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余……深!”徐莫天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喬余深。
可喬余深倒絲毫沒有驚慌。
方才他在將軍府,得了少將軍的口信,說是下個月有一支常年混跡于獸族邊境的商隊要進入洛水城,而那支商隊會在洛水城定居下來,據(jù)說他們買賣獸族的尸體和一些稀奇的藥材,十分富有,而少將軍決定讓他去接應(yīng)這支商隊,把他們納入喬府門下!
這對他而言可是天大的喜訊,少將軍臨走前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從今往后他就是將軍府的座上賓!
喬余深已經(jīng)預(yù)想到自己未來將洛水城另外兩個對手踩在腳下,自己獨霸一方,喬家占領(lǐng)了洛水城的地下勢力,富甲一方的場面了!
因此,他現(xiàn)在可不想給徐莫天一點臉面!
“怎么?徐家主是認(rèn)不出來了嗎?唉,我也認(rèn)不出來了,好好一個俊俏公子,怎么就失足跌進了我的油鍋里呢?”
喬余深狀似惋惜地?fù)u搖頭,兔死狐悲的模樣,看得徐莫天氣得臉色紫紅。
“好!好,喬余深,你竟然敢對我徐家作出如此之事,我們走著瞧!我徐莫天!以徐家列祖之名發(fā)誓,不取你項上人頭,不毀你喬家,我永世不得超生!”
徐莫天震怒的聲音爆炸一般響起,震得喬府方圓十里都抖了抖。
外面圍著的人,皆是被這么大的聲音驚得抖了抖,一聽此話都驚得掉了下巴。
什么?!
徐莫天發(fā)這么大的火,定是喬余深把徐小少爺給怎么了!
正在眾人好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時,人群中的紅素臉色已經(jīng)蒼白得不行了。
正當(dāng)她焦急地看著大門口時,只見徐莫天一臉黑沉地走出來了,手里抱著一個布包,如一道殘影,腳下生風(fēng),瞬間就消失了蹤影。
而此時的宮天歌,已經(jīng)脫離了修煉狀態(tài)。
她抬眼看著眼前坐著喝茶的人,正悠哉悠哉地看著自己。
“你來干什么?”
“來告訴你一些消息。”
“哦?”宮天歌猜到,“徐莫天和蕭重月的消息?”
“差不多吧,事情與你預(yù)想的幾乎一樣?!?p> 宮天歌沉默著繼續(xù)等他說下去,他既然來了,一定是出了一些變故,是她先前沒有預(yù)料到的。
果然,蕭重月繼續(xù)道:“多死了一個人。”
宮天歌驚訝地問道:“誰?”
“喬余深的三女兒,喬錦,與徐揚川私通的那個,她的母親,金氏,瘋了。”
“?!”宮天歌有些不可置信。
說實話,在最開始,她就有些擔(dān)心喬余深會不會對喬錦也痛下殺手,但迄今為止的調(diào)查,也沒有發(fā)現(xiàn)喬余深有折磨身邊親人的傾向……
“喬余深……”宮天歌目光轉(zhuǎn)寒。
她是要殺喬余深的,因為他兇殘暴力,唯利是圖,如今她還是低估了他的狠辣手段……
可為什么?就算是被徐揚川騙去偷藥,與徐揚川的私情敗露,也不至于被喬余深殺了……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人插手了?
宮天歌暗自懊惱自己計劃不夠嚴(yán)密,她本意只想殺了徐揚川,引起徐莫天和喬余深的廝殺,誰曉得喬余深暗傷無辜!
“你盡力了,少自責(zé)……”蕭重月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不忍心將喬錦的死因告訴她了。
“一定是其中有人插入了這個計劃,”宮天歌搖搖頭,語氣堅決,“不可能的,喬余深一定是被人挑唆的!”
