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圖澄宄知道自己不厲害,與別人相比就是半吊子水平,但是暫時也沒有幫手,若是花靈帶走了金澤,她還有一點(diǎn)兒用處,要是不知道哪家出來的老祖帶走了他,那她肯定一點(diǎn)兒辦法都沒有。
“澄宄姑娘?!?p> 枯圖澄宄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又是河烙硯和關(guān)嵐亦,這才剛出知清谷沒多遠(yuǎn),怎么又遇到了,澄宄暗襯,河烙家研究出了尋人術(shù)?
“下午好啊,”她笑著打個招呼,“你們也才從知清谷出來?”
“嗯,早晨去見了父親,看澄宄姑娘心不在焉的,是有什么要事處理嗎?”河烙硯笑著與枯圖澄宄并肩而走。
枯圖澄宄眼珠子一轉(zhuǎn),剛巧遇到河烙硯,要不然找他買兩瓶‘噬靈’?是花靈綁走金澤的話還要想辦法讓花靈喝下己芳醉,噬靈就不同了,內(nèi)服外用皆可,還不會徹底打散花靈,但是好像噬靈散是用他們血制作出來的?算了,還是換吧。
“咳咳,那個…河烙硯,你身上有噬靈散嗎?我用我的東西和你換?!彼挥幸黄考悍甲?,只能換一瓶噬靈散。
“澄宄姑娘遇到花靈了?”河烙硯有點(diǎn)兒驚訝。
也是,明知道眾多靈修齊聚月舒,哪還有不長眼的花靈來惹事啊,她也不確定啊!
“不是,我拿著備用的,你身上有沒有啊?”
“有,”河烙硯從納寶鈴中拿出噬靈散,“澄宄姑娘不用給我東西了,幫助朋友是應(yīng)該的。”
“這怎么行,”枯圖澄宄也拿出己芳醉,“這東西你給作惡多端的花靈喝下,保證以后讓他們再也沒辦法做傷天害理之事。”
“這是什么?”河烙硯打開木塞聞了聞,沒有味道。
“偶然得來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只對花靈有用。”枯圖澄宄答。
枯圖澄宄沒法對他說太多,就像她不能問以前交給他們的惡靈是怎么處置的一樣。不知道河烙家對花靈研究了多久,了解到多少,所以她一點(diǎn)兒破綻都不能有。
枯圖澄宄偷瞄了一眼走在后面的關(guān)嵐亦,悄聲道:“我給齊絨寫信了,齊城離這兒近,估摸著兩天內(nèi)她就能到這兒,你看你什么時候給關(guān)嵐亦說說?!?p> “……出什么事了?”河烙硯收了笑臉,“澄宄姑娘,我們不是朋友嗎?遇到事情你都不找朋友幫忙的嗎?”
枯圖澄宄看著他突然嚴(yán)肅下來的臉色,愣了愣,“那什么……我真沒事兒?!?p> “別說沒事敷衍我,沒事的話會把齊絨找來嗎?”
“……”這種關(guān)心的話讓枯圖澄宄有點(diǎn)兒無所適從,表面上她沒心沒肺,與誰都一片兒鬧騰,其實(shí)她一直都與人保持距離,交好的也只有齊絨和金澤而已,照人說的話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上輩子已經(jīng)摔了個跟頭,這輩子她不想還傻乎乎的栽進(jìn)去。
所以枯圖澄宄沉默了。
“澄宄,你是不相信我嗎?”河烙硯緊繃嘴角,“我沒有惡意,你要是不愿意說就算了?!?p> “不是,我只是不想麻煩你們,”枯圖澄宄嘆口氣,“我們的修為都不高,萬一你出什么事我怎么向河烙交代。”
沒有想到枯圖澄宄會找這個理由,河烙硯笑了笑,“交代什么?沒了我還有兩位姐姐,我只是個不重要的庶子而已,沒人會關(guān)心我?!?p> 河烙硯說得坦坦蕩蕩,絲毫沒為自己的身份有半分羞赧,倒是枯圖澄宄聽到有一些驚訝,沒想到他能簡簡單單的說出身世。
“況且,你也太小瞧關(guān)嵐亦與河烙二字了?!睕]等枯圖澄宄說話,河烙硯又道,“河烙,世間無人不知曉,靈修都得給幾分面子?!?p> “這…好吧,金澤失蹤了?!笨輬D澄宄煩惱道。
河烙硯看她無意識的卷著發(fā)帶,“什么時候?”
“昨天晚上,遇到你們之前,大概半個時辰?!?p> 河烙硯想了想,回頭看向關(guān)嵐亦,關(guān)嵐亦幾步上前。
河烙硯道:“昨天我沒看錯,確實(shí)有問題,金澤失蹤了?!?p> 關(guān)嵐亦擰眉,“怎么會?”
“反正就是無聲無息的沒了,一點(diǎn)兒線索都沒有?!笨輬D澄宄向河烙硯使了個眼色,暗示他給關(guān)嵐亦說齊絨。
河烙硯清了清嗓子,“關(guān)嵐亦,你回去做點(diǎn)兒準(zhǔn)備吧,齊絨這兩天可能就來了。”
“什么!”關(guān)嵐亦眉心更緊,不太高興道:“金澤失蹤叫她來干什么?金澤可比她厲害多了,萬一她也出事了怎么辦?!”
