揪住雨薇師妹不放,你什么意思?”車煜城擋在雨薇身前問道。
他也是豁出去了,為了他的雨薇師妹,一定要問清楚。
“哦,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我還以為車師兄是因為什么氣勢洶洶地來找我呢?”孟夕瑤的語調(diào)聽著陰陽怪氣。
“那我就直說了吧!這算是給赫連師妹一直以來對我不滿的回禮吧!”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躲在車煜城身后正偷瞄自己的赫連雨薇。
接著又款款地走近,說道:“別以為你躲在蕭聽寒身后說我的那些壞話我一個字也不知道,我可都聽得真切呢!以后你再敢說一句試試,看我不讓你做了啞巴!”
赫連一抬頭就看見孟夕瑤兇狠扭曲的大臉,眼里似乎能鉆出奪人性命的毒蛇,分分鐘就要把自己啃噬得骨頭渣都不剩。嚇得她立刻把頭藏起來,緊緊貼在車煜城背后大氣都不敢喘,肩膀聳動。
原來她因太害怕被嚇得哭了起來,頭也不抬她抽泣著說:“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真的不敢了……嗚嗚……”
孟夕瑤這才把皺成一堆的眉間展平,逐漸喜笑顏開。
“這才是我的好妹妹,聰明人都識相?!?p> 孟夕瑤滿意地離開,一直以來她就想把背地里說她壞話的赫連雨薇的嘴捆起來。
估計打今天以后,她就會一直老老實實的,這里可是到處都是她的勢力,隨時有人監(jiān)視。
“別哭了!”任由車煜城怎么安慰,赫連始終止不住哭聲。
“你說,蕭聽寒這會在哪里?”哭夠了,赫連方才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問。
看著不哭都梨花帶雨,哭了更是惹人心憐的赫連,車煜城安慰道:“你放心,她個子那么點都是因為心眼子太多墜住了才長不高的,她那么聰明到哪里她也能逢兇化吉。一定不會抓到她的!”
“我好后悔那天對她那么冷漠,身邊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嘴里罵的都是難聽的話,我卻無動于衷,看著她被人惡語攻擊。我是不是也是壞人?嗚嗚嗚嗚……我現(xiàn)在滿心罪惡感,心里都是愧疚……我對不起她,明明都是好朋友,平時她那么照顧我,嗚嗚……”
這赫連此刻哭得倒更兇了,車煜城都不知該怎么安慰了,畢竟他也是眾多旁觀者中的一個。
“好了,別哭了,下次見到她和她懺悔不就好了!”
這句話見效,赫連聽了緩緩壓抑住難過,不哭了。
和夜闌殤躲在山里正在洗桃子的蕭聽寒無顧打了個噴嚏,她動了動鼻子。
“誰在議論我?”
夜闌殤細心地給她披了自己的外衣。
“昨夜天涼,可能是把你凍到了!”
“是嗎?沒感覺??!”
大熱天的,夜闌殤的一件黑衣服披在身上猶如給自己隨身攜了一個火爐,一會她就熱的受不了把衣服給他疊好放石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