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綾之所以不肯說,一則是怕自己說錯話,另一方面,其實他也明白,上官宏二雖然代表著異能警局,但他自己作為異能協(xié)會下屬直管的異能酒吧的調(diào)酒師,出了什么事,協(xié)會和酒吧一定會替他出面協(xié)調(diào)。
所以他倒不至于太怕上官宏二背后的公權(quán)力。
所以呀,上官宏二還真把青綾當(dāng)成一個燙手山芋一樣,不知如何處理才好呢。
“你……你這是不配合我們警局的工作?!?p> 青綾沒有說話,靜止得像一塊木頭一樣。
“你這樣子,是在為異能界添亂!”
青綾連哼都沒哼一聲,他知道,此時保持零口供,啥也不說,就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好嘛,還騎上臉了。
上官宏二又如此“交流”了好一會兒,但青綾都沒有任何動靜的意思。這個小子呀,甚至給自己調(diào)了一杯墨綠色的調(diào)酒,也不懂這酒是什么名字,但他竟慢慢地品了起來。一口接著一口,好像還挺享受的樣子哩。
“你簡直是討打!”
上官宏二這么憨厚的人,怎么受得了這么挑釁。他直接站了起來,快步上前,舉起手來,一拳就要往那青綾的臉打下去。
這一拳,虎虎生風(fēng),如果著實打到青綾的身上,這家伙不僅要飛出去,甚至在墻上撞出一個窟窿都有可能。
青綾趕緊說道:“你不能打我,你怎么能打我……”
一時間,場面相當(dāng)混亂。
但好在上官宏二這拳打到一半的時候,余冰的拳頭握住了他的肘子。
上官宏二受了如此委屈,心中不甘,急道:“這種人渣,你還護著他做什么。管它什么異能警局的任務(wù)呢,這次搞砸就搞砸了,我非收拾這小子不可?!?p> 這下,青綾也急了。這劇本可跟自己預(yù)想的不太一樣呀,他原本以為,這兩人吃了悶頭虧,就要回去了,那自己還有得從長計議嘛。
這動不動就出手?這還是文明社會嗎?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青綾的心聲,這時余冰把上官宏二攔下來以后,他臉色一緩,先是對上官宏二說道:“老哥,你先不要急,對這種人渣,搞壞你的名聲,使不得,使不得?!?p> 他明明嘴上罵著青綾是“人渣”呢,可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仿佛剛才是口誤一樣,甚至還帶點歉意,說道:“唉呀,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說的人渣,不是說你,不是說你呢……”
青綾的臉都黑了。
這房間里只有三個人,不是你們倆,又不是我那還是誰?
可青綾也不敢再折騰呀,他怕再惹怒上官宏二這個大個子,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呢,余冰充當(dāng)起這個和事佬的角色就很重要了。他笑嘻嘻地說道:“老弟呀,我不管你是不知道也好,不想說也罷。既然你不說,那我們還是得尊重你?,F(xiàn)在是文明社會了,我們作為執(zhí)法者也要文明執(zhí)法,善意執(zhí)法,你說是不是呀?”
“嗯,那當(dāng)然?!鼻嗑c在心里那是點頭點了千百遍。
余冰又說道:“你不說,那沒關(guān)系。但我們千里迢迢趕過來,你總得讓我們休息一下吧。不如我們今晚在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你看如何?”
青綾雖然想這兩個瘟神快點離開,但卻不好拒絕。他心里雖然千百個不愿意,但也只有留下兩人過夜了。
他發(fā)泄自己心中不滿的方法,就是晚上只做了鹽水煮面條當(dāng)三人的晚餐,然后睡覺的時候,僅讓余冰跟上官宏二兩個大男人擠一樓客房的一張床。可以說,這食宿待遇也是相當(dāng)?shù)牟辉趺礃恿恕?p> 可余冰卻吃得睡得相當(dāng)?shù)氖娣?p> 上官宏二雖然心里有些想法,但卻也不知怎么說才好。他只是在心里對目前的處境有些著急。
次日,青綾早早就起床了。他煮了粥,還拿了幾個土雞蛋丟到粥里,做了雞蛋粥。他炒了兩種青菜,就想讓這兩個瘟神早早地吃完早餐,就此離開。他也難得再過幾天清凈的生活。
但是咧,把早餐做完,正要打余冰和上官宏二吃飯的時候,卻只見上官宏二在房間里。
“另一位朋友呢?”青綾的心里升起了一絲不安的情緒。
“也許在門口溜彎吧。”上官宏二說道。
青綾走出門前,一看。哇塞,這可不得了呀。
只見余冰不知哪來的魅力,正坐在幾家農(nóng)村小平房的門前,他就坐在一個小板凳上,大約有五六個大媽或阿婆,像粉絲一樣坐在他的旁邊。
一看這架勢,那可像是什么醫(yī)學(xué)界的權(quán)威教授來講生理保健課一樣呀。
青綾自覺不妙,趕緊也顧不得那正在煮著的雞蛋粥了,便快步走了過去。
他走到人群旁的時候,這時余冰正講到了那故事最精彩的地方。
只聽他說道:“阿婆們,你們知道嗎?那個時候,那位早起鍛煉的阿伯,在公園的長椅背后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青綾和他那做發(fā)廊的女朋友,正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嗎……”
青綾一聽,臉色都黑了。
尼瑪。
怪不得這么多聽眾,你這是在給我爆料八卦呢!
余冰正講到最緊要的關(guān)頭,青綾可不許他再講下去了。
他喝令著說道:“喂,講什么講呢,不講了,快回家,都回家!”
他像一個發(fā)了瘋的瘋子一樣,拉著余冰就往家里走。
余冰則是一邊跟著青綾走,一邊還三步一回頭,對著那些聽了一半故事的阿婆們帶著歉意般說道:“阿姨們,這沒講完的故事,我們下回再分解哈,下回再分解?!?p> 余冰被青綾帶回了客房里。
青綾直接問道:“你都跟他們講的是什么事兒?”
“是真人真事呀。昨天晚上呀,我動用了一些朋友關(guān)系,把你在城里生活這幾年的感情生活了解了一下。我發(fā)現(xiàn)挺精彩的呢,你跟有夫之婦談過姐弟戀;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小娘狗,對方是一個很肥的富婆;當(dāng)然啦,我覺得你把一個女高中生騙上床,然后又甩了人家,那段也是挺精彩的……”
這些都是事實。
青綾深知自己無法狡辯。
“你就真的這么做人厭嗎?給我留點隱私不行嗎?”青綾試著妥協(xié)道。
“沒事,我不會全都說真事的。我會真事說一點,假的也說一點。這樣那些阿婆就沒法區(qū)別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你這么搞的話,我在這村里就不用混了!”青綾大聲厲喝道。
而余冰則笑道:“這樣的話,不如我們談?wù)剹l件吧。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我便不再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她們了。你看這樣,成不?”
青綾沉默了好久。
他深吸了一口氣。
最終,他點頭了。“你們可千萬不能說是我講出來的,不然我可能連命都要丟掉?!?p> “放心吧,我們是不會講出去的。”余冰給了他這么一個沒啥用的安慰。
然后他轉(zhuǎn)而說道:“其實剛才我跟阿婆們說的那段,只是想說大伯發(fā)現(xiàn)你跟你女朋友在公園長椅后面打啵而已啦,不是做什么少兒不宜的事情。”
“當(dāng)然啦,這一段故事是假的部分?!庇啾靡獾卣f著,全然不顧青綾的臉已經(jīng)如同黑碳頭那么黑。