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游看著剛才槍被掃射過的地方。
那里的泥土是他們親手填平踏實過的,堅硬無比,此刻卻出現(xiàn)了一個個深坑。
他自問身上沒有一部分能比土硬,若是那些子彈全都打在自己身上,那還不被打成篩子!
他全身劇烈顫抖,涕泗泫流道:“我、我沒有騙您啊大人爺爺,黑市的股東之一就是鎮(zhèn)南王,我是太子的人,連太子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那你所謂的熟人啦黑市令啦全都是謊話是嗎!”
任游臉色蒼白地囁嚅道:“我、我怎么可能認識那里面的人,不過黑市令牌倒是真的存在!”
徐謙又冒出了希望,盯著他道:“你是否可以弄到黑市令牌呢……你肯定可以的是吧,因為你可以拿它換你自己的一條狗命……”
說完此話他拿槍朝天一陣掃射,屋頂?shù)募茏邮悄緱l搭建的,上面鋪滿茅草,部分子彈打斷木條,再也承受不了草蓋的重量,茅草紛紛往屋內(nèi)掉落下來,屋內(nèi)霎時變得亮堂,草蓋上的灰塵飄揚而出,在陽光中四處飛舞......
一些茅草直接掉落在任游頭上,把他蓋住。
他趕緊雙手亂抓地扒開,同時口鼻吸進了大量煙塵,忍不住打了幾個噴溢,又一陣咳嗽,眼淚都流下了。
等到稍微恢復(fù)一點,他灰頭土臉地繼續(xù)求饒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這個小人真是沒有辦法,黑市令牌一般都是給巨商大賈或者王侯世家,我何德何能啊……”
徐謙又一陣心冷,日,想想也是,黑市的交易都是大宗的違禁品,一般人就是去了也沒有用,要不是自己仗著這些金器,也根本不用過來嘗試,理是這個理,不過這個任游不能饒恕,他是胡人的走狗,還是殺了為妙。
他舉起槍對著他道:“你的存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去死吧!”
任游哭喊著求情,突然他腦中想起了什么道:“等等等等,我有消息匯報,太子讓我截留去黑市的豪客,剛才我的人和我說已經(jīng)有三撥人被我們抓到,他們肯定知道怎么去弄令牌!”
哦,還有這種事?徐謙把槍收起來急道:“那些人呢,快帶我去!”
任游一看不用死了,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
他趕緊站起來尋找自己的下屬,那些人同他一樣全部都嚇得或蹲或趴,有些人頭上身上全是茅草。
任游辨認一下,走到一個下屬身邊一腳踢過去說道:“快起來,帶這位大人爺爺去旁邊屋里!”
那下屬“哎喲”一聲,趕緊起來躬身道:“是是是?!?p> 徐謙道:“其他人也都起來在前面帶路,不要想著跑,我這玩意兒可是速度比馬快幾十倍!”
那些人已經(jīng)深有體會,一個個唯唯諾諾,乖乖地跑到前面。
冷葉已經(jīng)見識過徐謙“暗器”的厲害,雖然被它震得內(nèi)心顫抖,神情卻沒有那么驚懼。
玄一則不同,他簡直懵了,口中低聲自言自語道:“我知道我知道......不不,我不知道不知道......誰他媽知道這是什么變態(tài)玩意兒!”
徐謙等人被領(lǐng)到茅屋的后面,那里還有幢小很多的木屋。
門被打開,徐謙等最后走進去,任游等人自覺地站到一個角落。
徐謙往屋內(nèi)掃視,發(fā)現(xiàn)地上擠滿了被綁的人,隱隱約分成兩撥。
其中一撥居然是盧家莊的人,個個衣服破爛,臉上手上都有傷痕,人數(shù)比昨日少了十幾人,想必是與任游的人廝殺有所損傷。
不過他感覺他們這群人有些異樣的地方,看了幾眼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中間多了一位女子,蒙著面紗,眼露驚恐。
盧軍偉看到任游等人一個個灰頭土臉慌里慌張地進來,像犯人一樣地站到了屋角,心中正自詫異。
接著徐謙等人也跟了進來,那些人眼光害怕地看著徐謙。
木屋內(nèi)人剛才都聽見了旁邊的巨響,如今一看這個狀況,推測徐謙等可能制服了歹徒,他便朝著玄一道:“老道士,快來放開我!”
