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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朝

第四十二章:情之一字

聽朝 TQR 4906 2019-09-04 15:00:28

  虞朝熠眸光一動(dòng),他伸出自己的雙手,將思榆緊緊摟入懷中,再一次感受到殿下的溫度和味道之后,思榆眸中原本的淚水忍不住溢出,在思榆感覺,淚水似乎不是咸的,而是甜的。

  因?yàn)榭恐莩谛靥爬锼运加苣軌蚵犚娨环N聲音不斷傳入耳中,那應(yīng)該是虞朝熠的心跳聲吧,‘撲通撲通’的有些急促。

  思榆那殘存著的意識(shí)和視線猶在,身體依偎在虞朝熠的懷中,那漸漸失去的力氣,甚至是那緊張的心情,就連身上的疼痛感,似乎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化為粉碎消失不見。

  不知道是為什么,只要有虞朝熠在自己的身邊,即使是灰飛煙滅,對(duì)于思榆來說,也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

  思念輾轉(zhuǎn),在思榆的心中,似乎由心底的生出了一陣聲音,“這就是情嗎?”

  不知道是誰(shuí)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縈繞在思榆的腦海之中。

  思榆的身體因失去了力氣而不斷下滑,虞朝熠也應(yīng)和著思榆的身體狀態(tài),與她漸漸落下。思榆癱坐在地面上,靠在虞朝熠的懷里,竟然是這樣的安心。

  虞朝熠一手扶著思榆的身體,一手將靈力灌入思榆的身體里,將她身上的傷勢(shì)止住。

  看著思榆這般模樣,虞朝熠的心里,竟然是由衷的心疼,他最終道:“你真的是......太不讓人省心了?!?p>  思榆看著虞朝熠,竟是會(huì)心的露出一絲動(dòng)人的微笑,思榆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竟是無法出口,反倒是忍不住一口血噴在了虞朝熠胸口上的那一抹藍(lán)色之上。

  虞朝熠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血跡,一下子呆住了,“思榆!”

  “思榆、思榆、思榆......”

  她好像聽見了殿下的聲音了,是他在叫自己?jiǎn)幔?p>  “你不能有事,堅(jiān)持住、堅(jiān)持住。”虞朝熠一邊喃喃的說著,一邊著手增大靈力的釋放,才勉強(qiáng)慢慢的穩(wěn)定住了思榆身上的傷勢(shì)。

  “我不要有事......我要和殿下一直在一起......”

  思榆的聲音很輕、很輕,只有虞朝熠才聽得到。

  虞朝熠此刻也顧不上什么了,他竟是喃喃頷首,一直說道:“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說要一直在一起,那就一直在一起,只要你沒事,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好不好?”

  “好......”思榆微微一笑,她能夠感受虞朝熠不斷傳來的靈力,滋潤(rùn)著自己身上的疼痛感,漸漸消散。

  而另一邊,那傷了思榆的大水蛇已經(jīng)被溫少卿的水曲斬了,稍作之后,溫少卿和紅纓二人才來到虞朝熠的身旁。細(xì)細(xì)的見了思榆身上的傷口之后,就連溫少卿和紅纓也覺得驚訝,溫少卿面色難看,只見那紅纓已經(jīng)淚如雨下了。

  “怎么、怎么傷成這番模樣?丫頭,你這是怎么了?”溫少卿的目光之中竟不斷露出絲絲漣漪,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眼眶里的淚水,不讓其流出。

  “以后不能夠不聽話到處亂跑了,要是沒了性命,該如何是好?”先前是荼婭的壽宴上,虞朝熠也是差一點(diǎn)就失去了思榆了,而這一次也是一樣......

  “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會(huì)跑來這種地方?”虞朝熠看著這樣的思榆,眸中竟是露出一絲血絲。

  思榆微微動(dòng)身,雖然有些疼,但在虞朝熠的攙扶之下還是坐直了自己的身體,她將自己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裙擺之上艱難的擦干凈上面的血跡。然后便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了那深藍(lán)色鐲子,在光芒之下,那上面映射出來的光芒,似乎是天地之間最為動(dòng)人的色彩。

  鐲子上面的藍(lán)色,極其動(dòng)人,那滄海遺珠,在思榆的手中恍若至寶。

  從得到它開始,她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護(hù)著。

   “這是......”

