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劍過后,吳川先生對關嵐亦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授課時愛看著關嵐亦,講解武器時,喜歡讓關嵐亦‘試一試’,比試時,禁止任何人向關嵐亦發(fā)起挑戰(zhàn),只有關嵐亦可以向別人發(fā)起挑戰(zhàn),以防他被惡意重傷。
每次表演課,他總是讓關嵐亦第一個跟著他走,授課結(jié)束后還會留著關嵐亦教授其它的東西,毫不避諱。
齊絨知道,他是入了河烙吳川眼了,她想,他或許都不用她保護了。
半年一次的圍獵在半壁崖舉行,為期一天。
半壁崖是齊家圈養(yǎng)的野獸林,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齊家地處偏遠,有一片森林也不足為奇,更何況森林中又沒有特殊的東西。
齊絨一身暗紅色勁裝,褲腳緊綁,關嵐亦還是一身灰衣,齊絨好像都沒見過他穿其它顏色。
“齊絨齊絨,你看,這次我爹給我的是幻砂戟?!狈忡嬖谝慌韵蛩乓?,“你呢?伯母給了你什么?”
幻砂戟,在靈器中屬于攻擊力較高的一種,打獵綽綽有余。
齊絨撇撇嘴,滿不在乎道:“上次齊緯給我娘說我浪費靈器,這次我娘就給我一個防身的鐲子?!?p> 雖說這鐲子比那簪子好了不少,可是并不能讓她在打獵時輕松一點。
“沒給你也好,免得破壞比賽平衡,本來你就比我們厲害了,要是再給你個攻擊靈器,那還得了?!狈忡嫘ξ恼f著,攬著齊絨的肩就準備進入賽場。
關嵐亦與吳川先生站在一起,齊絨以為吳川對關嵐亦另有安排,就沒有招呼關嵐亦一起,以免打亂他們之間的事。
呼吸調(diào)低,蟄伏起來,齊絨專注的看著視線內(nèi)的毛團。在封珂大驚小怪很多次后,她與封珂分開打獵,免得獵物都被他嚇跑,讓她丟人。
早先的獵物她已經(jīng)藏了起來,免得來回送起來麻煩,這只是她今天的最后一只,小灰兔,比起大型野獸還難捕捉,野獸會主動找你,野兔可是一點風吹草動就跑得沒影,用箭也比它逃跑的速度慢。
所以她準備好了陷阱,正準備收網(wǎng),一道身影進入眼簾,兔子應聲而跑。
齊絨懊惱,就差這一只兔,她就能得到吳川先生的十種獵物捕捉獎勵。
“關嵐亦!你干嘛驚動我的獵物!”她站起身,身上有多處之前與老虎、野狼、豪豬等動物搏斗留下的傷,血腥味濃重。
關嵐亦走到她面前,齊絨才注意到他懷里有一只小小的黑兔,只有他巴掌大,一拱一拱的,很可愛,頓時明白了,他已經(jīng)抓了兔子,不需要其他的了,不過這么小能交差嗎?
關嵐亦道:“我?guī)Я怂巵恚阆群唵翁幚硪幌聜?,等下我們就回去?!?p> 關嵐亦又遞過來一個水壺一盒藥膏,背過身子,畢竟齊絨腿上和腰上各有一條長長的口子。
用水簡單洗了臉,和身上比較難受的地方,放松下來,火辣辣的痛。手上的藥膏黑色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是清瘀膏,治療外傷好得奇快,不過卻會留下疤痕,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算了,留下疤多難看啊。
還好衣服夠?qū)捤桑S手撕了塊布綁住大腿,再放下緊扎的衣服除了裂縫也看不出其他的。
“我好了,走吧?!?p> 關嵐亦轉(zhuǎn)身,驚訝的盯著她臉上的抓痕,也是,剛剛她滿臉都是獸血,能認出她估計都是靠的衣服,沒看到有血痂也是正常的。
“你的臉…”
“狼抓的,你去打獵了嗎?”她問。
他沉默了一下,才低低的傳來“沒有”。
齊絨就知道,吳川那么寶貝他,也不怕他長歪,她有點不滿。
“吳川先生不讓你下場?”
“先生說,過兩月帶我去渡河林?!?p> 難怪,渡河林本身奇異,據(jù)說里面還有能納靈的野獸,被河烙家派人守著,防止野獸出來傷人。要進去必須經(jīng)過河烙家同意,所以叫渡河林。
“那還好,恭喜你,說不定哪天你就叫河烙嵐亦了?!彼Φ溃瑓谴ㄟM入河烙家后冠上了河烙二字,等他將關嵐亦引進河烙家,他也得改名河烙嵐亦了。
關嵐亦聽后停下腳步,皺眉看著她道:“我姓關,怎會改姓?”
顯然吳川還沒給他講其中道理,他也沒意識到跟隨吳川的結(jié)果。
齊絨笑了笑,沒答,萬一吳川叛出河烙家那他不就不用改了嗎。
“走這邊,我還得去拿我的獵物?!彼£P嵐亦衣袖。
關嵐亦抽回手,道:“先生說我在你家過了這么長一段日子,讓我跟著你幫你拿獵物,所以你的東西我都拿回去了。”
哦,先生還真是貼心,她想。
既然不拿獵物,“關嵐亦,你這兔子是給我的吧?黑兔子可不常見?!?p> 關嵐亦將兔子給她,道:“湊巧找到了兔子窩?!?p> 齊絨接過,小小的一團,讓她都不忍心交給先生,畢竟往年的獵物最后都進了她們的肚子。
最后,齊絨也沒得到特殊獎勵,她讓關嵐亦養(yǎng)著這只兔子。
所有在齊家省思園學習的都是其他世家子弟,住的地方寬敞安靜,盡管關嵐亦出身不如他們,但是也沒有區(qū)別對待,齊絨知道的。
于是,齊絨之后的生活從修靈變成了修靈,看兔子。
關嵐亦去渡河林前,將兔子的飲食習慣和需要的東西都寫在紙上交給了齊絨,齊絨認認真真的看完,表示一定沒問題。
可是他走后兔子卻開始絕食,不吃不喝,她哄也哄過、兇也兇過,可小兔子根本不能體會到她的心情。
所以等關嵐亦回來時,已經(jīng)尸骨無存了。
關嵐亦問道小兔子哪去了,她也只能說一句不喜歡送人了,總不能說兔子為了他絕食而死,她還傷心了好久,這種話別人對她說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沒關系,我給你帶了東西回來?!?p> 齊絨看他也滿不在乎的樣子,于是把兔子的事丟在了一旁,觀察他帶回來的東西。
是一根玉簪。
原來他還記著以前她碎掉的翠玉簪子。
她沒什么愛好,唯獨喜歡玉制品,欣然收下。
……
“就是你頭上這只嗎?”枯圖澄宄指著齊絨的頭發(fā)問。
齊絨點點頭,伸手取下玉簪,青絲滑落。
“可是并沒有靈力波動啊?”
“這是他親手雕刻出來的,他不懂得表達,是后來吳川先生告訴我的?!彼淹嬷l(fā)簪。
“那你們是如何得知對方心意的?”枯圖澄宄奇怪,一個不善言辭,一個對情愛無知
“那要從我去他家里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