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那種壞形象太根深蒂固了,就算她現在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沒多少人會相信,多解釋無用,不如用時間證明,用事實證明。
只要小白和薄寒深愿意信她,她就覺得,沒什么好怕的。
薄寒深見霍時嫣過來,趕忙抱住了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側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嗓音暗啞低沉,帶著微微笑意,“真是來陪我吃飯的?”
霍時嫣媚眼如絲的看了他一眼,纖細的手指在他的喉結勾勾畫畫,懶懶的道,“你說呢?”
小白的小臉突然湊到兩人中間,手撐在自家老爸的腿上,一本正經:“當然不是啦!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和媽咪是來看你有沒有偷懶的!”
氣氛被破壞的一干二凈,薄寒深臉都黑了,他不悅的看向小白,“吃你的飯去,過來干什么!”
小白趴在座椅扶手上,哼哼唧唧的撅著小屁股,“人家要媽咪喂我吃。”
薄寒深:“你想都別想!”
小白:“就要!”
薄寒深:“你做夢!”
小白捂著耳朵,“不聽不聽,我就要!就要!就要!??!”
霍時嫣見狀,微微一笑,手指勾了勾薄寒深,像是在說他做的好。
哪怕明天是末日,今天也得好好的過。
霍時嫣知道,小白非常的早熟,生在豪門,注定幼稚不起來,該懂的不該懂的,他全知道。
他知道奶奶為了另一個孫子要他的腎,也知道,對于五歲的他來說,失去了腎等同于失去生命。
更是知道,他的爸爸媽媽為了他,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甚至還要和可怕的奶奶對抗。
再早熟的小孩,心里都是敏感脆弱的。
霍時嫣一直怕這會造成他心理上的陰影,或是,擔心小白會厭惡自己,覺得自己就是爸爸媽媽的負擔,要不是他的話,爸爸根本就沒必要和奶奶斗。
所以,自從跟他說完那番沉重的話題后,霍時嫣盡可能的把氣氛調整回以前的樣子,仿佛薄老夫人從來沒來過。
小白雖是變回了以前那樣說說笑笑的樣子,但見薄寒深總是那么晚回來,他的笑容里總參雜了幾分擔心。
好幾次深夜,霍時嫣經過他房間,進去給他蓋被子時,總能發(fā)現,他的枕頭濕了一大片,連睡姿都是弓著的。
他非常沒有安全感。
薄寒深是陪了他五年的人,也是這五年里,他唯一相依為命的人,小白嘴上嫌棄他,可卻一點都不希望他出事。
這也是霍時嫣帶小白來公司的原因。
讓他看到他老爸輕松的樣子,起碼能讓小白安心一些。告訴他,其實這件事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看,你爸爸他一點不在意你奶奶,你爸爸他會贏的,根本就不用你這個小家伙來瞎操心。
薄寒深和小白吵架,最終還是小白勝利了。
霍時嫣給小白喂完飯,小白就賴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剛躺下沒一分鐘,就睡了過去,呼吸很沉,還打著小呼嚕,跟小豬一樣。
薄寒深掛著笑的臉漸漸的恢復面無表情,他手指蹭了蹭小白微微擰著的眉頭,對霍時嫣低聲道,“……他昨晚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