  別說是虞朝熠了,就連溫少卿和紅纓也呆住了。

  紅纓哽咽著看著思榆手上的鐲子,“這東西就是......潭內(nèi)的神石嗎?”

  的確,虞朝熠和溫少卿二人都能夠感受到鐲子上面的靈力波動(dòng),看色澤和材質(zhì)來說,都是極其罕見的東西。

  思榆頗有些艱難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殿下、殿下,這是給你的......這是......我給殿下的。”

  “你......你就為了這個(gè)東西就將自己弄車這個(gè)樣子嗎?”虞朝熠呆呆看著思榆手中的那一抹藍(lán)色,在陽(yáng)光之下,在思榆的手中,它竟然顯得那么的圣潔,那么的純粹,在思榆的保護(hù)下,它的身上沒有一絲的血跡和一絲的污穢和泥土漬。

  它實(shí)在是太美了,在陽(yáng)光之下更是顯得,那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東西。

  “殿下......我給你戴上。”說罷,思榆便抬起自己那不斷顫抖著的雙手,握住虞朝熠那一只手,那一只帶有絲絲溫度的手,將那一抹藍(lán)色,給他戴上。

  沒有人......沒有人比虞朝熠更適合的了。

  那滄海遺珠,在虞朝熠的身上,閃閃發(fā)光。

  “殿下......你帶著真好看?!彼加芪⑿χ粗莩凇?p>  “思榆......”思榆的手,很冷、很冷。

  “我?guī)慊厝?,玄溟醫(yī)術(shù)很好的,定是能夠?qū)⒛阒魏玫??!?p>  說著,虞朝熠便將思榆攔腰橫抱起來,搖身一轉(zhuǎn),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溫少卿和紅纓二人回過神來之后,便發(fā)現(xiàn)眼前已經(jīng)沒有了虞朝熠和思榆二人的身影了。

  回到明月軒之后,虞朝熠一邊將思榆帶回房中,路上更是一邊呼喚著玄溟的名字。

  “玄溟、玄溟。”

  虞朝熠那著急的聲音傳遍這個(gè)明月軒,引得明月軒中的玄溟玄澈、老禿、韶顏和若華都一一出現(xiàn)了,見了眼前的景象,他們都驚呆了。

  目送著虞朝熠將思榆帶回房?jī)?nèi),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

  “玄溟你快過去,朝熠就急瘋了。”溫少卿見玄溟他們還在呆著,便急急的喚了他一聲。

  “哦哦?!?p>  眾人一一匯集到了思榆的房中。

  卻見思榆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shí),陷入了昏迷之中。

  就在剛才虞朝熠帶她回來的時(shí)候,許是她感受到了虞朝熠身上的溫暖,便安心的睡去了。

  虞朝熠將思榆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便轉(zhuǎn)身喚人,“玄溟,你快過來?!?p>  玄溟過來,并坐在床沿上細(xì)細(xì)查看思榆的狀況,見到那渾身的血跡,竟是不由得一驚,“思榆......怎么弄成了這個(gè)樣子?”

  虞朝熠道:“什么都別說了,先救思榆吧?!?p>  “好?!毙樽匀皇橇x不容辭的。

  虞朝熠在一旁看著思榆這般模樣,那雙眸之中,竟是露出了他從來沒有過的神色,他突然覺得心口一痛,下意識(shí)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知覺的,便‘噗’的一陣,鮮紅色的血液在虞朝熠的喉嚨里噴出,在地面上,竟是盛開出一朵艷麗的血色花朵。

  “朝熠!”

  “殿下!”

  眾人又是一驚。

  玄溟也因此分神,“殿下!”

  溫少卿過來一把扶住虞朝熠,并對(duì)著玄溟說道:“玄溟,你只管治好思榆便好,朝熠便交由我來照顧?!痹捲拕偮?,溫少卿便帶著虞朝熠消失在了原地。

  “殿下。”

  若華淡淡的說道:“諸位放心吧,有我們家殿下在,朝熠殿下一定沒有問題的。”

  “嗯?!眽合滦拈g的擔(dān)憂,便將注意力,移回到了思榆的身上。

  而另一邊,溫少卿已經(jīng)把虞朝熠帶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溫少卿將虞朝熠扶到了床榻上,虞朝熠坐下之后,便運(yùn)氣調(diào)整好自己體內(nèi)的氣息。

  溫少卿伸出雙指抵在虞朝熠的額間,片刻之后,似乎是驚得讓怔怔他收了回來。

  虞朝熠看著他,想必他應(yīng)該是知道了。

  溫少卿目光一變,只是盯著他,并沒有說話,似乎是不忍說出口。

  虞朝熠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他輕聲的說,“你看出來了?”

