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諾懶洋洋的享受某人細(xì)致體貼的服務(wù),像只慵懶的貓。
“諾諾,想吃什么水果?或者點心?”
換了三條毛巾,溫情這才放下那一頭秀發(fā)。
安一諾皺眉,摸了摸自己圓了一圈的臉,沒好氣地瞪了溫情一眼。
“吃吃吃!就知道喂我吃!你當(dāng)我是豬???吃了睡,睡了吃!”
溫情揉著她的頭,不置可否輕笑。
“要是能把你養(yǎng)成豬,我也樂意?!?p> “你樂意什么啊你樂意?!你有沒有問過我本人的意見?”
“溫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你太過分了!”
安一諾抓著抱枕就是往他身上砸,溫情無奈,象征性地?fù)跻幌卤淮蚝脦紫隆?p> 這無理取鬧的到底是誰,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反抗不是?
溫情寵溺的看著她,這樣孩子氣的她充滿生氣,簡單的快樂著,這樣真實的她曾為另一個人收斂自己。
心,刺痛。
……
又是一周周一,忙碌的開始。
雨稍停,雨后濕潤的大地,空氣越發(fā)清新,被洗滌過的植物散發(fā)蓬勃生機,迎風(fēng)成長。
南城郊外的墓園,安安靜靜的,幽靜的鵝卵石小徑淌著小水流,毛毛細(xì)雨又飄起來了。
安一諾獨自控制輪椅,撐著傘,看著空蕩蕩的墓園,心頭涌上幾分悲涼。
人生在世,幸亦或不幸,好亦或不好,人生來便在走向死亡,不同的是,每個人面對現(xiàn)實的樣子。
有所為,無所為,有的人的死重于泰山,有的人的死輕于鴻毛。
終究塵歸塵,土歸土,一抷黃土,一捧骨灰,風(fēng)一揚,四散。
安一諾緩緩前行,迎面而來遇上了一個熟人。
同撐著傘,他筆直地站著,她坐在輪椅上。
“呵!安一諾你真是陰魂不散?!?p> 顧言冷漠的看了一眼她的腿,似嘲似諷開口道。
安一諾淡淡笑道:“這就不勞顧大少費心了,我做鬼也不會纏著你了,您老安心吧?!?p> “如此最好不過!”
顧言不咸不淡斜睨她一眼。
安一諾四兩撥千斤回以一笑。
“彼此彼此?!?p> 顧言面無表情,對這個前妻無半點好感,抬腳欲走。
安一諾淡淡開口:“既不想娶,當(dāng)初為何過來?”
顧言頓住身形道:“不去,讓你當(dāng)我奶奶嗎,呵!怎么?你使的好手段還不自知?”
不再停留,大踏步離去,留給人一個冷酷無情的背影。
安一諾知曉,他有柔情,獨獨不對她。
從未給過她哪怕一個對待常人的好臉色。
錯愛,不值得。
……
安一諾獨自一人在墓園里陪顧老爺子說了一會家常,獨自一人對著冷冰冰的墓碑自言自語,自說自話,無人應(yīng)無人答,只有嗚嗚的風(fēng)聲和淅瀝瀝的雨聲。
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同老爺子告了別,沿著原途回去,她以后不會常來了,她已經(jīng)不是顧家的人了,顧家的長輩除了顧老爺子和早逝的顧奶奶,都不待見她。
“顧爺爺,何必呢?您為我做了那么多,可他終歸不曾愛過我,若他不來,就當(dāng)我五年的感情喂了狗,您何苦呢?拖了一年,一拍兩散從此陌路?!?p> 顧言不曾愛她,很早她就知道了,只是當(dāng)初一廂情愿,以為兩次救命之恩能讓他多少會在意自己。
是她錯了,大錯特錯!
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顧言的無情。
她以為他對她的好都是假象,全都是因為老爺子壓著他,直到老爺子去世,他迫不及待的離婚。
前世,她卑微的求他,換來他一句:
“我早有所愛,你占了原本屬于她的位置一年,夠了!”
原以為想起前塵往事,她會心痛,卻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顧言心再無半點波瀾。
看著雨幕的那頭,安一諾緩緩勾唇,人生不認(rèn)識一兩個渣男,哪能明白真心,遇見真正能相守一生的人呢。
“諾諾!”
溫情撐著傘一路小跑過來,安一諾揚了揚眉。
“不是在忙?”
溫情收了自己的傘,接過安一諾手中的傘,觸手的微涼令他皺眉,正欲脫下外套,脫了一半,頓住,剛著急跑過來,外套被淋濕了大半。
“呵呵~”
安一諾看著他這副糾結(jié)的模樣,格外搞笑。
溫情見她笑了,挑了挑眉,推著輪椅往外走。
他過來的時候在外面遇上顧言的車,擔(dān)心諾諾撞上他,急急忙忙跑過來找人,所幸,他的諾諾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