蕭重月驚于她敏銳的思維,沒想到她的腦子轉(zhuǎn)得這么快。
宮天歌叫來青梔,吩咐她去查喬府里面的人。青梔退下后,她才能喝下一口熱茶。
即使在室內(nèi),她只要不坐在被窩里,就還是裹著厚厚的狐裘。
但其實房間內(nèi)的溫度已經(jīng)非常熱了,蕭重月坐在這沒一會兒,不用靈力都能感受到這里的一絲熱意。他素來喜歡寒冷的感覺,微微的冷意可以讓他保持清醒,可一旦陷入燥熱的環(huán)境,他的思維就明顯遲鈍了。
就比如現(xiàn)在,他看著宮天歌的臉,不帶面具的時候,她精致的五官還有巴掌大的小臉,陷在那厚厚的狐貍毛里面,顯得線條愈發(fā)柔和。
若不是現(xiàn)在她蒼白著臉,她還能更添幾分顏色,盡管氣色不好,也獨有一絲特別的味道。
實在是……看不膩。
宮天歌輕咳一聲,提醒眼前的人注意一下眼神,莫名其妙地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盯著她,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蕭重月尷尬地別開眼,看向別的地方。
“我還有些事要辦,你再歇會兒吧。等明天徐莫天安頓好他兒子的后事,就要對喬余深進行反撲了,到時候你要注意觀察兩邊的動向?!?p> “我知道?!睂m天歌起身送蕭重月離開,一路送到院門口。
兩人走出門,皆是眼前一亮。
原來是中午紛紛揚揚下了場大雪。如今積在院里積了不少。滿院子一片銀裝素裹的樣子,分外好看。
突然一股清香傳來,宮天歌嗅了嗅,驚訝道
:“是梅花?你們府上種的梅花開了?!?p> 蕭重月也仔細(xì)嗅了嗅,道:“嗯?!彼騺聿蛔⒁膺@些東西,宮天歌提起他才發(fā)現(xiàn)。
沒想到這個女人提了也就算了,竟然拉住他又噔噔噔地跑回屋里,拿了個罐子出來,有些興奮地道:“這是我在這個地方見到的初雪,我會泡一種茶,一般人可嘗不著,便宜你了?!?p> 蕭重月本來對這些是沒有興致的,可不知是她的興奮感染了他,還是他暈了頭了,竟然一動不動,愣是被宮天歌拉到了一樹梅花面前。
他記得府上種了許多臘梅,也種了些觀賞性的梅花。
宮天歌眼前這樹,就是一株品種名貴的臘梅,香氣馥郁。蠟黃色的花瓣被雪壓在下面,黑褐色的枝條纖細(xì)地舒展開,在這一片銀白之下,也獨有一番風(fēng)味。
“就要挑這些臘梅開的花上的雪,才會香!”宮天歌閃爍著興奮的眼睛里,有靈動的光,看得蕭重月花了眼。
只見宮天歌輕輕折下一根短枝條,輕輕將壓在花上的雪撥進罐里,有幾朵梅花也順勢滾入其中,接下去她還到另外的枝丫上撥下雪來,她弄完了眼前的,一抬頭,就看見頭頂上的一樹梅花,開得分外茂盛,清香撲鼻。
她欣喜地一笑,就要伸手去夠,卻發(fā)現(xiàn)……
怎么夠都夠不到……
蕭重月見她卯足了勁踮起腳尖,指尖一勾一勾地就是碰不到那一支,便順手地結(jié)果她手中的罐子和小枝條,學(xué)著她剛剛的樣子,輕輕松松地將那條樹枝上的雪給撥弄下來了。
現(xiàn)在這一刻的宮天歌顯得十分輕松,“這樣就夠煮一壺了?!?p> 蕭重月點點頭,見她的臉都已經(jīng)凍青了,眉頭一皺,可她臉上這抹神采……實在太明媚了,自從她來到這里,從未見她如此開心過……
罷了,就這一次,隨她開心吧……
待會兒得找葉老要點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