  溫少卿頷首,握拳,下意識(shí)的一咬唇,艱難的說道:“是霜語(yǔ)冰咒吧?”

  虞朝熠并沒有打算隱瞞他,便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朝熠?!睖厣偾浯鬼?,看了他一眼。

  “嗯?”虞朝熠聽到溫少卿的聲音,便回應(yīng)了他一聲,“怎么了?”

  溫少卿將視線移到了虞朝熠手腕上的藍(lán)色鐲子上,“你知道思榆給你的鐲子是什么嗎?”

  “不是......在易寶閣那里聽來的神石嗎?還......挺好看的?!庇莩谀菧睾偷哪抗舛⒅约菏稚系乃{(lán)色鐲子,竟是這般的充滿了寵溺之色,旋即,他轉(zhuǎn)向了溫少卿問道,“有什么不對(duì)的嗎?”

  溫少卿淡淡的開口說道:“在我御水之中百年前有一王輩,算上來,他應(yīng)該是我的上一輩吧。他有一次在水中尋得一奇石,后竟親自進(jìn)行百年錘煉之后,竟是成為了真正的神石了,它雖然沒有什么奇特的作用,但畢竟是神石,自然是有能夠發(fā)光和清涼的作用。而這顆珠子被名為‘滄海遺珠’。后,他便將這滄海遺珠曾與自己鐘愛之女子,可到了最后自己卻身死在仇人手中,自此,他那摯愛之人和滄海遺珠便不知下落了?!?p>  虞朝熠一怔,“少卿......”

  溫少卿閉目說道:“這是我得父上在我小時(shí)候告訴我的一個(gè)故事,他是我們御水曾經(jīng)的一位王子,而你手中的,正是那滄海遺珠無疑了?!?p>  “這......”虞朝熠一聽,心中竟是五味雜陳,不知道是該說些什么才好。

  “對(duì)于他們二人來說,這滄海遺珠,意義卻是非凡?!睖厣偾淠悄抗庵?,似乎倒映出了自己父上當(dāng)時(shí)給自己講故事時(shí)候的樣子,他繼續(xù)說道:“這偌大的滄海之中,拾一顆遺珠放在心上便足以了?!?p>  “這東西,許是對(duì)你們御水很重要吧?”虞朝熠聽著,自然是知曉這滄海遺珠的含義,故此,他欲做將其取下,卻被溫少卿一手壓住,阻止了。

  “這東西是思榆那丫頭給你的。也是她拼了命才找到的,它都已經(jīng)丟了幾百年了,被思榆找到,或許是緣分也不定,你就好好收著吧。有些事情我們都知道的,情誼還在,東西不過只是證明它的存在而已,小的時(shí)候我還以為是父上編出來的胡話呢!沒有想到還是真的?!睖厣偾涞?。

  虞朝熠微微頷首。

  皆是,虞朝熠突然悶哼一聲,面露苦色。

  溫少卿揮手灌入靈力進(jìn)入虞朝熠的體內(nèi),盡力緩解他身上的痛苦。

  “朝熠,你是不是對(duì)思榆動(dòng)情了?不然的話,霜語(yǔ)冰咒不會(huì)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的?!睖厣偾鋯柕馈?p>  對(duì)于自己的兄弟,虞朝熠自然不會(huì)有一絲的隱瞞,他摸著自己的心,感受著屬于自己的心跳聲,重重的一陣嘆,“我不知道,也許吧!”

  “情之一字,果真是害人不淺?。 睖厣偾涓袊@道,“思榆那丫頭,對(duì)你,更是情深義重。自己早已動(dòng)情,可終究是不自知。只是,那也挺好的?!?p>  “霜語(yǔ)冰咒沒有解法的。”虞朝熠也感嘆了一陣。

  溫少卿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自己和思榆沒有結(jié)果嗎?”