玄一走過去給他松綁,然后問道:“盧少爺,你們怎么被綁了?”
盧軍偉把松開的繩子從身上撥開,站起來去給其他人松綁,邊解邊說道:“我們走到一個山坳,他們從旁邊放箭,我們死了好幾個人,打不過他們就被綁了?!?p> 這時旁邊一群人中一個被綁的華服老者朝玄一喊道:“道長,這邊還有人呢,我們也是被抓的?!?p> 玄一趕緊過去給他松綁,那老者口中稱謝并自我介紹乃博陵崔氏大長老崔勝。
“我知道我知道,”玄一用崇敬的目光看著他,“北方五大姓氏之一......沒想到今天也遭此不測!”
崔勝感慨道:“這幫人不知道什么來歷,膽子大得很,居然敢綁我們崔氏的人!”
他看到他們只有三個人,不相信憑他們就能對付歹徒,便朝門口看看,的確沒有人再,他驚奇地問道:“你們是如何對付他們的?”
玄一指著徐謙道:“這位徐少爺用他手里的那個東西殺了十幾個歹徒,他們便害怕投降了?!?p> 此話一出,眾人都看向徐謙,臉露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微微一笑將槍舉起來晃動幾下。
那些歹徒以為他又要開槍,全都叫喊著捂起耳轉(zhuǎn)過身,過了一會兒見沒有聲響才偷偷瞄向徐謙。
大家都相信了,盧軍偉一件這個東西如此神奇,便朝徐謙走來道:“小子,上次我放過你不和你一般見識,這次你就當賠罪了,把這玩意兒給我吧!”
徐謙對他非常厭惡,拿槍指著他道:“別過來,否則我一槍崩了你!”
玄一怕他不知好歹地真開了槍,當著這么多人殺死盧家大少爺,徐謙和他們又是一起的,這不是替天師道和盧氏拉了一個大仇恨嗎,他閃到盧軍偉面前道:“徐少爺,不可亂來,有話好好說!”
他又轉(zhuǎn)身拉住盧軍偉道:“盧少爺,這東西很危險,萬一......”
他話還沒說完,盧軍偉用力把他往旁邊一扯,玄一一個不穩(wěn)摔倒在地,他看也不看指著徐謙道:“奶奶的,老子……”
徐謙沒等他說完,一腳踹向他胸口。
“老子在這里你敢自稱老子!”
盧軍偉身上一陣劇痛,像一個稻草人一樣飛出。
“砰!”
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在木墻上,隨即掉落在地,整個身體都像散架一般,只能捂著胸口,一動也不能動。
那些隨從一見主人被打,就要沖上去,卻被那個仆人頭子喊住,他主人腦子不清醒,他不是,這徐謙不好惹!
崔勝老于世故,一見此情此景立即上來勸和道:“那些歹徒還在這里,我們豈可內(nèi)斗,既然是這位小兄弟救了我們,老夫在此多謝了,就是不知如何報答救命之恩?”
這還像句人話,徐謙道:“隨手而已,無需什么報答,倒是我有一件事想要問問崔長老?!?p> “有什么話盡管問吧?”他見徐謙施恩不求報,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我聽那些人說你們都是去黑市的,我正好也想去,不知崔長老可否指點迷津?”
去黑市是家族的絕密,他很奇怪那些人為什么會知道,他沒有回答徐謙的問題,而是先問道:“小兄弟,你可知這幫人的來歷?”
“他們自己說是后趙太子的人,奉命截留你們?!?p> “難怪難怪,太子和鎮(zhèn)南王一向不和,黑市利潤豐厚,太子是想斷掉鎮(zhèn)南王的財路……好,小兄弟解開了我的疑惑,我也不妨坦誠告知,我們正是去黑市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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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的大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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