“呸呸呸!你還盼著她出事??!”枯圖澄宄翻個白眼,“反正我叫她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是不會幫你說好話的?!?p> 齊絨的能力就是‘現(xiàn)世’,花瓣摘下就能看見別人當(dāng)時在做什么,周圍什么場景,只有半刻鐘時間,是枯圖澄宄現(xiàn)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不過不能給他們說就是了。
關(guān)嵐亦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剩下河烙硯與枯圖澄宄大眼瞪小眼。
“你是準(zhǔn)備去城里找他嗎?”河烙硯問。
“不是,我準(zhǔn)備在附近山中找找看?!背莾?nèi)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不容易找到人,先把附近的山找過再說,萬一帶走他的人就把他藏在山里呢。
“這可不太容易,每座山都要仔細(xì)的找?!?p> “不……”等等,好像山里也不是很容易找到啊,萬一藏地底或者山洞里,她一樣聞不著味兒啊。
枯圖澄宄一拍手,“哎呀,你們還沒有創(chuàng)出尋人的靈術(shù)嗎?”
河烙硯無奈,“這種靈術(shù)創(chuàng)出來,行走在外面就要時不時擔(dān)心仇家知道行蹤報(bào)復(fù)了,沒人會那么不懂人情世故的去研究?!?p> “誒,有道理,那就簡單的找一遍。”聞不著味兒就算了。
除了三座被改為比賽場地的山進(jìn)不去以外,枯圖澄宄和河烙硯在兩天內(nèi)將周圍的山都走了一遍,也不知是不是應(yīng)了澄宄的猜測,反正沒找到人。萬物城也去過了,人聲鼎沸,根本不能指望靠金澤的香味找到他。
看著枯圖澄宄這兩天都著急得快要上火了,河烙硯不動聲色提醒道:“月舒家有一面回愿壁,你可以去看看?!?p> “回愿壁?楚沐給我說過,只能看到以前的發(fā)生過的畫面,現(xiàn)在金澤怎么樣還不是看不到,沒用。”澄宄揮揮手,繼續(xù)逛著那天金澤消失的路。
“只能看到以前…發(fā)生過的?”河烙硯停住,喃喃。
“你怎么不走了?”枯圖澄宄回頭,疑問的望著他。
“沒什么,我在想萬一有用呢,反正我們在這兒逛了挺久了,也找不著辦法,我覺得可以去試試?!焙永映幝唤?jīng)心道。
“唔…也有道理,那我去找楚沐說說。”
“不用,我可以帶你去?!焙永映幮α诵Α?p> “嘖—我要有個權(quán)勢滔天的爹就好了?!闭O,其實(shí)以前還是算有的,不過后來時代變了而已。
河烙硯淡笑不語。
“你這性格怎么養(yǎng)成的,真是讓人好奇,你自己一個人也會笑嗎?”枯圖澄宄盯著他。
“應(yīng)該吧,我也不知道沒人時的模樣?!焙永映幍?。
“怎么會?你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有時候習(xí)慣了就會忽略?!?p> “有道理,那以后有機(jī)會我偷偷看看你什么模樣,你自己說我們是朋友的啊,我就好奇好奇應(yīng)該可以吧?”
河烙硯失笑,無奈點(diǎn)頭。
……
回愿壁大概兩丈高,一丈長。
“這回愿壁……”枯圖澄宄思索,“你看到什么了嗎?”
看到什么?河烙硯一手伸向回愿壁,笑道:“看到一位姑娘。”
“哎呀!你居然看到了姑娘!你帶我來這兒不會是給你自己找樂子的吧?”
“……”
“你可真行??!”枯圖澄宄錘了一下河烙硯。
河烙硯看著回愿壁里的畫面臉色一變。
“怎么了?我打得不重?。俊笨輬D澄宄問。
“沒什么。”河烙硯閉眼,深呼吸,沒想到帶她來還能看到更多的東西。
那本該肆意笑看天下的人,半跪在地上,浸在血色中的紅衣,讓他氣息一陣紊亂,不該是那樣的。
嗓子發(fā)緊,觸摸著回愿壁的手無力的垂下。
“你怎么了?別嚇我呀!”枯圖澄宄看他冷汗直流,神色痛苦,伸手扶住他,“你不會那么不禁打吧?”
河烙硯緩了許久,睜開雙眼,啞著聲音道:“無礙,不是因?yàn)槟?,只是看到了不好的事?!?p> “嚇我一跳,你別想看到的東西了,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也沒辦法挽救,你看你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枯圖澄宄安慰道。
“不是,”河烙硯抬眼,看著枯圖澄宄,“我還沒經(jīng)歷過這些事兒,但是我看到了?!?p> “不會吧!楚沐說過只能看到發(fā)生過的??!”枯圖澄宄放開他,瞪著回愿壁。
“你看到什么了嗎?”
河烙硯的聲音有些顫抖,澄宄猜他被剛剛的畫面嚇得不輕。
“沒有,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她轉(zhuǎn)頭問。
“看不到?”河烙硯松了口氣,沒作解釋。
“嘖…這回愿壁不會也認(rèn)得大家族的人吧,太勢力,一點(diǎn)兒也不友好?!笨輬D澄宄伸手摳了摳回愿壁,還是沒反應(yīng)。
過分!
正當(dāng)她打算給回愿壁一點(diǎn)兒顏色瞧瞧時,河烙硯又開口了,“既然沒看到,那就算了吧,又不能毀了它,月舒家會找我們麻煩的?!?p> 澄宄訕訕的收回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