  虞朝熠深吸一口氣,說道:“自從霜語(yǔ)冰咒在我身上滋長(zhǎng)的那一刻開始,我的一生就已經(jīng)毀了,我注定一生孤寡。只是,竟不知在我這孤獨(dú)的一生之中竟然遇見了思榆,甚至是遇見了你們。這對(duì)我來說,對(duì)她來說,都不是好事。”

  “即使你現(xiàn)在想要甩開她,估計(jì)也是不可能的了,有些事情的發(fā)生,我們都沒有預(yù)測(cè)到,未來的事情我們也沒有能力預(yù)測(cè),只能夠先過好現(xiàn)在。至少,現(xiàn)在的你和思榆很快樂?!睖厣偾涞?。

  “是嗎?”

  “霜語(yǔ)冰咒雖然不能夠解開,但能夠壓制。你放心,我會(huì)幫你的。至于思榆,怕是......麻煩了。”溫少卿感嘆道,“人的一生有很多的可能。雖然我們都是身為妖身。但我們畢竟活了幾百年,什么事情見多了,自然就懂得多了,我們不是生而為人,但懂得的大道理也不比常人的少?!?p>  虞朝熠眼眸黯然,“我和你們不一樣,我的母親是人族,我自出生開始就是人形。荼婭因?yàn)槲掖笸踝拥牡匚缓透干系暮駩鄱a(chǎn)生了危機(jī)感,她害死我的母親,更是毀了我的一生,我和虞珩,即使小時(shí)候關(guān)系親密??晌覀儺吘够盍藥装倌辏盍四敲淳?,有些事情不會(huì)因?yàn)闀r(shí)間而忘懷的,因?yàn)楫?dāng)事人還在,我和虞珩,未來注定兵刃相見。至于思榆,我從來沒有想到在我的人生路上會(huì)遇到她......”

  不知是什么時(shí)候,窗外。

  雨,悄無聲息的落下。

  思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過來的,也許是因?yàn)樾獒t(yī)術(shù)高明吧?

  這一覺睡得不是很長(zhǎng),思榆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樣。

  “思榆,你終于醒了?!?p>  見思榆睜開眼眸,眾人便安心了。

  “鯉魚仙、老禿、大家......”

  紅纓、玄溟玄澈、老禿、韶顏和若華幾人的面容一一映入思榆的眼中,竟是叫思榆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終于是醒了,我和若華先去廚房幫你做些吃的。”韶顏說著,便和若華一起出去了。

  “我.....我能不能見見殿下?”思榆漸漸吐出的話語(yǔ),很輕、很輕,就像是下一刻便要斷氣一般。

  紅纓頷首道:“好,我這就去找殿下。你在這里等著?!?p>  “嗯?!彼加茳c(diǎn)點(diǎn)頭。

  說著,紅纓便霍然起身,來到玄溟身前說道:“玄溟,思榆想見殿下,你和我過去叫一下殿下過來吧,順便去看看殿下有沒有什么別的大礙?!?p>  玄溟思著,才道:“也好,我也挺擔(dān)心殿下的?!?p>  紅纓和玄溟二人離去后,便是玄澈和老禿在這里照看著思榆。

  思榆的氣息已經(jīng)漸漸的穩(wěn)定下來了,幾乎是沒有什么大礙了,只要休息幾天應(yīng)該就沒有問題了。當(dāng)時(shí)還好是得到虞朝熠和玄溟二人的及時(shí)救治,不然的話,思榆難免還會(huì)在床上在躺幾天的。

  而另一邊,紅纓和玄溟二人已經(jīng)來到虞朝熠的房?jī)?nèi)了。

  “殿下,你的身體還好嗎?”玄溟問道,“可是需要我來檢查一下?”

  虞朝熠搖頭著道,“沒事的。有少卿在,我沒事的。”

  雖然距離有些遠(yuǎn),但玄溟還是能夠感受到虞朝熠身上的氣息很平穩(wěn),應(yīng)該是有些虛弱,并沒有什么別的大礙了,玄溟這才安心,“那便好了?!?p>  溫少卿問道:“思榆那丫頭怎么樣了?”

  紅纓說道:“思榆沒有事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過來了。只是,她想見見殿下?!?p>  溫少卿看向虞朝熠,輕笑一聲的道:“換身干凈的衣服去看看那丫頭唄?!?p>  “好,你們先過去吧,我等會(huì)兒就來。”虞朝熠淡淡的說道。

  虞朝熠目光微微泛起漣漪,直到溫少卿他們?nèi)顺鋈チ?,他才回過神來。目光一轉(zhuǎn),他望向外面的小雨,竟是沉默了一番,似乎是若有所思一般。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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