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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劍定天下

第七章 藥王谷

執(zhí)劍定天下 丁劍仙 2433 2019-07-29 10:42:04

  馬車穿過了荒蕪的戈壁,來到了茫茫的冰原上。環(huán)境突然大變樣,讓人內(nèi)心難免變的稍微愉悅些來。

  “白雪皚皚,

  寒風(fēng)凄凄,

  雪域蒼茫與誰期,

  江湖多少風(fēng)云事,

  不如一人,一馬,一壇烈酒?!?p>  一輛馬車在這白雪皚皚的冰原上疾馳著,四周山谷間飄蕩著這幾句歌謠。

  “前輩好雅興,世人都道那南幫主性情豪爽,豪情萬丈,論胸懷開闊,堪比那詩劍仙李太白,這幾日與前輩相處下來,果然聞名不如見面?!辈耔幾隈R車里說道,單聽這聲音,這絕對不像一個病入膏肓的將死之人。

  “哈哈哈!你這個小娃娃可真是和你那個師父一樣,精明狡猾的很,你以為我老叫花子聽不出來你在諷刺我呢,我老叫花子瞎哼哼的那幾句,怕是給李太白提鞋都沒資格喲!”南乾揮動著手里的馬鞭,狠狠抽了幾下。

  昆侖山山上常年不化的積雪,使得這里的氣候異常寒冷,但也正是這樣寒冷反常的氣候,孕育出了許多這里獨一無二的名貴草藥。地寒草,冬蟲夏草,貝母,雪地一支蒿。但最有名的還要屬那千年冰蓮,據(jù)說用此花做藥引熬制出來的藥,具有使枯木逢春,使人起死回生的奇效。但這種冰蓮只長在具有千年寒冰的斷崖面上,等上一次花開需要好幾年,但凋零只要一天的時間,所以極其罕見,花開如同蓮花一樣,因此被人叫作冰蓮。

  昆侖山腳下有一處山谷,山谷外常年不化的積雪一片蒼茫,與山谷里面四季如春的景象形成了鮮明對比。這個山谷由于四周的峭壁抵御住了寒冷的雪風(fēng),而山谷里面又能接受到正常的日照,因此才在茫茫冰原形成了這四季如春的奇特景象,這里叫做小洞天。但自從十多年前有一個人來到這里后,這里有了一個更響亮的名字,藥王谷。

  此時藥王谷內(nèi),一名女子正在一個茅草搭成的小亭子里磨著藥,此女子頭上纏著一張薄絲巾,皮膚白皙,相貌精致,雖不似年輕少女的水靈,但自有一番成熟的韻味。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女,一雙清澈的眸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格外水靈,她正拿著一個水壺在給院子里的花草澆水,身形歡快灑脫,拿著那水壺在花草從中一蹦一跳的,格外符合她身上的少女氣質(zhì)。

  “青兒,你來我這谷里也有一年多了,抽個時間回去看看吧,家里人肯定著急的緊?!蹦莻€坐在茅草亭下面磨藥的女子說道,此人正是醫(yī)仙慕容雪。

  “師父怎么又開始念叨了,跟您說過多少次了,我沒有家人,我爸死了,我媽不要我了,家里剩下的那個白頭發(fā)的舅舅,整天就知道躲在那個破山洞里練功,無趣的很,我才不要回去,我就要在這服侍您,跟著您學(xué)醫(yī)術(shù)。”那個給花草澆水的少女回答到。

  “淘氣!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偷偷從家里跑出來,在茫茫冰原上多危險,那么多冰原狼…那次要不是師父正好出去采藥碰到將你救了下來,你早就成了那些冰原狼嘴里的食物了?!蹦饺菅┱f道。

  “才沒有,我可是上官云天的女兒,豈會怕那些破冰原狼,那次要不是為了躲那個白頭發(fā)的,害我從懸崖上掉下來傷到了腳,早就把那幾只破狼打趴下了?!鄙倥疂q紅了臉說道。

  慕容雪沒有再說話,停下了手中的活。望著茅草亭柱子上掛著的一個精致的酒壺發(fā)起了呆,壺身上刻著兩行詩。

  “鐘鼓饌玉不足貴,

  但愿長醉不復(fù)醒?!?p>  壺底部刻著”酒劍仙蘇劍青”六個小字。

  這兩句詩是出自詩劍仙李太白著名的《將進酒》里面的詩句,但這也是蘇劍青的畢生追求,山珍海味榮華富貴又有何珍貴的?此生只愿醉生夢死于江湖,永遠也不要醒來那才是快意人生??!

