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純真爛漫的笑臉
經(jīng)過十來天的休養(yǎng)調(diào)理,柴瑾軒的身子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而南乾,那日為柴瑾軒療傷,整整半日的真氣輸出幾乎將他的內(nèi)力消耗殆盡了。
這段日子慕容雪每日為他精心制作的各種調(diào)理身體的藥物膳食,他卻總是要就著酒來吃,這也讓慕容雪的這些名貴草藥事倍功半。慕容雪卻也拿他沒有絲毫辦法,不讓他喝酒,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即便如此,南乾的功力也恢復近八層了。八層功力的南乾,這個武林之中能打的過他的也是屈指可數(shù)。
柴瑾軒每天除了被上官青拉出去看一趟冰蓮,其他時間都是坐在院子里發(fā)呆,似乎總有無數(shù)的問題在等著他去思考。這讓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上官青很不能理解。這個人也就比自己大三四歲,可給人的感覺好像比自己大幾十歲,像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一樣。嗯,老頭子,這是上官青經(jīng)過和他這么多天相處下來對他最直觀的印像。
“喂,老頭子,又在想什么呢?”上官青沖著坐在院子里發(fā)呆的柴瑾軒喊到。
“在想今天該喝什么酒好呢?這竹葉青夠香,但入口味道偏淡了點。臨邛酒呢,味道倒是夠醇,多喝幾口又很膩的感覺。這兩樣酒我老叫花子天天喝都喝膩啦,唉我說小丫頭,你們這兒就沒別的酒了嗎?”剛好從房間出來的南乾聽到了上官青的喊話,回話到。
聽到南乾的回話,上官青有些哭笑不得。很多時候她都覺得這兩個人的性格與年齡應(yīng)該相互交換一下,這樣看起來就合理多了。一個呢,二十出頭,卻整天不是躺在亭子里發(fā)呆,就是坐在院子里發(fā)呆,和他說句話也是死氣沉沉的,就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另一個呢,五六十歲的人了,整天活蹦亂跳的,話也是說個沒完沒了,為了喝口酒,可以全然不顧武林一代宗師和天下第一幫幫主的形象,活脫一個十歲的小孩。
“沒有了,就這兩兩樣,愛喝不喝?!鄙瞎偾嘞訔壍恼f到。
“喝,當然喝,你們這兒實在沒有其他酒,我老叫花子將就一下還是可以的!”南乾拎了一壇酒往房間里面走了進去,嘴里自言自語嘀咕道:“還真跟那個上官云天一個模樣,看見他說話的那個樣子就想和他打一架?!?p> “柴瑾軒,我跟你說話呢!”上官青走到柴瑾軒身邊,對著他大聲說了句。
“啊,你說什么了?我怎么沒聽到?”柴瑾軒回過神來。
“聽師父說你們明日就要走了?可南前輩想要的冰蓮我還沒有找到,唉,看來是得欠著了?!鄙瞎偾嗾f。
“沒錯,我在這兒多呆一天,你們便多一天危險,我可跟你說啊,我個是危險的人,你們最好都不要和我走太近,否則隨時都有可能遭受牽連?!辈耔幫h處的山峰,仿佛思緒已經(jīng)游離到那山峰之外了,悠悠的說到。
“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些什么呢,柴瑾軒?!鄙瞎偾嘁话驼婆脑诓耔幖绨蛏?,把他的思緒給拉回來了。上官青接著說道:“你把你眼珠子轉(zhuǎn)過來看看我,看看我是誰?我上官青,上官云天的女兒,明教的大小姐,從小到大我不去惹別人別人就謝天謝地了,誰敢來惹我?”
看到如此天真爛漫的上官青,柴瑾軒望著她在心里笑了笑。這份純真,若是能夠永遠保持下去,永遠不要被那世俗所浸染,那該有多好。
上官青拔出了腰間的配劍,舉起來大聲說道:“柴瑾軒,我不管你在外面和什么人結(jié)了仇,就沖你這些天每天給我提藥簍,只要你在這藥王谷一天,我定會用手中的這把劍護你安全。”
看著上官青如此一臉認真的表情,柴瑾軒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她的頭說道:“好啊,那就承蒙上官大小姐關(guān)照啦。”
“好說好說?!鄙瞎偾喟褎κ栈亓藙η?,滿意的說道:“好啦,不打擾您老人家發(fā)呆了,你就放心大膽的在這兒多呆些日子,等把傷養(yǎng)好了再走,聽到?jīng)]?”上官青說完轉(zhuǎn)身走向房間。
看著上官青的背影,柴瑾軒在心里說:“我在外面可是與這個天下結(jié)了仇啊,誰又能幫到我呢?”
當上官青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柴瑾軒對著上官青喊了一句:“青兒,我明天中午就出發(fā)離開這兒了,上午,我最后再陪你去看一次冰蓮吧?!?p> 上官青回過頭來,露出了一張笑臉,回答道:“好啊,不過,不要說什么最后一次,聽起來不吉利。”
這張笑臉,是從平時刁蠻任性慣了的上官青臉上絕不容易看到的。純真,爛漫,不被世俗所浸染,仿佛仙女下凡般讓人動容。以至于多年以后,柴瑾軒仍然會時?;貞浧鹉菑埿δ?,那時的上官青,那個純真的像一塊未經(jīng)雕琢的白玉一樣的上官青。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青早早的便拉著柴瑾軒去看冰蓮了,雖然他倆都很清楚,這次去看冰蓮,碰到冰蓮開花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柴瑾軒在心里想馬上就要走了,再最后陪她看一次吧,以后的日子,她又要獨自一人面對這漫天的飄雪,面對那成群的冰原狼,想想還怪寂寞的。
在過去的一年時間里,上官青本來也是每天獨自采藥看冰蓮,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這些天,身邊突然多出這么一個大跟班跟著,幫忙提提藥簍趕趕冰原狼,倒還挺讓人安心的。這突然又要走了,倒還真有點舍不得。于是天剛亮就把柴瑾軒拉了起來,希望這個大跟班最后一次能多陪會自己。
藥王谷外,余月公公和白發(fā)仙各自帶領(lǐng)著一隊人馬,經(jīng)過幾天的連續(xù)趕路,終于在晌午時分,來到了藥王谷外的山峰上。
“余月公公,說說你計劃吧?!卑装l(fā)仙和余月公公在藥王谷外那座山峰上,勒著馬望著山谷下面的藥王谷,白發(fā)仙說。
“計劃很簡單,你去引開南乾,剩下的交給咱家就行了?!庇嘣鹿f。
“呵,還真是好計策。”白發(fā)仙笑道。
“哦?白發(fā)仙對咱家計劃可有不滿意之處?要不咱家跟你換,我去引開南乾,你帶隊解決剩下的。”余月公公說。
“不必了?!卑装l(fā)仙從馬背上下來,準備行動。
“你只需要引開南乾,盡力把他拖住就行了,憑你的實力,拖他半柱香的時間應(yīng)該不成問題。”余月公公說。
“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白發(fā)仙說完,縱身躍下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