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整頓了幾日,小魚兒和蘇老頭越發(fā)的熟絡(luò),成日里沒事就去找蘇老頭,纏著帶他去逛逛涼城,這涼城如今是哪個犄角旮旯,小魚兒都比玥瑤清楚。
幾百年后的涼城,品仙樓已不再獨樹一幟,桃花酥也不再是城中風靡的飯后點心。這里多了什么春花樓,落雪閣這些風月場所,如今城中要數(shù)夢醴居的菜肴最是可口,每日顧客絡(luò)繹不絕,這里是茶樓和酒樓的融合之處,喝茶吃飯,也成了此處的特色。
倒是那城郊不停不歇地流淌著的清水河,還是那樣的清澈,那樣的深入人心,不隨著時日的推移而失去恩寵,或者歷經(jīng)興衰。
玥瑤這幾日笑容見多,觸景傷情這回事根本就不存在,有的更多的是對回憶的溫存。每日吃著人間的飯菜,和小魚兒蘇老頭一起出門游玩,有時會去幫蘇老頭看店子,那本就冷清的當鋪,竟也會因為玥瑤和小魚兒的到來而吸引一些目的不純的人前來典當。
就拿今日一大早來說吧,本來玥瑤在當鋪里幫忙看店,小魚兒和蘇老頭去買食材了。
店里來了一個衣著夸張的客人,真的是算夸張的服飾了,那位公子穿著一身喜紅色的綾羅,腰間別一枚比平日里做的更大些的玉佩,腳穿黑色金絲靴,乍一看,倒是覺得少了什么,就差別個大紅花,差個新娘,可以拜天地了。當然這只是玩笑話。
他不知是從哪里弄來了這一身極其顯眼的衣裳,酷似喜服,穿著顯貴。一路上好生顯眼,他卻將眾人的目光當做贊許和羨慕。
一進門,看見玥瑤,便端出了那副有錢人的架勢,“你,你可認識我?”
玥瑤一看他的打扮,便感到不解,平日里來典當?shù)娜硕挤浅5驼{(diào),巴不得別人看不見,而這位公子,衣著怪誕外,說話也怪誕,開口竟是問她認不認得他。
她搖搖頭,認真地說道,“不認識。”
“你竟不認得本公子!”,他又頓了頓,想了一想,又說道:“也是,本公子的面,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p> 。。。。。。
“梁家知道嗎?如今這京城里,就我們梁家大勢大富,我,便是將來要承下衣缽的梁家大公子!梁——光——城!也!”
道說是誰,原是城中梁家的人,玥瑤聽蘇老頭說過,這如今的涼城啊,要數(shù)梁敬仁梁大人家最是有錢有勢,那梁大人在朝廷輔佐皇帝,混得個諫官當?shù)茫缃窕实劢?jīng)常聽取梁大人的意見,也就讓他從此聲名鵲起,別人不敢造次。
不過只聽說這梁家有兩位公子,大公子整日耽于美色,蠻橫無理,無所事事,反正是在這城中臭名遠揚,百姓們也是礙于梁家的地位而敢怒不敢言,倒是這梁家二公子梁子染,風度翩翩,溫潤如玉,頗具君子風范。
也都是些飯后閑談,玥瑤本是沒太注意這些的,今日看見這梁光城,便全都給憶起來了。
玥瑤不打算同他廢話,這嬌生慣養(yǎng)得此般跋扈,也是家中教子無方。
“公子今日前來,便是要當什么東西?”玥瑤直奔主題。
梁光城甚是傲慢,“我這身上,任何一件東西,可是都能當個好價格!”
好大口氣。如今這城中作風,可不能被這毛頭小子給帶偏了。
“那公子既然這么有錢,還需當東西?”
那人勾起嘴角,倒也承認“實話跟你說了吧,當東西我不在乎,可你,我可是瞧中了!”
如此不安好心的登徒子,早就該讓他投生畜生道,這閻王殿也太不負職責了吧。玥瑤心里了這樣想著。
見著玥瑤不說話,“公子我有錢有勢,只要跟了我,有你的福受!”
當鋪邊上早就圍了一通看熱鬧的人,皆擺擺手搖著頭,道這梁大公子著實輕浮,你言我語的嘈雜聲不斷,也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收拾一下這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姑娘的登徒子!
“公子不好意思,當東西,我歡迎,別的事,還請您自重!”玥瑤雖說不會受不的這種事情但也不容許有人竟此般撒野。
這孩子年頭不大,口氣確是不小,要是他知曉他找的這姑娘比他大個幾千年,怕是魂都給嚇飛了去。
梁光城肯定不依,“不跟我走?我們梁家講究的是先禮后兵,我梁光城還沒有得不到的女人!來人吶!”
正說時,小魚兒同蘇老頭買食材回來,見鋪子圍了一群人,擔心玥瑤出事,便擠著進來看,哪想看見了這一幕,以小魚兒的性子,哪里忍得了這人此般欺侮玥瑤,他沖了進來,大聲喊道,“哪里來的登徒子,欺負我家中的姑娘,先打過我試試!”
梁光城仗著人多,看這沖出來的小魚兒個頭也沒他大,年歲估計都還沒加冠,便也沖小魚兒喊道,“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小油蔥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我們家玥瑤是你可以欺負的嗎?”小魚兒著實受不了這人跋扈的樣子。
“呵,就沒有我梁光城得不到的東西!”
小魚兒聽了這句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簡直要爆炸了,他沖過去就把梁光城踢出去好遠。
那柔弱公子不過是仗著人勢,一時被踢得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小魚兒氣鼓鼓的說,“瞧你那囂張樣兒!收拾的就是你!”
這一踢,可把那公子哥給整蒙了,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叫前去扶他的隨從去收拾小魚兒,但是上來的隨從身手也就半吊子,再上來一百個也不是小魚兒的對手,都被打趴在了地上。
周遭看熱鬧的人皆拍手叫好,當然了,有人愿意幫他們收拾這個街頭惡霸,他們當然高興。
小魚兒惡狠狠的說,“別在我的店子里撒野,大爺我可不是吃素的!”
那登徒子吃了癟,撂下幾句無非就是下次帶人來的那種狠話,便帶著他的隨從走了。
可謂是風風光光的來,“大紅大紫”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