  “師父,又在想那個蘇劍青啦?整日望著那個酒壺發(fā)呆,怎么不親自出去找他。”上官青突然湊到慕容雪邊上說到。

  “休…休要胡說,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我想那臭男人干嘛!”慕容雪發(fā)著呆被打斷,突然回過神來,急忙低下了頭繼續(xù)磨起了手中的藥。

  “你再在這兒胡說八道,就去將那《藥草經(jīng)》《奇穴經(jīng)》各抄十遍來,日落之前抄好,抄不好不讓吃飯!”慕容雪厲聲說到。

  上官青見勢不妙急忙開溜,背起了草藥框就往外面跑。

  “師父我出去幫你采些草藥回來,興許今天運氣好可以碰到那株冰蓮盛開呢!”上官青一邊跑一邊說到。

  “唉,你這孩子,天黑之前記得回來??!”慕容雪一邊搖頭一邊說到。此時上官青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山谷之外了。

  南乾駕著馬車依舊在冰原上疾馳著。

  “今日日落之前,應(yīng)該可以趕到藥王谷了。這幾日日夜兼程趕路,我老叫花子一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蹦锨贿咇{著馬車一邊說到。

  “哦?前輩可曾來過藥王谷?”馬車里的柴瑾軒問到。

  “不曾?!蹦锨瑩]舞著馬鞭。

  “那前輩怎知這里離藥王谷不遠了?”柴瑾軒問到。

  “我老叫花子常年在外游歷,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我觀這附近山谷邊,石頭縫,一些名貴草藥突然開始多了起來,料想那藥王谷定是離這里不遠了?!蹦锨f到。

  “前輩好眼力,既然如此,那便放慢些速度吧,這兩匹馬兒雖說是上好的汗血馬,可日行千里,但怕也是經(jīng)不住這樣日夜兼程的趕路。我這身子還能堅持些時日,一時半會還死不了?!辈耔幷f道。

  “也罷,也罷,那就放慢些,讓馬兒們歇息歇息?!蹦锨掌鹆笋R鞭,讓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上官青出了藥王谷,一個人在這冰原上晃悠,背后的草藥框不一會兒便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了。

  能一個人在這廣闊無垠的冰原上自由自在的晃悠,讓她的心情格外舒暢,這樣的時光,在一年多前,在她前面十六年的人生里,根本是不敢想象的。終日不是被那個舅舅盯著,就是被一群下人跟著,好不容易出個門除了沙子還是沙子,仿佛活在一個牢籠般,這樣的生活對于她這樣一個生性歡快灑脫的人來說,無異于囚籠,所以才有了一年前的那次出逃,這一出來,便是一年沒有回去了。

  她自小在那戒備森嚴的明教總舵長大,兩歲的時候母親楊紅錦去了江南再也沒回來,父親上官云天帶領(lǐng)著明教把總舵從中原遷到了荒蕪的涼州那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后不久就死去了。父親和母親在自己腦海中,只是那一絲飄渺虛無的幻象而已。但父親上官云天的名號,即便死去這么多年了,依舊響徹整個武林,就像一個武林神話,依然活躍在那些茶館閑談,那些街頭評書里。

  上官青每次出來采完藥,都會去看望那幾個老朋友,即便是它們從來沒有對著這位經(jīng)常來看望自己的朋友張開嘴笑過一次。這一年以來,她已經(jīng)分別在各個冰崖尋到了五株未盛開的冰蓮,今天已經(jīng)看了四株了,太陽也快要落山了,最后一株去看一下便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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